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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看那人头攒动,她又自言自语恨恨感叹一句,“天杀的,为个婊子至于么!”,抬起手来整理形貌,把几乎全覆盖到前面的头发拨到脑后去。
然而,许久,她发现刀疤没有应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呈现一种难以表述地惊愕表情。
万素飞被他盯得发毛,终于也忍不住一只手缓缓缓缓地上去,直至碰触自己地左脸。
糟了!碰触到那一刻,她心里一声惊叫。
触手之下,一片光洁。
穿帮了!!
……
只要是人,都有大意偷懒的时候,她也不例外。
追溯到最初,既然从小翠那里知道药性有问题,万素飞自然不会一气喝下。
在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之时,她借着小时候涉猎的一点易容术,将其贴成横七竖八地伤痕(要扮美难,扮丑还是比较容易的),然后用纱布覆上。
到了审讯那天,揭开纱布,由于那丑怪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人之常情,看都不愿多看,更不会仔细去检查。
之后虽然有太医来看过,宫女避忌,都是人在帐中只把脉的,也可蒙混过去。
再后来,事态渐渐平淡,大家习惯了她带着纱布或是面具的样子,就更不容易被发现。
然而,化妆尚且要天天卸,易容久了肯定保持不住,万素飞也没有大把时间天天贴来贴去的,到最后,平日里她实际上就是正常人带一个面具而已。而外人不知道,自然还以为里面一直是惨不忍睹。
如果有上战场这样的情况,也许她还怕面具万一脱落,提前再伪装一下,而今天,怎么能想得到它会被活活挤掉呢。
还好,这里只有刀疤一个人……
短暂的空白后她迅速调整心态,恶狠狠地瞪住那脸红得熟虾一样的男人,手成刀状,在空中猛一比划,“说出去,这个!”
刀疤持续着凝固的神情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从万素飞拨开那一缕头发开始。
她从略微低头蹙眉到转上来的一个动态,被对面射来的不那么明亮的光芒所晕染,从右脸到左脸,都勾勒出白玉一样的无瑕,而一旦呆滞阴森的面具消失,整个人的气质也骤然显现出来,一双凤眼眼波流转,透出灵秀与英气。
那一瞬间刀疤觉得好像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呼吸给抢走了,整个身体都僵硬掉,唯一显得格外活跃的就是胸腔里那颗心脏,随便眨个眼工夫就像跳了二三十下。
稍微缓过来点后,这让他感到相当丢人,尤其是这会人流已经不那么拥挤,对面的人可能能听见。
至于嘛,又不是十几岁小童男了,平日里他还最爱嘲笑没脑看见女人走不动步呢。
他正有些不知如何掩藏自己的窘态,眼前划过女人的手刀。
心里咯噔一响,觉得魂儿有点回到身上了。
就是长了一张九天仙女的脸,她也还是万素飞……
他毫不怀疑,这样天大的秘密,真要说出去坏了她的大事,不被砍也得被阉,因此忙不迭小狗一样点头。
当然也还有一个原因,这样天大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似乎是有点得意的事情。
惊愕了许久,他才说出第一句话来,不出意料的,是“你干吗弄成这样?”
万素飞没理他,而是问,“有纱布没有?”
“哦,啊,没有,一会儿去买一点”,刀疤语无伦次地答应着,心里骂着自己,她丑跟你没关系,漂亮就更没有了,瞎乐什么呢你!但不知怎的,心里竟有点欢喜的苗头起来,压也压不下去。
第一三五章 血洗
第一三五章 血洗
素飞,是朕不好,明明知道伤了你的心,还跟你发火 离中,好像有男子的语声,搂着她的肩,低眉顺眼地认错。
对面的女孩子低下头,许久,“我也有不对,其实我知道皇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可是……可是还是忍不住发脾气……”
“没什么……你就是这个样子的么”,男子笑起来,轻轻摸她的 头,“是朕做了让你失望的事,这个给你赔不是了……”
“我也该给皇上赔不是”,女孩子不知怎么有些话不成句,“其 实,我找你,也不是兴师问罪,只不过……只不过是心里,心里难 受……可想想,皇上都累了一天了……还被我去吵……”
“或许……或许朕应该等你回来……你一向有更好的办法的。”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女孩抬起头,有些破涕为笑的意味,“不过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接下来要打南汉了,你有准备吗?”
“当然有了,那可是你的大事,朕能不放在心上么”,男子拥过她来,靠在肩上,笑道,“还是跟韩国联手,把这个国家打掉,然后有关的人都交给你,让你去审问清楚十年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由你发 落。”
“恩”,女孩子笑着用力点了头,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可以依靠的。
“然后,可能就要跟韩国翻脸了……可你也不要担心,我不会杀韩笑的,给他良田美酒,让他好好去过安乐的日子便好。”
“恩”。还是愉快的笑容。
“可是。如果南汉攻下来……”,男子地语气停顿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你,还会留在朕地身边吗?”
女子突然怔住了,好像不知道该怎样应答这个问题,张着嘴在那里拼命想,整个思维都梭子一样绕起圈来。
结果她就醒了……
万素飞张着嘴从床上坐起来,做了噩梦样带一点喘息,梦里那种很真实、猝不及防的为难感觉还弥漫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才安定回来。想起,自己是跟刀疤去看了烟花,然后意外地穿帮了,然后满街转着去买块纱布,转的路途中还喝了二两小 酒,然后。大约是他把她送回来吧,就没什么了。醺醺然地睡去。
她抬头看看,也不知是几更天,不甚明亮的月色洒在窗台,一片白霜似的。
喉咙里干辣的感觉,大抵是酒的关系。想开口叫下人。却又停住 了,难得的好日子,下人恐怕也去看了烟花。正好睡呢,于是自己起 来,借月光摸着茶壶去倒了水,靠着窗台饮茶,心里浮上刚才的梦境。
万素飞先是鼻子里“切”了一声,真真是痴人说梦,就算她不过想要一声抱歉,那皇帝肯给她,太阳须打北边出来。
至于他最后那个问题——却似乎真的有点难。
她以前也想过,可每次一想到就刻意回避。
是继续去浪迹天涯,还是在他地身边,什么也不求索,只要能看见他便好?
……
罢了,人家又没真的问,干嘛要花脑子去想如何回答?
万素飞似乎反应过来,笑笑,转过来从窗户望出去,看地上的月 光。
地上突然不像方才那样平静,有一些黑色的东西排成阵列,沿青石甬道隐秘而迅速地前行。在心里的第一感觉像是一队硕大的蚂蚁游来。
可是,那实际上不可能,她在二楼,再怎麽大地蚂蚁也不可能看得到。
她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揉了几次眼睛,才确定不是继续在做梦。
全黑衣甲地兵士从青石道上涌过来,转瞬之间已经从小点变成人 形,黑色的盔甲在月光之下,泛着幽深而诡秘的光泽,那种无声的进 逼,让人后背升起一阵寒意。
他们是什么人?又是如何来的?不要说她这里属于宫禁,有数百地周军侍卫,就算整个云贺城地四门,都安排了周国的兵士在把守,韩国的大军都被控制在城外,怎么可能这样凭空出现,甚至到了她地楼 下?!
可是,不管可不可能,他们已经在这里了!外头开始有响动,细听之下却让人更加不寒而栗:那是鲜血从身体里喷出所不可避免的极低声音,却连闷在喉咙里的惨叫也没听到一声!
万素飞只感到手脚都是冰凉的,整个呼吸堵在胸膛里,怎么办?怎么办?!!明摆着冲她来的,可她遍翻房间找不到任何武器——就算是有,能一个人对付几百吗!可要逃的话,唯一的门外正进行着屠杀,窗下也有人把守,因为不知道对方身份,那恐惧才来的更加莫名而巨大。
天无绝人之路,她突然想起,这楼是依河而建的,床后的一扇小窗正对白玉河,说不定可以游到外边去!
白玉河水深流急,水草绵密,每年都不少有溺亡的案例,可是这时候,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只听扑通一声,河面上溅起一朵白亮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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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素飞在急流中全力游动,之前那些问题还没有答案地激烈撞击着她,不过,
驻扎在城市北边的突骑营把守着粮仓和武库,只要掌 样,即使叛军人数占优,应该也能平定的!
想着,她已经游过四五个桥墩,估摸着快到军营,才一猛子冒上 来。
这一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