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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大尚皇帝微眯着眼,目光凌厉地打量着这突然闯入的女子。
“回陛、陛下,奴、奴婢是杜府的丫环。”
不是说有要事禀报么,怎么这会儿却是这般害怕了说不出话的样子。我所认识的这个人,可不是面对权威会表现出害怕的普通婢女。就算她是无意的,但不论是面对杜玖,甚至是穆念,她的态度,却从未将自己视作低人一等的丫环。这一点,我还是能观察得出来的。
“名字?”
大尚皇帝的语气,已变得不悦。
“回陛、陛下,奴、奴婢兰、兰木诗。”
这声音的剧烈颤抖,是装的么……若不是之前就观察过,这时候再听,大概不会有半点怀疑吧,对她这种几乎就快要吓晕过去了的样子。
“你,究竟有何事要向朕禀告?”
“回、回陛下,奴婢、奴婢才、才发现了这个。”
兰木诗惶恐地答着,浑身止不住地轻颤,勉强伸出了双手,将一张小纸条或是类似的东西呈上。
侍立皇帝身侧的侍卫走过来取了那小纸条,返身呈递给了大尚皇帝。
大尚皇帝将那小纸条在手心展开,低头看了许久,一语不发,神色却是越来越沉。强烈地不安,在这后院内迅疾扩散,连西庆王与大尚皇帝言语交锋的时候仍是一脸淡定的宁安公主此时也坐不住了,向前微倾着身子,张了张口,犹豫着像是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没问出口。
“杜侍郎,你来念念这个。”
沉默许久的大尚皇帝终于开了口,说出的却又是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带来莫名的恐怖。
杜玖神情也已凝重,在亭内的还有这么多人,却独独叫了杜玖过去,至少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不过凝重归凝重,脚步却依旧平静,察觉不出有丝毫的不安。
躬身从大尚皇帝手中接过了那纸条之后,杜玖的动作,却有那么一瞬僵住了,少见的,在他面上犹豫竟变得如此明显。
薄唇微张,隔了的半秒,却漫长得如同百年,终于他还是将纸上所写的清楚地念了出来。
“圣子错位,大逆不道。”
圣子错位……大逆不道,不过八个字,却在脑内彻底炸开。
兰木诗,竟然发现了这个么……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纸条,你在何处发现的?”
大尚皇帝抬眼瞪向兰木诗,厉声问道。
“回、回陛、陛下……这……这纸……纸条……是……是奴婢……奴婢在南……南巷道……楚……楚夫人经过时……时候……从楚……楚夫人身……身上所掉……”
兰木诗话说得结结巴巴,意思倒是很明白呢!
原来这纸条是从我身上所掉。
第95章 路尽(1)
午后偏斜了的苍白光线晃住了整个视界,脊背上蹿过的寒意,刹那袭遍四肢百骸。
咬紧牙关,死死撑住。
现在,还不是懵了的时候。不论是怎样的情况都必须应对到底,逃过了那么多次追袭的自己,没理由经历了那么多在这里把这条命给丢了。
“奴婢适才隐约听到……听到楚夫人说……说什么‘那个才是真的’、‘那个才应该登……登基即……即位’,‘是、是时候了重、重新’……”
心转千绪、不过转瞬,跪伏在前的兰木诗仍在继续,说话已越来越不结巴了,可这内容……究竟怎么编了这些话?越说越离谱了,完全听不懂,故意陷害么?还是皇帝授意,自编自演?
大尚皇帝高坐于亭内,眉头紧锁,双手紧抓龙椅扶手,视线全放在了兰木诗身上,而兰木诗也配合着,后背止不住地颤抖,模样惊惶至极。
“奴、奴婢从南巷道过来的时候,如夫人她……她正对着墙壁说话,奴婢觉着奇怪,就留了个心啦,拉着舒儿躲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听、听到了楚夫人说……说那些大不敬的话……”
舒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这里,被人推到了兰木诗身侧位置,半跌了一跤,跪伏在地。
“你,就是‘舒儿’?”
大尚皇帝的声音,蕴了十二分威严,已将这丫环吓得浑身颤抖不已,比她身边的兰木诗还要厉害。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这舒儿是三夫人许珍梳那里的人。只不过并非许珍梳的随身侍婢,所以并不常见到,只有几次在宁夫人那里许珍梳唤人从自己房里带东西过来的时候见过。
至少,这舒儿出现在杜府的时间要早于兰木诗,而且,兰木诗是青卿那里的人,而许珍梳和青卿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为什么,南巷道那里她两人会在一起?
“奴婢……奴婢舒儿见、见过皇帝陛下。”舒儿叩首道,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下一秒就会立即晕过去一般,喘不过气,害怕得夸张。
“适才兰木诗所说,是否属实?”大尚皇帝问道。
“回、回陛下,属、属实。”
舒儿极惊惶地答道。
大尚皇帝低头沉吟了半秒,抬手道,“好,你二人可以下去了。”
诶?这就结束了?
不是应该再问问兰木诗和舒儿两人当时在南巷道做什么?就算如此想将我置于死地,也不至于这么漏洞百出,不,既然导演是皇帝的话,只要看得还算过得去,其余所有细节就不必再细追究了。
身后方向,闷重脚步声迅速接近,至亭前而止。
甲胄相撞声响,大抵是才跑进的这个人跪下了,跪下以后,立即大声禀道,“臣御林军校尉柴义叩见陛下。陛下,在杜府东面院墙外发现带刀武士集结,已全数制服,等候陛下发落。”
这又是……什么情况?
杜府东面院墙外发现……带刀武士集结?全数制服,等候发落?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谋反未遂?
“查明究竟是何来路了?”大尚皇帝厉声问道。
“回禀陛下,尚、尚未查明。”这柴校尉的声音原本听着是坚定无比,居然也出现了一丝颤抖。
“尚未?”
“回陛下,时候紧急,臣、臣等还未来得及查清,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算了,将叛逆分子控制住,你已是护驾有功。”大尚皇帝的声音,冰冷间却未有任何动摇,淡定无比。至少,事前已知道了相关详细的资料了。
“先将叛逆分子关入大牢,传白尚书与大理寺一并审查,务必严刑问讯。若查不出究竟是何人有此叛逆之谋,背后又究竟是何人主事,朕再拿你等问罪。”
“是,臣谨领旨。”
柴义领旨之后退后数步,又即飞奔而走。
在碧云阁之后,问过萍嫂,原来白尚书是刑部的,这一案子交由他和刑部之下的大理寺,在碧云阁的时候,感觉皇帝对白尚书不是……这叛逆之案,却又直接交由他处理。而这柴义,之前倒从未听过,竟与刑部尚书一同担些重任。
“传楚氏近前。”
无视于这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杜府后院内所聚焦的所有大尚国内达官显贵们几乎要窒息的紧张感,大尚皇帝却又来了一句奇怪的吩咐,明明在这个距离要问话完全可以听见,不过几步之遥,却还要我近前去。
是因为发现我没有露出他所想的那般恐惧表情,所以认为问题是出在了物理距离上么?
其实,我倒真的是很怕呢。只是,或许是因为太怕了,头脑反而清醒得不得了。
才走出了一步,严尚书抢步上前,躬身禀道,“陛下,请对这楚氏搜身,以防其随身藏有利器,对陛下不利。”大尚皇帝才一点头,站在另一侧亭柱边的杜文立即走近身边,专业度堪比机场安检人员一般地上上下下将全身仔细搜了一遍。
搜身的结果,又是一张字条,不过,这一次,却是在众目暌暌之下,直接从我的袖内搜出的。
在字条被呈递给皇帝之前,一瞥所见,上面只写了五个小指指甲一半大小的小字,“未时初刻起”。
这“起”字,指的是刺杀皇帝行动的开始么?未时初刻,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了呢。
“陛下,微臣才得到消息,这楚氏女的真实身份是西信国奸细。”
在大尚皇帝着了那字条之后,严尚书又继续禀道。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才得到消息,我被监禁在杜府,不就是皇帝他老人家亲自安排的么?这会儿,又要当做一个新发现来说了?
“严爱卿,口说无凭,你说这楚氏是西信国奸细,可有证据?”
说得像是第一次听说一样,还带着几分吃惊,这大尚皇帝,还真是演技太好。
“回禀陛下,微臣有证据,清陛下允许微臣让人证过来,直接指证。”
“好。”
之后严尚书所带上来的人,竟又让自己吓了一大跳。
想不到,他所说的人证,竟会是小贵。
“婢女小贵叩见陛下。”小贵跪拜行礼道,声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