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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儿易燃,携带不便,只带了一桶。”季卫阳皱眉答道。
“一桶?”季懿轩闻言顿时睁大眼反问一句,旋即击掌笑道:“哈哈……够了!”
季卫阳不明所以,季懿轩却不再多说,命五百士兵速到附近树林搜集些干草、枯木,又亲自带着两百士兵以粗木打造四个高梯。
戌时末,季懿轩命人将四个高梯抬近落鸣关四面城墙中部。还没等他们靠近,城外的异动已经被四面瞭望台上的谷蒙士兵获悉,城墙内四周搭起的高台上立即窜起不少谷蒙士兵,手持弓箭搭在墙边往外猛射。
季卫阳忧心忡忡地看向季懿轩。
季懿轩神秘地一笑后,挥手命一些士兵拖着大捆的干草、枯木紧贴抬高梯的士兵后方往高墙靠近。
四面高墙内箭支如雨般飞射,却并未对这些南宁士兵造成任何伤亡,抬着高梯的士兵将梯横抬着,高梯的前方一块木板将士兵们的身体遮得严实,也一并掩护了后方拖着干草、枯木等物跟进的士兵。
季懿轩算准距离,果断一挥手。四队弓箭手,每队三十人左右,分由四面往落鸣关城墙方向行去。前方有高梯做掩护,四队弓箭手的行进都没遇到任何阻碍,每队弓箭手中间有一名抱着小木桶的士兵,跟随弓箭手的步伐快速靠近落鸣关城墙。
此时,抬着高梯的士兵们将梯立于离城墙两步远的距离以防城内的谷蒙兵攀越,身子却没有从高梯后露出半分。
瞭望台上的谷蒙士兵清晰看见远处的弓箭手,心中一跳,一名机灵的立马冲瞭望台下的驻关大将高声禀告:“将军,南宁军还有弓箭手!”然而,他们忽略了被弓箭手们掩护着靠近的那名怀抱小桶的士兵。
驻关大将急声问:“人数有多少,可有其他异状?”
“弓箭手行进速度缓慢,共四队由四面而来,每队三十余人,暂未发现其他异状!”瞭望台上士兵快速答道。
驻关大将闻言抚须大笑起来:“哈哈……弓箭手有个屁用!”笑罢,手一挥,下令:“盾兵上!若南宁军弓箭袭来,盾兵挡之!”
四队盾兵听从号令,齐齐奔向四面城墙内的高台,准备掩护。
此时,城墙外突然飞进一捆捆干草、枯木,被藤蔓捆得并不牢实,落地就散了架,滚落满地。
那谷蒙军的驻关大将见此一愣,微一皱眉,低头思索起来,片刻后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明白了南宁军的意向,急忙下令:“他吗的!快,快!清理干草、枯木!”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一支支火箭来势汹汹,疾速往城内飞射而来。
顿时,落鸣关城墙四面都被火势围绕了,关内一片混乱。
“快!泼水!”
“灭火!灭火啊!”
“格老子,这是哈妖火,咋灭不掉啊!”
“啊……妖火!”
随着城墙外一支支火箭地射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落鸣关内红光染红了天。
驻关大将已经顾不上连声哀嚎的士兵们,连滚带爬跑到马厩旁,一剑砍断马缰,翻身上马就往后方的城门奔去,狠狠两剑挑开城门闩锁,策马往西凉方向逃了。
一千谷蒙士兵在火海中丧生不少,有些侥幸存活的还未奔至城门,就被汹涌扑来的火海吞噬,可怜千余条生命竟有半数被这场大火化为灰烬。
南宁士兵撞开前方城门,夜风中,一股烤肉的味混合着焚烧后灰烬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季懿轩端坐战马之上,遥望前方大敞的城门内,看着落鸣关内被大火熏烤过的漆黑四壁,仰头一声长叹。他不是嗜血之人却不得不为之,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然而,此时他并没想到这一战震撼了整个北境,更没想到,北境军民会给他安上一个“妖火季懿轩”的名号。
之后,火烧落鸣关,几经周转流传,被世人添加了些许鬼神之说,南宁军民将季懿轩传颂为“火神”。而落鸣关一战,也成为一个神话,直到多年后……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且说落鸣关的驻关大将一路策马狂奔;往西凉方向逃窜,却在半路,被孔驰截杀。
孔驰将此将截杀,是想让西凉州无法获知军情。将此将了解之后;孔驰便率兵赶去与季懿轩的兵马汇合。
却不想孔驰一队前脚刚走;这落鸣关驻关大将的尸体便被人砍下首级;附上一纸送到了西凉州谷蒙·宜钧手上。
西凉州州府内;谷蒙·宜钧端坐正堂;眉头紧锁;一脸凝重之色。
下方一名颇为狼狈的小将单膝跪地;忐忑地抬头瞄他一眼;欲言又止。
片刻后;谷蒙·宜钧缓缓挥手,示意小将退下。
小将犹豫了下,还是咬牙问了:“父亲,俺们……”
“敖牧仅派将,却不愿出兵相助,哎……”谷蒙·宜钧长叹一声,仰望屋顶:“北境,终究成为弃子,大势已去矣!”
“父亲!”小将一愣,还待说些什么。
谷蒙·宜钧摇摇头,无力挥手:“去吧……”
小将眼眶红了,却不再多说,咬咬牙毅然转身离去。
正在此时,堂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放肆,谁敢拦着老夫人!”
“老夫人,族长说了没有传话任何人不得进入正堂!”
“任何人?老身也不能进?”
“这……”中年男声迟疑一瞬,“是!”
“呜呜……我的儿啊,我的宜樽!”老妇人的哭闹声传来。
“老夫人……老夫人……”堂外乱成一团。
谷蒙·宜钧皱眉甩了甩头,起身大步踏出,立于堂前浓眉一竖,低喝道:“吵什么?”
堂前一衣着华贵的老夫人见他出来,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捶胸拍地,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宜樽!可怜你战场丧命,连个尸首都没给为娘留下!”
谷蒙·宜钧伸手抚额,跨步下阶,俯身搀起老夫人,无奈地叹气:“娘,宜樽的事,儿也伤痛,可……”
没等他说完,老夫人眼一翻,一拳就往他胸口砸去,怒骂:“你弟弟被南宁军害死了,你不想着给他报仇,竟然……竟然还要归降?你……你!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谷蒙·宜钧眼中满是血丝,宜樽是他的亲弟弟,如今尸骨都找不见,他如何会不心痛?可是,若要报弟弟的仇就势必与南宁军对抗到底,自从北境与南宁开战,他谷蒙·宜钧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他毕竟是一族之长,他不能让百姓跟着送命啊!
谷蒙·宜钧一动不动地仍由老夫人捶打着,只盼娘亲能消消气,但心中的决定却不会更改。
周围几名女眷见状不忍,却不敢上前拉开老夫人,只能在一旁陪着流泪。
“报……”一名士兵快速奔进府内,见府内一片混乱有些傻眼,跪在地上愣愣地唤道:“族……族长……”
谷蒙·宜钧瞪眼,大喝道:“说!”
“啊……是!”士兵心下一跳,忙道:“南宁军已至城外十里。”
谷蒙·宜钧闻言一怔,他没想到南宁军能来得如此迅速,闭起眼,静静仰头对苍天默然片刻,毅然挥手道:“开城门,归降!”
“不……”老夫人一听顿时大吼,扭头怒瞪那士兵,“谁敢!”
谷蒙·宜钧满目伤痛,低头深深凝视老夫人,轻声问:“娘,南宁军有妖火,难道……您要让谷蒙全族为宜樽陪葬吗?”
“妖火……全族……”老夫人喃喃念叨两声,缓缓爬起身子,笑了:“哈哈……妖火,哈哈……妖火……”竟神智涣散,疯癫了。
谷蒙·宜钧见此满脸不可置信,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一直以来都知道娘偏爱宜樽,却没想到……若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宜樽去凉山啊!
老夫人越走越快,竟冲到池塘边欲跨过池塘去,手里比划着什么,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玩,烧……烧啊!”
谷蒙·宜钧大惊,猛地扑过去将老夫人拉住,侧目就是一吼:“还愣着干哈!扶老夫人回房去!”
旁边一众女眷被吼得打了个哆嗦,忙奔上前将老夫人扶住,七嘴八舌地哄回房。
谷蒙·宜钧命全军卸甲,打开城门将南宁军迎进。
是夜,谷蒙·宜钧在府内设宴款待宁兮哲、慕孜染、武老将军等人,席间多番暗示谷蒙部族愿意归降,但仍旧由谷蒙部族自行治理。
宁兮哲笑而不答,只言谷蒙族长深明大义,谷蒙部族必有后福。
谷蒙部族城池两座一为西凉,一为西宁;西凉开城归降,西宁也免遭战乱。宁兮哲虽未答应自治的请求,但却已经口允“后福”。谷蒙·宜钧见此也不再多说,只把盏与宁兮哲等人饮酒。
与此同时,肃州城内,却是别样光景。
肃州州府内,一名身穿精锻牧袍的青年男子端坐正堂上方,眼神阴郁地瞪视下方半跪着的一名扎格士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