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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孜染与凌云身为巡吏,虽无尚方宝剑在手却也有代天子巡视之隐意,按理说,是应当入住允定府府衙的。不过既然是宁晟睿的安排,二人也说不出反驳之言,也无意反驳,便客套着谢过,坦然住下了。
刘晞是聪明人,见慕孜染与凌云皆是一脸疲意便告辞离去,只在临走前说四皇子原本有意今夜为二人接风洗尘,但念他们旅途劳顿,便改邀明日去府衙用膳。出门时,刘晞还在想,不知四皇子宁晟睿非要让他接到人后就引他们去巡视允定府是何意?
刘晞走后,慕孜染和凌云各去沐浴更衣后在正厅坐下。待下人上得茶来,二人饮茶闲侃。这些下人许是受了关照,上了茶便远远避开,并无窃听之意。擎严抱着剑立在正厅门前,看似随意,其实暗中注意着这些下人们的举动,也是为防隔墙有耳将慕孜染与凌云的谈话听了去。
凌云见此暗暗点头,端着茶盅浅抿一口,眼中带笑:“呵……怪不得能爬到户部尚书之位,这刘晞倒的确够圆滑的。”
慕孜染闻言轻笑:“呵呵……方才巡视,我见他眼中偶有茫然之色,恐怕四皇子也没拿他当心腹看。”
“我们在山涧遇袭,必是四皇子所为,只是那刘晞回答巧妙,滴水不漏而已。”凌云唇角轻勾,冷笑着。
“韶辅以为我不知?我们未入北方五城地境便身亡,就算怪罪也怪不得四皇子。”慕孜染挑眉,斜瞄凌云一眼:“我不过是想试探刘晞有何反应而已。不过,看刘晞的反应,当是并不知晓,否则以你我怎会看不出丝毫破绽?”
“你既说四皇子未曾将他视为心腹,那此等要事,他自是不知。”凌云亦挑眉看去,面色一正,“这些倒无妨,只是巡视下来并不曾发现这允定府有何异常,倒真叫人有些担心。”
“这个嘛……有两种可能。”慕孜染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一是四皇子手段高明,我们无法窥视真相;二是四皇子并无异动,我们多心了。”
凌云白他一眼,冲口说道:“你我二人都多心了?扯淡吧!”见慕孜染投来疑惑的眼神,当即轻咳两声又道:“我倒觉得越是如此,越要警惕。这北方五城的水有够深的。”
二人相处时间也不短了,慕孜染或许也是习惯了她时不时地会冒一些听不大懂的话,也不深究,心念一转便说:“这样……明日用膳后,我自去查看开渠引流、兴修水利之事,韶辅则可借巡视之名去他城查看。”
凌云闻言,展颜一笑:“孜染之言与我不谋而合!”
“好,那便如此。”慕孜染点头,遂即又似想起什么,皱眉说了句:“五城如今情况不明,你我都需多加小心!”
听得这关切的话,凌云心中一暖,淡笑着答:“知道,孜染与四皇子等人周旋当更加小心。”
“嗯。”慕孜染板着脸应声,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往上轻扬。
二人静坐了一会儿,慕孜染又想起山涧之事,有些担心地问:“对了,韶辅,你的伤势……”
“嗯?”凌云挑眉,笑开:“呵呵……破点皮而已,早不碍事了。”
慕孜染听她说得轻松,却还是忍不住往她伤处看去。
凌云看他满眼忧色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顿时感觉面上一阵燥热,忙说:“呃……天色已晚,孜染早些休息吧。”不等慕孜染说话,便起身回房去了。
“天色已晚?”慕孜染微愣后抬眼看下门外天色,不禁低声嘀咕:“哪有晚啊,这才酉时刚至吧?”
一直守在门口的擎严见凌云神色异常,心中纳闷,这便一面跨步往正厅内走,一面频频回头看凌云的背影,问道:“公子,少傅大人这是?”
“啊?”慕孜染闻声,茫然抬头。他正想着凌云是不是因为手臂上的伤所以才匆匆离去,就听到“少傅大人”四个字,压根儿不知道擎严问了什么。
“呃……没什么。”擎严见他如此,也不再多问,只垂首低语一句。擎严想起那位少傅大人方才似乎是红着脸离去的,心中突然冒出个很奇怪的想法。再次悄悄打量慕孜染后,擎严摇摇头,否定了心里的怪异念头。
翌日,慕孜染与凌云仅带了擎严与十名亲兵前往府衙赴宴。慕孜染心情有些沉重,沿路低头不语;而凌云则是东瞧西看,一副对允定府很感兴趣之态。
入了府衙后,户部尚书刘晞亲自将慕孜染与凌云迎进宴厅,另有下人领着擎严与十名亲兵去别处用膳。
慕孜染与凌云刚踏入宴厅,便见居于圆桌上座的四皇子宁晟睿一脸笑意看着他们。而他右手边竟然坐着一身紫袍的蒋熙照,阴柔的面容上挂着意味不明的淡笑,眼神投向门口,却只落在凌云身上。
凌云嘴上与宁晟睿说着些客套的话,在蒋熙照身旁的空位落了座。见蒋熙照抬眼看来,凌云回他一抹淡笑,心里却是止不住地冷笑,她倒是没想到今日这席上会有蒋家狼崽。
慕孜染也与四皇子宁晟睿客套两句后,一眼瞧见蒋熙照与凌云的互动,心里窜起一股无名怒火,挑眉道:“蒋公子倒是好悠闲,游玩竟玩到这蝗灾之地了。”
凌云闻言,诧异地瞄一眼慕孜染,这话可不像是素来沉稳的他应该说的。
这冷嘲热讽的话听得宁晟睿眼神一沉,就欲发话。
“草民就一闲民,本一庸才,平生所好不过是游历天下,自是不敢与年少有为且深受皇上器重的少保大人相比。”蒋熙照淡扫一眼制止宁晟睿,丝毫不以为意地拢袖举盅,笑道:“草民幼年时期便常闻南宁神童慕三公子的大名,又听四皇子提起少保大人任随军参赞征讨北境,各种机智实在为之钦佩!今日有幸得见,还望少保大人受草民敬酒一盅。”
“呵……蒋公子乃太尉大人之子,岂能苟称贱民,不若你、我就以名相称?”慕孜染听了他这么一番话,已经恢复冷静,浅笑着开口。
“呵呵……熙照就却之不恭了!孜染兄,请!”蒋熙照朗声一笑,再次举盅。
慕孜染举起面前酒盅相迎,笑道:“好,熙照兄,请!”
二人撞盅,一饮而尽。
四皇子宁晟睿见气氛缓和下来,当即侧目看向凌云,含笑言道:“我等都年龄相仿,今日又是为二位接风洗尘,言行不必拘谨。来,来,尽情畅饮!”说罢举起酒盅,向桌上诸位示意。
户部尚书刘晞最先举盅相迎,但心里却在琢磨,他已年近五旬,四皇子之言显然未曾想到他,这是不是证明他尚不足以令四皇子另眼相待?
凌云与慕孜染对视一眼,都笑着举盅饮尽。
他们并不担心酒菜会有毒,其实之前未入北方五城地境反而随时可能遭人暗算,如今身在宁晟睿身边还能放松些,毕竟要害他们也不会做到明面,若他们二人真在北方五城地境出事,那四皇子是难辞其咎。
凌云刚才见识了一番慕孜染与蒋熙照由仇视化为“哥俩好”的变脸术,接下来又听慕孜染与宁晟睿及刘晞商议兴修水利之事,她是既感无趣又觉有意思。
对于他们所谈的“正事”,凌云并无意开口说什么,便埋首只顾食菜饮酒,偶尔也与同样不多话的蒋熙照碰盅共饮。
蒋熙照敬酒敬得越来越勤,见凌云并无推脱之意,全都坦然接下。他心里高兴,面上自是一直挂着淡笑,倒让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些阴气,多了些柔和气息。
慕孜染说不清心里的不痛快是源何而起,但与宁晟睿和刘晞详谈间,他的眼睛总会不受控制般往凌云方向看去,越看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却也发不出半点脾气来。
☆、第一百三十章
一场接风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席后;慕孜染被四皇子宁晟睿留下继续商谈引流的相关事宜。凌云故作无聊地一些举动成功地引起宁晟睿的注意。宁晟睿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暗笑这“贾韶辅”终是年少,少了些稳重。宁晟睿假意关心两句,听凌云坦言无聊;便命人引她出城转转。
凌云就等他发话放人;不过却拒绝了宁晟睿让人作陪的好意;准备按照昨日与慕孜染商定的计划去临近城探查情况。
宁晟睿见她婉言推拒;倒也不再多言;继续与慕孜染谈正事。就在凌云客套两句准备告辞之时;蒋熙照却突然站起说与她同去。宁晟睿诧异地瞄一眼蒋熙照;欲言又止。蒋熙照暗递一个眼色给宁晟睿后;便邀凌云出门。凌云搞不懂这蒋家狼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心中有许多疑惑想借此解开,便点头应允了。
慕孜染有些担忧,故而便说让凌云带他的随侍擎严同去。凌云早在出宁京之前便命烨遣了自己的人来,本就是有恃无恐。想着慕孜染身边就擎严这么一个得力护卫,她怎会将擎严带去?当即也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