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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凌云也欲返回宁京,却接到潜伏于云封的黑客传来红封。
红封上说一女子被吊于沙州之外往云封境内走的和州城城楼之上,日晒雨淋未及十日便成了干尸,状甚凄惨。经黑客调查,此女子本为云封王颇为器重的女将,不知怎的被云封查出系他国所派,已潜伏云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看完红封;凌云低头沉思起来。既曾为云封王器重之将,必定是有了确凿证据才遭此毒手,然而敖牧与云封虽未结盟却也不至于会安插人到云封内部,万一身份被曝;岂不是坏了两国关系?不;敖牧不会那么傻。那就只可能此人是南宁所派;而就南宁各势力来看;能命其潜入云封近二十年;下令者必定是极有先见之明;早就预见三国之间终有一战。再加上能在云封混到云封王都颇为器重的地位;这女子本身就不凡;何人能指使得动?
凌云怀疑这女子很可能是自己爷爷的手下;于是便想亲自前往刺探、调查。凌云想着若真是爷爷的人,就算是干尸她也要把这女人的尸体抢回南宁。
但此去云封,带的人不可过多,凌云命零零二、墨九九、零零五随行,命零零七率领百余成员返回宁京。
看隐魂与酒鬼未归,凌云带着零零二、墨九九及零零五在山林住下。
过了五日,酒鬼与隐魂还未归来。凌云等不下去了,留下暗记便带着零零二、墨九九、零零五动身,还未出山林却碰上了一身是血的酒鬼和隐魂。
从观完战事回到山林以来,墨九九就很少开口,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刚想开口说又被酒鬼和隐魂吸引了注意力,一时也就忘了有事要对凌云说。
墨九九得隐魂授毒镖之术,此时见他浑身是血,忙纵身上前扶住,急切地问道:“隐魂大哥,你怎么了?”
隐魂没答话,只是略显虚弱地摆摆手。
凌云伸手将也是浑身是血的酒鬼扶到一棵大树下坐下,又让墨九九与零零二将隐魂扶过来坐下。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二人身上衣衫都破了不少小口子,看起来是被乱箭所伤,所幸都是擦伤并无大碍。可让她疑惑地是,酒鬼武艺之高,何人能伤得了他,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隐魂?但看二人这副模样,竟似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杀敌回来。
凌云让零零二去溪边打了些水回来,为二人清洗伤口,上了药,这才发现酒鬼手中拎着一个黑布包,心中大感诧异却也不开口问。
酒鬼见药已上好,便拎起那黑布包往一旁走去,取下背上的酒葫芦猛灌酒。
凌云见他有些异常,便拿眼向隐魂看去。隐魂低声道:“尊主,我跟着酒鬼去了趟敖牧都城乌兰。”
“乌兰城?”凌云诧异地反问一句,“干什么事儿了,搞得这么狼狈?”
“潜进敖牧王宫,杀了个女人。”隐魂有气无力地答着,瞄一眼站在远处猛灌酒的酒鬼,“啰,他手里是那女人的头。”
凌云扭头看向酒鬼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到底怎样的深仇大恨居然潜入王宫去杀人,还是杀一个女人?
“什么身份?”凌云回过神来,再次问隐魂。
隐魂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敖牧王的宠妃。”瞧瞧,说得多轻松,可看他一身破烂的衣衫和浑身数不清的血口子,想来必定是经过一番生死拼斗才有命活着回来。
凌云闻言挑眉,上下打量隐魂一眼,眼神里有股玩笑般的嘲弄:“啧啧……好本事!”
话虽冷漠,但隐魂岂会听不懂隐藏在冷漠之下的那股关切,当即讪笑两下不再说话。
凌云翻个白眼,不再理他,径直起身走到酒鬼身旁:“酒鬼大叔……”
“嗯?”酒鬼侧目看向凌云,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回过头直直看向前方,如自语般说道:“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初,她也是纯善女子。时至今日,我仍不明白她当年为何会……”
凌云听这声音有异,悄悄探目望去。酒鬼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洒脱不羁的气质风度,面上竟隐约显露两行清泪滑过的痕迹。
“酒鬼大叔,你要是不想说,就别……”凌云本是想问清楚,可心有不忍,话到嘴边竟然改了念头,反而安慰起酒鬼来。
“呵呵……”酒鬼自嘲地笑笑,侧过身子面对凌云,“我从未对你说过身份来历,妹子心中恐怕也有疑问吧?”
“嗨,谁没点秘密?相交贵在交心,但不等于说一切都要尽知。”凌云无所谓地歪头耸肩道:“你说是不,酒鬼大叔?”
酒鬼眼中闪过赞誉之色,低头略一思索还是开了口:“如今的敖牧王乃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当年,父王去世,留下王令与诏书命我继位。我生性洒脱不愿为权势所束缚,欲将王位让与王兄,只想带她归隐山林,哪想到……哈哈……”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腔调已转为呜咽。
凌云伸手轻轻拍了拍酒鬼的肩。其实自从猜出酒鬼是敖牧人后,她便知道酒鬼必定不是普通人,否则以他的身手根本无须在南宁隐姓埋名过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她知道,酒鬼身上肯定有很多耐人寻味的事情,她也好奇,但从来没有开口问过。虽然早就猜到酒鬼必定与敖牧皇室有关系,但此时听他说出,心中还是惊讶。
过了一会儿,酒鬼缓过气,又接着说道:“我虽不喜宫闱争斗,却也深知若是先让位,必不能保命,便与她商议好率十二亲信远走他乡,原想等一切安定好后,再遣人将王令带回宫交予王兄。谁知,她……她竟与我那王兄早有密谋……表面与我情深意切,却于出走前盗去真的诏书,改换一假诏书放于原处。她以为我不知,还哄我将王令交出。”
听到此,凌云忍不住惊问:“那你把王令给她了?”
“呵……”酒鬼瞥她一眼,摇摇头,“本是要给,被亲信劝住,给了个假令。”
“假……又是假的?”凌云嘀咕一声,心想,这假货真多,那女子弄一假诏书换走真诏书,这边又弄一假王令替代真王令。凌云越听越来劲,忙问:“后来呢?”
“后来……十二亲信护着我与她离宫直奔云封。出宫很顺利,我心中自然有疑,却不曾怀疑过她。沿途遭遇截杀,我与十二亲信本可全身而退,怎奈要护着不会武艺的她。最终,十二亲信尽数身亡。眼看已至云封边境,跨过一河便可甩脱王兄的追杀。我却察觉已中毒,直到那时我方知她……表面与我情深意切,其实与我那王兄早有勾结……”
“你被下毒,怎还能逃脱?”凌云犹豫一瞬,问道。
酒鬼眼神飘向远处,又举起葫芦灌了两口酒:“幸得师傅相救……”
见他已不愿再谈,凌云伸手夺过酒鬼手中的葫芦也灌了两口酒,把葫芦往他手中一抛,挑眉道:“既已潜入王宫,为何不将那敖牧王的人头一并取了?”
酒鬼眼角一抽,白她一眼:“妹子说得真轻巧!”
凌云吃吃笑了,眨眨眼不再多说。
酒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凌云是故意这么一说,让他别再想往事,当即释然一笑:“呵呵……罢了,罢了,前尘往事如云烟。今日的我,是身负弑父篡位和欺辱皇嫂之罪的罪人……噢,如今还多了一条,暗杀敖牧王妃之罪。”
“哼!”凌云冷哼一声,白他一眼道:“你只是酒鬼。”
酒鬼闻言愣了愣,旋即笑开:“对,对!我只是酒鬼!哈哈……”
此时此景,凌云心中突然跳出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轻轻摇头失笑。想来也是,那女子必是想要富贵,恐怕与酒鬼大叔一起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枝头变凤凰,谁知你放着敖牧王不做,却要隐居山林?你让人家美梦成空,自然招人恨了。不过,人出卖什么,别出卖灵魂;利用什么,别利用感情!以这两样东西换自己想要的或许很容易,但附加的代价,往往让人难以承受……
酒鬼又灌两口酒,压在心中多年的往事这么一番倾诉,心情也舒缓了许多。将酒葫芦的葫芦口塞好往背上一抛,拴好带子,缓缓俯□,在溪边半跪下来,以双手扒开一个土坑,把放在一旁那包着女子首级的黑布包埋了下去。
凌云本想上前帮忙,却想到或许此事他更愿意独自完成,便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人之事,旁人无法议论对错,只是心中感慨良多。
将女子首级埋好后,酒鬼起身看向凌云问道:“可是要去和州?”
凌云扯了扯嘴角,说道:“呵……酒鬼大叔消息真够灵通的。”
“我本想待往事一了,便自行了解,谁知摊上你这么个浑身都是麻烦的妹子。”酒鬼状似颇为无奈地摇头晃脑,长叹一声,“哎……酒鬼我命苦哟!走吧,陪你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