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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声奶气的一句话,大家都知不是真话,却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就连摄政王华盛天,看向小颜时,眸光已温暖了许多,小颜见状,弯起唇角对他甜甜一笑,又捧了手里的蛋糕给他:“祖父要吃蛋糕吗?好甜。”
蛋糕两个字,瞬间拉回了摄政王的思绪,想到今日姓的一切,想到老夫人不舒服的理由,摄政王原本已有暖色的厉眸,瞬间又覆上了一层寒霜。
“柳侧妃人呢?”
“王爷,妾身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摄政王眸光如雪,冷冷朝外扫去,恰看到柳侧妃穿着一件香妃色织锦花的褙子,落落大方地撩帘而入,身后,还跟着哭肿了双眼的华八小姐。
进了屋,柳侧妃也不说话,只拉着女儿便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华盛天的跟前:“王爷,妾身教女无方,愿受责罚,只是,瑜儿还小,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您就饶她这一次吧!”柳侧妃做足了姿态,甚至不顾儿孙在场就那么委屈地跪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这对她来说,已是极大的折辱,若是王爷心中还有她,自然会为她的善解人意的行为而感动,到时候,只要王爷不想追究这,那么再大的事也都可以不了了之了。
“初犯?”
华盛天虎目一眯,凛凛已有几分摄人的威仪。被华盛天这么一瞪,柳侧妃身子几不可见地一抖,又哭道:“王爷,瑜儿只是太紧张妾身了,这才误会了她姐姐,她,她毕竟只有五岁多,还是个孩子。”
柳侧妃从不承认华青弦是华青瑜的姐姐,也从未让华青瑜叫过她一声姐姐,可到了关键的时候,她还是拿着这一声‘姐姐’做起了文章,无论如何,华青瑜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如果华青弦拿住这件事不话,那就是她做姐姐的不对,毕竟,华青弦可不是孩子了。
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华盛天怎么会不懂柳侧妃的心思?
以往他都会纵着她,依着她,可如今老夫人气成那个样子,他若再不正一正家风,便真是要背上不孝的名义了。这两个字有如千斤,不是谁也能背得动的。这么想着,他面色一沉:“阿弦除了是瑜儿的姐姐,还是当朝笙华郡主。”
“王爷……”
这意味深长的话一出口,柳侧妃也愣在了当下,除了是姐姐还是郡主,王爷难道是在指责自己不分尊卑?在王爷的眼中,自己竟是连他那个下作的女儿也不如了?柳侧妃的心一冷,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咬着唇,想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人非圣贤,熟能无过?过儿能改,善莫大焉。”最后的四个字说罢,华盛天眸光冷冷一转,又瞥向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瑜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华青瑜平日里虽然被骄纵得有些过了,但也不笨,见母亲那个样子,父王又是这个态度,她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咬咬下唇规规矩矩给华盛天磕了一个响头:“父王,瑜儿知错了。”
“方向错了。”
冰冰冷冷的四个字,不若平时那般无限宠溺,华青瑜愕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王,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个方向是指的什么意思。但,华青瑜听不懂的话,柳侧妃却听懂了,她苍白的脸上又添几分惶恐与惊惧:“王爷,瑜儿怎么能……”
瑜儿怎么能给华青弦那个贱人磕头,那个头一旦磕了下去,瑜儿便会一辈子被她踩在脚底。虽然,她是郡主,但她的瑜儿也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怎么能让那样下贱的姐姐给作贱?她不同意,她死也不同意。柳侧妃忍不住子,荣妈妈早先提醒她的那些话也抛在了脑后,一门心思只想再向王爷求求情,可嘴才刚刚张开一点点,王爷又说话了。
“母亲方才一直跟本王说累,心累,身体也累了。母亲老了,操不动心了,身边也少了个知冷热的贴心人,侧妃,要是王本想让瑜儿过来陪母亲住上一阵日子,你说可好?”
轰地一声,有如在柳侧妃的脑中炸开了一道惊雷。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丈夫,血色一点点自脸上褪去,她只一味地想着不能低头,不能认输,就算她是侧室,也绝不要让正妃那边得了风光,可她却忘记了,在这个家里,王爷除了是自己的丈夫,还是一家之主。她们的生死富贵,全在王爷的一念之间,她争得过任何人,却永远无法争得赢自己的丈夫。
女人之于男人,不过是紧缠着大树的那条滕,一旦大树不再任她攀附,那么,她将也再爬不到想要的高度。
柳侧妃还在惊惧中不能自已,华青瑜却已认清了事实,跪行着,她哭着扑向了华青弦:“姐姐,瑜儿错了,瑜儿给你磕头,你就原谅瑜儿一次吧!呜呜!”
她是还小,有很多话都听不懂,但有些话,她却不能不懂。一旦自己进了老夫人的屋子,想必便再也回不了母亲的身边,母亲虽是侧妃,却对她疼爱有加,一旦失了母亲的庇护……
华青瑜不敢再敢,只是哆哆嗦嗦地给华青弦重重磕了个头,头着地的时候很响,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华青弦本可以适时地阻止,却只是眼睁睁看着华青瑜的头撞向地面,待听到那一声满意的重响,这才‘慌慌张张’地起身,怜惜般将华青瑜紧紧扶住:“八妹妹快别这样了,你这个样子,让姐姐如何是好?”
“姐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我。”
“好妹妹,姐姐怎么会怪你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说着,华青弦便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哭坏了怎么好。”
“呜呜!呜呜呜!”
这一天下来,受惊的次数太多,华青瑜心里觉得委屈又害怕,便只是哭个不停。若换了平时,华盛天看到最疼爱的小女儿这样,必会抱过来安抚一番,可是今天,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用一种她从未看过的眼神。华青瑜心里一慌,只得别开头去,一转头,又撞上华羿那双明亮的眼,想到他故意说给自己听的那些话,华青瑜更委屈了,哭的声音也就更大了。
正悲悲切切地哭着,香妈妈走了出来:“老夫人说累了,想好好休息。”
这意思已是很明显了,八小姐的哭声太大,吵着了老夫人。可八小姐哭得正伤心,根本没听出来香妈妈的意思,柳侧妃跪在地上不能动,也不好出声提醒女儿,只得一个劲的朝自己大媳妇使眼色。大奶奶杜明珊见婆婆那双眼里都快冒出火了,赶紧起身去哄华青瑜了:“小姑快别哭了,吵醒了祖母可不孝。”
这样的直白,华青瑜终于听懂了,忙收了声,紧紧捂住小嘴,肩膀一抽一抽的。本是疼在心尖尖上的孩子,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华盛天见‘教训’得差不多了,心中一软,放了话:“都散了吧!今天晚上你们也不用再来了,让她老人家好好睡一觉。”
等的就是一句话,大家连忙应了。
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绮兰阁内,华青弦守着两个孩子都睡下了,这才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房。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知是不是白天打了一场‘胜仗’的原因,华青弦一直兴奋着,完全没有睡意。睡不着,她便就着灯火描花样,这个时代大家闺秀是没什么别的乐趣的,除了抚琴写字之外,就只能做做女红。笙华郡主是个没什么天份的,而她就更不知道针线怎么拿,所以,女红这种东西,对她来说确实是一大难事。不过,闲来无事帮丫鬟们画几个花样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好孩子们都要做新衣了,她就按照自己的喜好,顺便给孩子们画了几张服装设计图。
泌兰过来剪灯花,见华青弦手里的东西很新鲜,便凑过来看:“郡主,您画的真好,跟真的一样。”
“这算什么好,你是没见过好的才敢这么夸我。”毛笔画的东西毕竟还有些‘抽象’,来不及上色看上去其实也没什么美感,不过,毕竟笙华郡主也五年不拿笔了,现在她能凭着记忆找回用毛笔的感觉,她已经很满意了。
“哪里,奴婢是真的觉得好,有了这样的样子,照着做起来也方便得多。”
“那我多画几张,给你们几个也画画。”丫鬟们也要添秋装了,她就顺手多画几个样子,要万一做出来好看,以后她的新衣也就自己搭了。
泌兰听得心里一暖,却也没有反对得那么强烈。“郡主,那怎么好?”
“怎么不好,你们可都是我的人,我不对你们好,谁对你们好?”
“郡主……奴婢们真是有福气,能跟了您这样的主子。”
奴婢们?还有谁?
华青弦声色未动,只是恬静淡然地笑着:“有福气的是我,有你们几个尽心尽力的陪在我身边,很多事我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