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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不自觉地抿起一个孤度,亦只在刹那,倾刻便消失无影。
“门主,您……是不是……”天雨想说,门主对这个小寡妇的事情似乎是太上心了,可门主心思难以揣度,她也不想妄加猜测。只是,自她五岁入府,便一直跟在门主的身边,鲜少见他这般对待一个女子,是以,不由得又对那个女子生出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门主这般的举棋不定?
“听说华青磊去了西山,告诉天火,收集好的证据都交给他便可。”
闻声,天雨微微一讶:“他一个吏部侍郎去西山干什么?”
“本尊也很想知道,他去干什么。”
言罢,虚虚眯眸,幽深的眸底似又浮现出那朵妖娆绝艳的曼珠沙华。
------题外话------
哈哈哈哈!终于要大转折了,我写得很鸡冻啊!大家的感觉呢?
天雨是四大暗卫之一中唯一的女孩子,至于男主现在的身份,你们应该也猜得出来,嘿嘿!
还有新人物出场呢!大家应该猜得到这位华侍郎是来西山干嘛的吧?
第五十三章:难料,前路未卜
这一次的牢饭,吃的远比华青弦想象中的要久,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她都被关在那又臭又黑的小牢房里,期间,除了玉娘和大兴偶尔会来看看她以外,天火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到是不担心天火会不帮他,只是,没想到他那样风风火火的性子,竟然也这样沉得住气。
升堂审案的头一晚,华青弦依然没有等到天火,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女子约摸三十开外的年纪,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昏暗的牢房内更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甭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华青弦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女子,如果有,她肯定会有印象。
“华娘子。”
声音婉转,有若莺嘀,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你是……”
“云秋水。”
“原来是苏夫人。”还是听玉娘提起过苏县丞的发妻姓云名秋水,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华青弦对那苏县丞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会对苏夫人太热情,知道她的身份后,她竟是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我给了牢头一百两银子,他才肯偷偷放我进来。”
闻声,华青弦诧异地抬眸,不明白以她的身份,为何还要来看她这个戴罪之人:“苏夫人,您有何贵干?”
“你不会放过老爷的,是吗?”
“夫人此言何意?”这话不是说反了么?明明被关的人是她,怎么就成了她不放过苏县丞了?不过,有一点她倒也没说错,但凡她有机会出去,这个苏县丞她是整定了。
苏夫人神容温婉,口气很是淡定,但,说出来的话却又是让华青弦心中一惊:“你的人好本事,我家老爷恐怕是过不了这一劫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想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苏夫人真会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苏夫人请回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虽不知这苏夫人为何到此,但听她的口气,应该是知道天火在收集这件案子的证据。只是,天火的身份竟那样骇人么?居然能让一个县丞的妻子,不惜自降身份,跑来求她?
她的不为所动似是让那云秋水犯了难,她沉默了一阵,又呐呐开口:“我和老爷是青梅竹马,十四岁我就嫁给了她,二十年里我未替他孕育过一子半女,所以他的身边从未断过女人,便连妾室也收了八房,只是,再怎么宠爱那些妾室,他对我亦尊敬有加。后来,我买了妖娆,老爷也看上了她,再后来,老爷抬了她做九姨娘,我却被关进了佛堂,再也不能出门半步。”
这是在向华青弦表白立场,可是,无论云秋水是何立场,她似乎都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毕竟,天火那边的安排她一点也不清楚,更不能轻意便允诺什么。
“苏夫人,您想多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这些,云秋水似有些沮丧,但神容依然庄重,只勉强笑道:“我该走了。”
不卑不亢,不温不火,虽是来求人但姿态也放得并不算低,且言语间颇有大家风范。这般精致的女子,那苏县丞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装了屎,竟然会放着这么好的女人不爱,去爱那个妖精般的九姨娘。所以说,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是靠下半身在思考。
“苏夫人,你爱苏大人吗?”
临行的脚下一滞,云秋水神容飘渺:“从未爱过。”
从未爱过,所以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能离开那间佛堂,可是,她为何偏偏会来求她这个根本就从未见过一面的人?是病急乱投医?还是另有隐情?
带着这样的疑虑,华青弦目送着云秋水离开,只是,看着那恬淡如菊的背影,华青弦的目光也愈加迷离。
——
翌日,升堂审案。
华青弦以谋杀之名被缚于大堂,几声庄严肃穆的‘威武’之下,她却依然卓傲而立,甚至,拒不下跪。那苏县丞见她如此目中无人,本要对她施以重刑,岂料,方对上她凌厉如雪的冰冷目光,他那举在手里的惊堂木竟是再也放不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跪狗官。”她乃堂堂一国郡主,岂能跪他这种芝麻小官?
“放肆!”
华青弦一声狗官,把那苏县丞气得一身肥肉直打颤,惊堂木也就顺势砸了下来:“给我打,重打二十大板。”声落,就有衙差上前要来打华青弦,只是,那人的手指尚未触及华青弦的衣袖,她便厉目而扫,大喝道:“谁敢?”
那些衙差也都算是见过世面的,可不知为何,对上华青弦那双卓然清华的美目,一个个竟是被施了法咒一般,愣在那边再不敢上前。苏县丞一见,更是气恼,又是一支令签扔下:“刁妇,再加二十大板。”
话音方落,突闻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击鼓声,紧跟着便有小吏来报,说是有人击鼓鸣冤,状告胞弟弒兄愚母,天理难容。那苏县丞此刻一心想要给华青弦点颜色看看,哪里还顾得上其它,便大掌一挥让那小吏先行告退。岂料,那小吏又道,那击鼓之人申冤的案子亦与苏县丞在审的是同一件。
言外之意,此案已峰回路转,有了另外的转机。
那苏县丞听得心头一惊,正犹豫着要不要宣人进来,那厢华青弦又开口冷笑道:“苏大人,你莫是不敢?”
一声不敢,正好戳中苏县丞的软肋,他当下便敛了神,大义凛然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人昂首阔步地走入大堂,端端正正地跪下后,便呈上了自己所有的证据。师爷一见,连忙接过呈上,苏县丞摊开后只瞧了一眼,当即便汗如雨下,满目惊惶。
“鉴…鉴于此案有了新的证据,本官决定……择…择日再审……退……退堂……”
说罢,苏县丞只乎是连滚带爬,也不管堂前还有何人,也不管衙外还有看客,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到了大堂之中,对着衙外便颤颤微微地唤了一声:“下官不知侍郎大人来访,有失远迎。”
侍郎大人?哪个侍郎?
华青弦一回头,恰对上一双从容不迫的沉静黑眸。
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青年男子背光而立。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骄傲的薄唇。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太过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与锋芒。苏县丞不敢直视,只匍匐在地不停发颤,那人却并不进来,只站在堂外,冷泠泠地说了一句:“苏能,你好大的胆子。”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来人,给我将这个狗官抓起来,打入死牢。”
“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
不曾想会是这样戏剧性的一个结局,更不曾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笙华郡主的亲人,看着眼前眉目温朗的青年男子,华青弦抿了抿唇,许久,方才极其不自然地叫了一声:“大哥。”
——
华青磊,摄政王华盛天的长子,乃是侧妃柳氏所出,官拜三品,现任吏部侍郎。
他的到来,打乱了华青弦所有的计划,原本收集到的证据也用不上了,原本准备好的辩词也用不上了,只他一句话,华青弦便无罪释放直接被接出了西山大牢。华青弦一直是个安于现状,又懂得随遇而安的人,这样的结果虽然出乎她的意料,但显然要简单得多。所以,她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总之是出来了,而且,确实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来的,这就够了。
从西山县衙出来后,华青弦本想去保和堂接两个孩子,见天色已晚,她犹豫了一下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