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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孜染有些担忧,故而便说让凌云带他的随侍擎严同去。凌云早在出宁京之前便命烨遣了自己的人来,本就是有恃无恐。想着慕孜染身边就擎严这么一个得力护卫,她怎会将擎严带去?当即也拒绝了,只身与蒋熙照并肩出门。
慕孜染表面看似平静,实际心中怒气翻腾不止。莫看他聪明绝顶,可偏偏对自己的感情懵懂不解,自以为这怒气是因凌云明知蒋熙照是敌非友还一道同去。与宁晟睿谈话间,他状似无意地瞄向凌、蒋二人的背影,眼中有危险的寒光一闪而逝。
当然,他这番心思,凌云是完全不知的。她与蒋熙照默然无语,并肩往马厩走去。
利落地翻身上马,凌云对蒋熙照挑眉:“这北方五城,蒋公子比我熟悉。我想去临近的咸州看看,不知蒋公子可愿作陪?”
“荣幸之至!”蒋熙照笑道,也上了马,摆出请的手势。
凌云上下扫视他一眼,扬鞭策马往咸州方向奔去。
蒋熙照伸手抚了下脸颊,那里还有一道隐约的伤痕,勾唇一笑后纵马跟上。
出了允定府,凌云缓下马速,琢磨着该怎么问蒋熙照。
蒋熙照不时侧目看看凌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有话就说。”
面对蒋熙照的时候,凌云总有一种无力感,这个人她看不透,可偏偏好像自己在他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而她与蒋熙照的关系也很模糊,似乎是敌也是友,但这样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凌云也明白和蒋熙照这种极聪明的人说话,不用绕什么弯子,当即便说:“贾某应当多谢蒋公子手下留情才是。”
“此话从何说起?”见凌云挑眉冷笑,蒋熙照伸手揉揉眉心,复又轻扬唇角:“呵呵……蒋某从不曾对少傅大人手下留情。不过,若是凌府五小姐嘛,自然另当别论。”
凌云霍然勒马,面色一沉,一双蕴满寒光的凤眼微眯。
蒋熙照坦然与之对视,没有丝毫不自在。
片刻后,凌云笑了:“呵呵……蒋熙照,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话锋一转,笑容已敛去,“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能得凌五小姐‘欣赏’二字,熙照之辛。”蒋熙照看着凌云笑道,柔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可惜,自此,世上已无凌五小姐,唯有太子少傅贾韶辅!”
凌云凤目幽深,定定地看着他:“蒋熙照,是敌是友?”
闻言,蒋熙照垂下眼睑,长睫轻颤,一字一顿地说:“于凌五小姐,熙照是友;于少傅大人,是敌!”
凌云默然垂首,须臾,抬头抿唇而笑:“呵……各为其主的无奈。期待与你交锋!”
“熙照亦然!”蒋熙照含笑点头。
“驾!”手中马鞭临空一甩,凌云纵马往前方奔去。
蒋熙照拍马跟上,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前方那抹红色身影。
自之前那段对话后,二人便一路默然无语,直到咸州城内。
对于凌云为何会到咸州来,聪明如蒋熙照怎会不明白?但他也不点破,就陪着凌云在城内、城外瞎转悠。
咸州与允定府相距不远,但想当日来回也是不太可能的。
逛完城外后,二人便打算入城寻一家客栈暂住一宿。
途经一个货摊,凌云无意地扫了一眼,就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蒋熙照诧异地看她一眼,迈步跟着过去,见她眼神落在一条手工极为粗糙的链子上。那是由不知名的黑色细绳编制而成,吊着一颗幽蓝的水滴形坠子。
那年轻货郎堆起笑招呼:“公子人长得俊,眼光更好!这链子送给心爱的姑娘最合适了。”
蒋熙照的手比心念还快,已经伸进怀里摸银子了。
却不想,旁边突然飘来一股脂粉味,一只白皙的手将那链子挑起。
“这链子,本小姐要了!”遂即,倨傲的女声入耳。
蒋熙照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瞥了翻看链子的年轻女子一眼,缩回手。
凌云似乎刚回神,留恋地看了看女子手上的链子,转身大步离去。
蒋熙照也不问,只是默然跟上,状似无意地回头看了看买下链子的女子,眼神阴冷。
二人随便找了家清静的客栈,点了些酒菜用过后,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一早,凌云便与蒋熙照一起返回允定府,待入城已是酉时。
在府衙附近,凌云与蒋熙照别过,径直回到宁晟睿为她和慕孜染安排的府宅。刚一跨入大门,便见一袭黑色锦袍的慕孜染坐在院中饮酒,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石桌。
凌云抬头望望天,扬唇轻笑:“呵……这无月无花的,孜染倒是好兴致啊!”
慕孜染沉着脸,呛她一句:“哪有韶辅的兴致好!”也不看她,只是饮酒。
凌云一怔,抢步上前,狐疑地打量着慕孜染,鼻子凑上前嗅了嗅:“啧啧……这酒真烈!”说完便在他对面坐下,勾起酒壶为自己斟了盅酒,自顾饮起酒来。
慕孜染心中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一把夺下凌云手中的酒盅,怒目一瞪:“你是去咸州探查,明知那蒋熙照乃四皇子左膀右臂,还邀他一道!”
凌云何曾被人这么吼过,当即冷冷瞥他一眼:“正因为他身份不同,我才与他同去。四皇子若有布置,那些人或许在我们面前遁形,却不会避忌蒋熙照!再说,是我邀他的吗?”
“那蒋熙照岂能不知你去咸州的目的?你以为带着他会更有利?”慕孜染冷笑道,“你推了四皇子派的人,连我让擎严相陪也没应。还是说……你就是想与蒋熙照单独前往?”
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法,有时候真的分辨不出孰对孰错。
凌云知道慕孜染这番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她的人生信条在于一个“赌”字。在她看来,任何事情都是利弊相搏,只要确定无害便是无本生意,哪怕只有一丝有利的可能,她都会去赌。再说,从内心来讲,她也希望能找机会多了解蒋熙照,毕竟这个“蒋狼崽”同时还是“秋少主”。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对慕孜染说明。
不过,理解归理解,她何曾被人吼过,更何况这人还是慕孜染,当即也怒了:“简直不可理喻!”冷冷一句说完,甩袖回房去了。
慕孜染紧盯着凌云背影,怒瞪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砰”地一声响起,酒盅被重重摔到地上,酒液洒了一地。
良久后,慕孜染恢复了平静,袖袍一挥将面前的酒盅扫开,直接捧起酒壶豪饮。
在暗处站了很久的擎严,走近轻唤:“公子……”
“说!”慕孜染眼都没眨,继续饮酒。
“擎严有句话,不知……”擎严犹豫一瞬,皱着眉头又道:“不知当讲不当讲。”
“擎严!”慕孜染沉声低喝。
擎严咬咬牙,轻声问:“公子莫不是对少傅大人上了心思?”
慕孜染赫然回头:“你说什么?”眼中有震惊,有疑惑。
擎严把心一横,干脆把话说白了:“属下是说,公子看上少傅大人了!”
慕孜染暴睁双眼直直地看着擎严,似乎要从他眼神里寻找真实的答案。半晌后,他无力地挥手:“让我静一静。”
擎严担忧地看看他,张了张唇,终究还是没再多言,抱拳退下。
夜已深,寒风刺骨。一轮新月如船,摇摇晃晃地升上夜空,清冷的月光映了满园。
此时,慕孜染的心情就像那月亮般在冷风中飘摇不定,找不到靠岸之地。
房内,凌云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边,把头深深地埋入双膝之间,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方才院中争执那一幕,越想越来气。她说不清楚心里这种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她气愤,她憋屈,但隐约又有点开心,似乎还有一丝期待。可是,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吱嘎”一声轻响,寒风呼啸而过,半掩的窗户被刮得往侧一扇。
凌云茫然抬头往窗外看去。月光下,慕孜染对月狂饮,双肩轻颤,不知在笑还是在哭,凄厉的寒风吹得黑袍飘舞。
只一眼,那落寞的背影就让她再也移不开眼,也不愿移开。她就这么抱着膝盖默默地看着,一抹心疼渗入心间。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自那日院中争执后;凌云感觉慕孜染变了。
面上那招牌式的邪魅笑容看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也冷漠了。刚开始,凌云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气还未消;可接连好几日下来;她逐渐感觉不对劲了。这几日;若是两人都在府宅用膳;慕孜染总会让擎严端入房中。除了有要事必须与她商议外;几乎不与她说话。
凌云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他在躲她。可是;她不知道慕孜染有什么必要躲着她?
凌云几次想问清楚,但每次一见到他冰山般冷峻的脸,就张不开嘴。
这日,慕孜染过府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