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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额娘有些冷而已。”娴雅低头一笑,弘历意味深长地看着娴雅:“婉儿,等会儿看着你额娘多吃一些。要不她会饿的。”
娴雅迎上弘历的眼睛:“还真是没吃过驴肉火烧,要是好吃的话咱们回去学着做。”
正好安安进来,给弘历行了个万福便拉起娴雅的手:“四嫂,等会儿咱们带着大妞到后面走走。那儿该有她喜欢的东西。”
“究竟是怎么档子事儿?”弘历看身边没了人,弘昼也是收敛起笑意:“是高家的人?”
弘昼摇头:“高恒还管不到这里,不过说真的高恒已经是名声在外。甭管是谁都能拉上他,也真是吓唬到不少人。要是再不办的话,相信前朝皇考手里的事情又要重现了。”
弘历脸色阴沉:“傅恒又是怎么搅在一起?”
“傅恒,只怕还没那么大胆子。再说富察家也不会差钱差到这个地步。”弘昼很是嬉皮笑脸:“四哥,只怕这些内亲外亲的都不怎么靠得住。”
“我知道。”喝了口茶,正好香喷喷的驴肉火烧端了上来。一股浓郁的肉香外加粗犷的火烧包裹着驴肉,满满的肉汁渗出来还有无数的香葱和芫荽都是在宫里看不到的美味。弘历信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又是热又是烫还加上从没吃过的美味让弘历几乎要到自己的舌头:“婉儿方才一直要吃的,这会子跑哪儿去了?”
“四哥,我没说错吧。这东西家里吃不到的。”弘昼笑嘻嘻地吃了一口,肉汁渗了满手都是:“婉儿跟着四嫂他们在后面吃的。”
“婉儿很多时候并不像你。”弘历想起很多时候婉儿的样子,似乎跟自己都是很像。
“跟在您身边这么久,自然是像着您多些。”弘昼在这件事上却是很明白:“再说都是咱们家的格格,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看来这个女儿并没有认错。”弘历早先倒是很在乎婉儿究竟是不是娴雅跟弘昼的女儿,只是这么久以来却在无形中渐渐淡忘掉这件事,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幸而我舍得。”弘昼无所顾忌地拍拍弘历的肩头,仿佛平常人家的兄弟:“四哥,有时候您板着一张脸累不累?阿玛当年也是个大情大性的人,到了您身上我就看不到了。”
“你今儿话可是不少。”弘历吃完一个火烧,继而又拿起一个:“这是本地特产?”
“嗯,这儿的人都是在饲养肉驴。驴肉很多,这火烧也是到了火候。倒是京里做的那些小吃比不得这个口味。”弘昼想起京中正在被人口口相传的豆汁儿:“不过京里还有一种小吃,只怕您吃不惯。我倒是觉得还不赖。”
“什么?”弘历喝了一口顺便奉上的小米粥:“你每日不在家里吃,都去外面吃?”
“家里吃得多了就会生腻。”弘昼用袖子擦拭着嘴边流下的肉汁:“豆汁儿,等您回去以后好好尝尝。”
弘历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你看你,身上油腻腻的。也不觉得脏”
弘昼无所谓地一笑:“四哥,您这不是在家里。讲究这么多还不怕被人看穿?”
弘历看顾左右,还好没人注意到兄弟两个的谈话。不够想想自己总是一副紧绷着的面孔也是好笑,只是平时这样惯了并不是一会儿就能改过来的。
正文 第三卷 贵妃生涯 第十四章 婉儿的身世
第三卷 贵妃生涯 第十四章 婉儿的身世
入夜,已经上了走京杭大运河的小船。这么多人都是没有出过京的,婉儿坐在船上便觉得新奇无比:“阿玛,这船可比福海的船大多了。”
“小姑娘是旗人吧?”撑船的船夫有个跟婉儿不相上下的小女儿,天天跟在船夫后面。瞧见婉儿跟娴雅说话,便一脸笑容的问道。
婉儿笑着点头:“是啊,我们家都是旗人。”“上三旗还是下五旗?”船夫看他们衣饰整洁,而且婉儿举止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姑娘,接着问道。
“下五旗,我们家是镶白旗。”婉儿笑起来:“阿玛,是吧。”
弘历点头,虽说天子自将三旗。隶属正黄镶黄和正白旗,不过当年在先帝朝的时候弘历被划到镶白旗,就仿佛当年雍正为皇子时划为镶蓝旗一样。
“哦,镶白旗”船夫看上去年纪不小:“我倒是想问问您,这个河督高大人一家可是旗人?”
弘昼正拿着钓竿从船尾过来:“怎么,你们家也是旗人?”
“我们家是正白旗包衣,那时候随着太祖皇帝进关。本来哪里会了什么撑船大鱼的,只是觉得这个倒是比务农耕种要好得多,才学着的。”船夫道。
“正白旗包衣,姓什么?”弘昼兼着宗人府差事又是正白旗满洲都统,可谓是宗室大权基于一身。
“姓张。”船夫道:“早先这营生倒是不错,到了当今乾隆爷即位以后。先时的河道总督高斌高大人告老还乡后,他的公子高恒做了继任总督以后这口饭就不好吃了。”
“怎么个不好吃法,皇帝不是有道谕旨下来不是叫不许难为你们做这行的。”弘历坐在船头的马扎上,娴雅摸着女儿的辫子只是微笑不语。
“您是做官儿的,难道还不明白皇上老爷子说的圣旨是为着老百姓在着想,真正到了地下又是另外一套了。况且这河督老爷是皇上的大舅子,胳膊肘只有是向里拐的。哪能向着外人去?您瞧您家的大*奶要是有个兄弟什么的,您不也是向着不是。要不大*奶能依了您去?”一面说一面打量着始终都是带着和煦笑容的娴雅。
“这话倒是说的有趣。”娴雅笑起来:“您说的在理儿,只是我们家大爷可不是这么个性子。要是这样子,老爷子那时候只怕就不依了。”
“啧啧,嫂子这话说得就是在挤兑我。和着当年老爷子是为着我不好,才顺着四哥的?”弘昼在旁边笑道:“四哥,可见这胳膊肘还真是往里面拐呢。”
娴雅浅浅一笑:“瞧五叔说的,我一时顺了嘴五叔就是这样子多心。”
弘昼没好意思一笑:“船家,你的话还没说完呢那位高总督是怎么档子事情,要是我们回了京说不得还能替你在御史衙门面前说说。要是皇上一高兴,说不准就让你们日后好过些。”
“那只怕这条河上吃这口饭的人都要感激不尽了。”张船夫喜道:“也不是说别的,就是苛捐杂税变着样儿的收。而且这位河督大人还有个叫人说不出口的毛病,总说给万岁爷选秀女。只要是看到谁家的姑娘甚至是媳妇只要略微平头正脸些就不肯放手,谁都知道万岁爷选秀女是要在八旗里头选。再不济也会是个包衣,怎么会在我们这样子的人家来挑。况且也没人会要那些媳妇儿的。”
弘历脸色阴沉只是不说话,娴雅笑笑:“我们虽说是小门小户的,也知道宫里头规矩大。再说皇上也不是这样子的人,河督大人这么做岂不是将皇上推到了不堪的境地。”
张船夫叹了口气:“可不是,知道的还知道有个选秀女。皇上也不会这样子做,宫里头又不是庄头的菜园子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只是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皇上贪酒好色,弄得怨声载道。这也是乾隆爷宠着贵妃娘娘,才让自己的大舅子给自己抹了黑。要是我媳妇的兄弟这么着,我还不一篙子把他撑到河里去为河豚去。”
“树林子大了,什么样儿的鸟都有。”弘历看了眼娴雅:“要是有这样的大舅子还不如没有的好,省得留着作祸丢脸。”
娴雅不语,弘昼盯着水面:“四哥,你的鱼钩子快下去。只怕有条大的,晚上叫张船夫给咱们弄锅鱼羹吃。”
“不瞒二位爷说,这运河里的鱼啊兹要是到了这时候就是到了隆冬时候往这冰窟窿上打个洞的话,都能掉出吃在嘴里满是白油的鱼来。”张船夫咧嘴笑道:“只是这时候还早了些,再晚些时候就好了。”
婉儿望着河岸边树叶掉得七零八落的孤零零树干:“到了下雪时候你们还在这船上,不冷么?”
“这就是我们的家,不在这儿到哪儿去?”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夕阳已经西斜:“今儿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晚,等会儿让我家内掌柜的给几位做一锅鱼汤。叫我家大妞去给你们烫壶酒,也好暖暖身子。”
娴雅笑着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锭小元宝递给身边的雨芯:“给船夫家的女孩子,天凉了让人家也跟咱们家大妞一样买件厚实的衣裳。船上风大,别着了凉。”
“是。”雨芯接过银子转身去后面交给船夫家的女人。
夜凉如水,娴雅手里拧着一件厚实的披风到了弘历身后。若是平日,这些是压根就轮不到自己来做。自然会有体贴的贵妃和贤惠的皇后来给他披上这件御寒的披风,当这一殊荣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心底却是一阵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