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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得可不错,太子哥哥宠她得紧……嗯,新婚夜她可是痛快得紧,日上三竿也没起床,今早好不容易去父皇那儿请了安,还瘸着拐着的,真是有失威仪。”满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体猛的一震,桃红继续缓缓道:“其实,这倒也不是她的错,毕竟……血,流了不少呢。”眼见着面前的男人身子轻轻打起颤儿来,仿佛甚是痛苦,桃红兴致盎然地补上一句:“太子哥哥真有男人雄风,也不知与你比如何……”笑得戏谑。
“皇妹如此称赞为兄,真是让为兄受宠若惊啊。”正戏弄在兴头上的桃红却没想到,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她被惊得一怔,瞬间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谁,忙掩饰慌张背身去行礼:“皇兄。”
“这真是让皇兄感动,在下在皇妹眼中竟如此男人。”安非命笑着,扭头去看一旁悬着的曾天佑,“其实,也没流许多血,比你们第一次多些便是了。”
此时的曾天佑听了这话,却极是慌张了。毕竟,曾梦痕入宫的身份是“相府小姐”,而不是“替身”,替身在名义上早已葬身了那小村庄的火海。桃红不知是从什么途径早已知道了这入宫的所谓“相府小姐”的真实身份,她却也不知为何似乎并没有揭穿的打算,而太子……他本不应该知晓,可如今……
可他又缓缓冷静了下来。虽不知为什么这本当属机密的事竟成了如今“众人皆知”的模样,但既然如今尚未东窗事发,那就是说这二人,起码暂时,并没有将事情捅出去的打算,而曾梦痕也暂时安全。
她能好好活着,他便什么也不管了……
努力让自己不再想她又被伤了,不再想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压抑着一阵阵收紧疼得颤抖的心脏,一遍遍在心中强调着“她能活着就好”,就尽可能地压低身子,向太子行礼。
太子看着曾天佑,眯了眯眼睛,并没有拆穿桃红的谎言,反而微笑着顺了下去:“我瞧着她可是中意得很,可一想起来,她竟被这种东西碰过……”说着,笑意不减,膝盖却猛地撞向曾天佑的□。
那力道不小,曾天佑疼得一抽,却一身不吭,心里反而舒服了些。现如今,任何惩罚对他都是解脱,护不好她,他该罚该死!
一旁的桃红看到这儿,一面在心中佩服着安非命能把这么下流的动作做得这么优雅,一面开口添油加醋:“可不是么,此人卑贱至此,竟然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什么都敢做……”说着,眸中又迅速聚集了水汽,委屈道:“妹妹竟还被此人陷害,落成这副样子……”她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气流拼起的对话很有几分令人同情的资本。
安非命却只清浅地看了她一眼,开口一句“皇妹莫要过于悲伤了”,便扭过头去没了其他的举动。桃红的泫然欲泣倒显得多余了。
桃红微微一怔,却又若无其事地将眼眶中险些留下的泪水擦干了,看着安非命,却只见着对方的注意力显然已不在她这里。
安非命顺手挑了根鞭子,猛地发力,向曾天佑的脸上腰间大腿狠狠三下,眼见着挨打的身子顿时一僵,又倒抽一口冷气,而后缓缓放松□子,像是打算受接下来的惩罚,那施刑的却已将手中鞭子随手扔了,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开。
桃红连忙跟上去,却被对方挥了挥手隔开了,仿佛有多么不愿见她似的。桃红也不介意,佯装乖巧地行礼送客。
安非命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男子进了刑房,什么话也没说先跪到桃红面前,将额头磕到地上小心翼翼地道着歉:“对不起,殿下……属下知罪。”此人虽是个男子,声音却带着几分甜软温和,但听起来并不显得“娘娘腔”,反而让人很是舒服。
桃红的面色却极为阴沉,与方才的乖巧判若两人。她狠狠几脚踢倒地上人的身上,又嫌不够似的拾起鞭子补了十数下,口中责问:“不是要你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吗?太子是怎么来的?”无奈根本发不出什么大声音,气势损了大半。
可就是这没气势的问话,听到地上人的耳中也犹如惊雷了。他蜷着身子将落下来的打一下不少地接了,也不求饶,只是低声劝慰着:“殿下,别气坏了身子……”仿佛比起自己,让他更在意的是桃红的状况。
桃红却没有领情的意思,继续道:“怎么?拦不住他?哼!他会用药,你就不会?那你还真是没用,连他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也不知桃红口中那个会用药的“他”是谁。
冷哼一声,桃红双手握着鞭柄用尽气力又抽了几下,方扔下句“跪在这儿反省”,便头也不回得离开了。她没说日子,他便保不齐要在这地方空着肚子跪上一天一夜。
男人却也不怨,在桃红离开后才抬起脸,而那张脸……很美。
难以想象一个男人会生出这么一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柳叶弯眉明眸皓齿肤色雪白,只是面部曲线终究要比女子僵硬几分,是以也能昭示出男性的身份。
他跪在地上喘息了几下,看了刑架上的曾天佑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膝行到一旁的水缸,从里面舀出一瓢水来。不愿违抗桃红的命令,他也不起身,而是找了垫着的东西,垫高了自己,努力将胳膊举到最高,这才勉强把水送到了曾天佑的唇边。
“多谢。”曾天佑道,低头飞快地将水饮尽了。那男人便也将瓢放下了,回归了原地。
“你好好顺着她,别气着她,就算是谢我了。”男人道,“这样对谁都好。”
“我知道了,宋丹青。”曾天佑垂了垂眼,说道。
30
30、又是为了她好 。。。
一个字不想写……特别是在重温了饭卡大神作之后……(自形惭秽中)
*
宋丹青,自诩为天下第一神医的自大狂。不过,因为他医术的确高明,所以这“自诩”也算不得偏离现实。此人显著的特点是自恋自大以及以自我为中心,怎么说也不该是正跪在地上的此人懦弱温和的模样。
若说那张漂亮的脸还可能是易容的话,那这性子……
给曾天佑喂过水之后跪回原地的宋丹青理了理衣角,看向曾天佑的眸光略带歉意:“抱歉,我不会医术,弄不好你的内伤。”
“‘他’呢?什么时候会出来?”曾天佑问道,却不是因自己的伤而问,“虽然‘他’曾说过她短期之内不会毒发,可是……若真的毒发了,那宫里的御医可应付的来?”
“放心吧,‘他’‘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头也不是光靠自己吹出来的。他若开口她暂时不会有事,你便不必担心……而我也不会拿他人性命开玩笑。就是真的毒发了,只要能确保你们不会威胁到桃红……我是说,殿下的安全,我自会放‘他’出来诊治。”他轻声说道,声音温和,总带着些令人不自觉信服的味道。
在刑房昏暗的火光下,他偏了偏头,头颅上便隐隐闪出几丝冷光,仔细看来,那光竟是因他的头顶被深深扎上了几根银针。
曾天佑沉默下来,他也就不再说话,如是过了许久,曾天佑却忽然又开了口,道:“在自己身上扎针的法子,虽然能关住他,可对你的损伤也是极大。”
“可是,不这样做,万一令他得了优势出来了,伤了公主殿下,那该如何?”说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顶的银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向着曾梦痕呢?我只知‘他’是愧疚,却读不到他的心……”
刑房重新回归寂然。
*
曾梦痕正低着头,用心学做女红。她在这方面的天赋不大,许久也得不着什么成果。正对着绣得一塌糊涂的帕子发愣时,安非命忽然推门而入。
曾梦痕下意识将难以见人的帕子一藏,却无奈还是被进门的人逮了个正着。
“那是什么?”安非命几步上前,顺了个巧劲抢过了曾梦痕手中的帕子,才看了一眼,就笑得夸张,弯起腰来,道:“这是,哈哈,这是你绣的?”
曾梦痕被嘲笑得有些窘迫,闷闷地点头,心中又不期然有些郁闷。若是那个人的话,她就是弄得再难看,他也会说好的吧?她仍记得他把她烧得焦了一半的饭全塞进了肚子里……
不对!
想到这儿,曾梦痕又忿忿地埋怨起自己来。虚假的温柔,她就这么沉溺其中?简直可笑!
喘息几口令自己的注意力快速转移,曾梦痕庆幸自己并未失态,便开始尽心尽力地应付起安非命来。好在这男人虽然平素是个无聊的主儿,此时却也没有在这帕子上过于揪扯,只是将它从绣圈上扯下来说过于丢人要拿去烧掉,这才坐下来和她扯起正题:“你没事就多去和徐宁相处。她是徐安的宝贝,和她关系好没坏处。”
“好。”曾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