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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华笑霖丢了,北燕居乱成一团。
面对她庄觅珠的指责,锦瑟毫不犹豫地将夏红抛了出来,夏红被带到庄觅珠的面前却一直喊冤。称自己想看霖少爷却不被锦瑟所允许,连孩子的面都没见着,更不可能偷孩子。
见她还要强辩,锦瑟顿时火起,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夏红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旧不承认。庄觅珠恐怕事情闹大也不敢再惩罚夏红,正焦急间,却听说云秋水早先悄悄出了王府一趟。
联想到夏红早的鬼鬼祟祟的动静,庄觅珠当下便红了眼。带着人浩浩荡荡杀到了云秋水所住的小院子。到了地方,果然扑了个空,她顿时认定了偷孩子的人必是云秋水,当下便让锦瑟押着夏红去了老太太那边求主持公道。
华老太太之前已看穿了庄觅珠这个人的本性,原也是不想理睬她,可毕竟是她的重孙丢了,华老太太也是着急的。于是便让人去请了王妃和柳侧妃过来,一起审问夏红。
虽早知道会受些苦,可夏红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想到孩子真的可能是被云秋水抱走了,她心里也是委屈死了。姨娘明明说只看一眼的,怎么能把孩子抱走?要是真让人抓到了,那还有命吗?
丢了孩子,庄觅珠是又惊又怕,惊的是害怕孩子的眼睛被别人看出异样,怕的却是孩子万一真的丢了以后她的保障又从何而来。
心里的事儿一多,她便有自乱阵脚,原本最是淡定最是圆滑的她,也变得急燥起来,将夏红朝老太太面前一推,庄觅珠黑着脸:“贱婢,你老老实实跟老夫人交待,是不是你和云秋水串通好了,把孩子抱走了?”
“冤枉啊夫人,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只是奉了姨娘的命去看看霖少爷,可锦瑟姐姐不让,还拿扫帚将奴婢给打走了,奴婢真的冤枉。”
这句话,夏红已重复了无数遍,可庄觅珠一句也听不见去,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她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云秋水偷抱走了,但,此时此刻,就算不是云秋水,她也要死死咬住不住。否则,以老太太和王妃的手段,自己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不是你,那你倒是说说看,云秋水现在在哪里?”
夏红的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哭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当时去了北燕居,回去后就不见了姨娘。”夏红没有说谎,她真的不知道云秋水去了哪里。当时她们说好了自己缠住锦瑟,好让云秋水偷偷进去看看孩子,哪知云秋水会和孩子一起不见呢?
虽然她也觉得抱走孩子的人一定是云秋水,可这样的时候,她是死也不能认的。只要一认罪,就算后面澄清不是云秋水做的,自己也没有活路可走了,所以,就算是经再被痛打一顿,她也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否认一切。
“你还敢狡辩?”
庄觅珠气得眼睛都红了,抬起手来就要再打她耳光。夏红本就被打处鼻青脸肿,一看庄觅珠又要动手,马上朝王妃那边爬去,一边爬一边哭:“王妃救命!奴婢说的都是事实,王妃,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真的……呜呜……”
有王妃的庇护,庄觅珠只好忍恨放下自己高高举起的手,只是一双冰冷的眸子却死死盯着夏红不放,夏红吓得不敢抬头,只能瑟瑟发抖地揪着王妃的衣裙。
王妃不动声色,也不甩开她的手,只面色平静地问了一句:“这么说,可能是云秋水自己擅长抱走了孩子是吗?”
“奴婢不知道。”
夏红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抖,仍旧只是否认。
王妃点了点头,又问:“去门房那边问了没有?有没有人看到云秋水出去?”
“回王妃,妾身亲自去问过了,有个看门的小厮说看到有个人像是云秋水。”
闻声,王妃高高在吊起了眉:“像是?不是确定是?”
见王妃在跟自己绕字眼,庄觅珠眸光一转,又道:“王府里全都找过了,找不到云秋水,那个小厮看到的人一定是她不错。”
点了点头,王妃一笑,又反问道:“你不是说她偷了孩子么?小厮认不清楚她是不是云秋水,也看不到她怀里抱没抱着孩子?”
“……”
只一句话就堵了庄觅珠的嘴,孩子虽然不大,但也到底是个孩子,如果门房那边能看到云秋水出门,也确实会看到孩子。难道,真的是自己抓错了人,孩子不是云秋水抱走的?
可如果不是她,她跑什么,又躲什么?
眼见庄觅珠不说话了,华老太太心中也有了数,于是吩咐身边的金芽:“去把那门房叫过来。”
“是。”
金芽正要告退,老太太屋里的帘子一动,云秋水憔悴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妾身见过老太太,见过王妃,见过侧妃,见过珠夫人。”
规规矩矩行了礼,云秋水一双盈盈水目中便泌出了泪滴:“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没有偷孩子。”
“还敢喊冤,除了没有人会想抱那个孩子,不是你又是谁?说,你把孩子藏哪儿了?”
“那夫人可要说说为何除了妾身之外,没有人想抱霖少爷?妾身虽然身份卑微,可妾身到底是霖少爷的亲娘。妾身宁可自己有事也不会让孩子出事,珠夫人您不是说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么?妾身为何还要去偷孩子?”
明明是自辩之语,可听到庄觅珠耳中竟如同指责。
她本就胸口烧着火,被云秋水一激,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是咬牙忍下,只冷冷看着云秋水那张苍白的脸道:“你为何要偷孩子,难道还要问我?”
“珠夫人,真的不是妾身,霖少爷还那么小,天又这么冷,妾身怎么会那样做?”
与庄觅珠的咄咄逼人不同,云秋水的脸上一直带着隐忍与愤怒,那不是一个抱走孩子后心虚的人应该有的表情,王妃眉头微耸,终于插口问了一句:“云秋水,真的不是你抱走的?”
闻声,云秋水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忙又声泪俱下道:“王妃,妾身连北燕居的门都进不了,又怎么能去抱走霖少爷?况且,奴婢若真是抱走了霖少爷,哪里还敢来回来见您和诸位?”
王妃面慈神和,只是一脸认真:“那你去哪儿了?”
“奴婢听说霖少爷总是生病,许是早产体虚,就想去京华寺为霖少爷求平安符。可是,奴婢被禁了足不得出门,所以就趁大家都在忙的时候,偷偷跑去京华寺。没想到一回来,就,就听说霖少爷……”
说着,云秋水又是哭,毕竟是亲娘,那眼泪止也止不住,就那份伤心与绝望就不是庄觅珠所能比拟的。可她虽然在哭,却还是小心地从腰带里拿出自己刚刚求来的平安符,王妃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京华寺的平安符。
神色一柔,王妃又问:“既然知道你被禁足了,为何还要出去?”
似有犹豫,云秋水小心翼翼地看了庄觅珠一眼,把心一横,终于哭道:“王妃,百日之内的小娃娃原是不容易生病的呀!可霖少爷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奴婢实在不放心,这才斗胆出去给霖少爷求平安符的,奴婢知道自己有错,愿受责罚,可现在霖少爷不见了,还请王妃赶紧派人去找吧!孩子还那么小,天又这么冷,呜呜!”
这屋里的几个人除了庄觅珠以外,都是生养过孩子的,也知道云秋水所言不差。是以,一听云秋水这般说话,眼光顿时刷刷地射向了庄觅珠,分明是怀疑她没有好好带孩子。
庄觅珠本就心虚,眼看王妃几个听了云秋水的话便开始动摇,当下便慌了神:“你这个贱人,你想陷害我?”
骂罢,庄觅珠猛然抬手狠狠扇向云秋水。
说时迟,那时快,庄觅珠的手才挥向云秋水,突然有人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死死捏住她手臂的同时,另一只有力的大手已顺势将云秋水护在怀中。
“珠夫人,你想干什么?”
刚刚回府就听说孩子不见了,华青磊顿时三魂都去了两魂,赶来润安居又看到云秋水挨打的一幕。他心里头的火顿时腾地一下便烧了起来,看着庄觅珠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这个妾室不听话,我替你教训教训她。”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华青磊怎么说也是朝廷三品大元,在个女人面前如何可能气弱?话一出口,他那凌厉的气势瞬间张扬。
庄觅珠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她入府这么多年来,大表哥还是头一次对自己发这样大的脾气。
将庄觅珠慌乱的眼神尽收眼底,云秋水窝在华青磊怀中突然大哭起来:“大人,您可终于回来了?霖少爷不见了。”
孩子不见的事华青磊已经听说了,那是他唯一的独苗,若有闪失,他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