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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被明君澈那小子料准了。”
听得懂她说的料准了是什么意思,华青弦又道:“他那样的人,你也不能怪云静对他倾心。”
“他那样的人?哪样的?”
“长得好,学识好,风度好,家世好,功名也有了,还年轻有为,还温柔体贴,你说说看少女们哪里抵抗得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华青弦这么正面地夸明相,而且,字字句句都把他捧得很高,某门主瞬间不平衡了,眉头高高地一挑:“那你呢?也喜欢他这样的?”
“有你在,我哪敢喜欢他?”
世上好男人那么多,也不是很好很帅很有钱的她都会喜欢啊!虽然,明相是个很了的夫婿人选,但,她的心里从来只有夜云朝。
“那要是没有我呢?”
闻声,华青弦憋着笑意,故意道:“那我考虑考虑吧!”
内敛的双眸一沉,夜云朝面色清寒:“你敢考虑?”
“相公,你也说了是没有你的时候。”
“没有我的时候也不许考虑。”霸道地圈住了华青弦的腰,男人的身体倾过来,恶狠狠的宣誓着他的占有。华青弦一笑,反手勾住了他,俏皮地问:“这么霸道?”
“对,就是这么霸道。”
声落,男人的头低下来,想要去吻她的嘴。华青弦却用两指挡在他唇上:“我喜欢你的霸道,所以,就算是以后没有我了,你也不许考虑别的女人,懂不懂?”
听到这里,男人一脸恍然:“阿弦,原来你是故意在给我下套啊?”
“没办法,秋霜十二美。”说着,华青弦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的心病。”
不敢再‘造次’,夜云朝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也没心情再玩亲亲了:“那个,咱们还是说回云静的事吧!”
华青弦微笑着甩给他一记我同意的表情,又道:“你想说什么?”
“等我进宫和姐姐商量商量再看。”
原本以为夜云朝只是不想说那秋霜十二美的事才故意打岔,可没想到他说的居然真的是正事,不由也正色道:“太皇太后也要插手?”
“只要会影响大局,姐姐都会关心。”
无论是骆惜玦之变,还是夜云静之嫁,皆都与将军府息息相关。而将军府的强大也恰恰是太皇太后最有力的屏障,若是屏障有破,太皇太后自然是不允许的,所以,夜云静的亲事,太皇太后是插手定了。
“完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肯定是让她嫁。”
“你这么肯定?”
“明相要去西北,还手握重兵,谁会放心啊?安插云静在他的身边,太皇太后才会放心。也许,明相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故意这么高调的来求亲的吧!”
有些事大家其实都心如明镜,只是谁也不愿去点破,毕竟,真相往往很残忍,一旦被揭穿,势必有人会受伤。可是,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虽然她依然为夜云静感到惋惜,可是,却深深地明白,此事,大局已定。
“你那是什么表情?真的让我说中了对不对?”
“嗯!”
身在这样的大富之家,许多事都身不由己。只要妹妹一声不愿,就算是冒着顶撞太皇太后的风险,他也会争取到底,可云静自己的态度都是想嫁,他又还能勉强什么?
“这么说,云静她……一定要牺牲了?”
牺牲,她真不想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夜云静的未来,可是,为了皇权,为了家族,她终还是要献身为一枚棋子。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可真正经历之时,方知心有多冷,多疼,多绝望……
比起自己,夜云朝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吧!
当年护不了姐姐,如今护不了妹妹,这样的左右为难是他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只是这样的责任,到底太无情。
夫妻俩正各自忧愁,王妃身边的绿萍姑娘也恰在此时赶到了将军府。夜云朝眸光一闪,瞬间消失,华青弦则带着天雨飞快地去了前厅。
——马上便是除夕,北燕居虽已如同冷宫,但因着新年的布置,四处张灯结彩的倒倒也透着几分喜气。
窗前,庄觅珠恬静地坐在摇篮前,哼着摇篮曲。
自从那次小产落水之后,她便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后大夫说她虚寒入体,而王爷又年事已高,日后恐难再孕,所以她才利用柳侧妃的手,将她不敢养的孙子抱了过来。
这个孩子华青磊取名叫华笑霖,长得很像云秋水。
她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可以说讨厌这个孩子,因为她是云秋水的贱种,而云秋水却是华青弦的心腹。可她还是要好好的养这个孩子,因为,为了这个孩子华青磊最近倒是经常往北燕居里跑。特别是孩子生病了后,他就来的更勤了。
庄觅珠的声音很好听,摇篮曲也唱得很好,可无论她怎么哼唱,孩子总是断断续续地哼哭着。粉团儿似的孩子紧紧地闭着眼,没有眼泪,只是猫儿一般地呜鸣着,听上去好不可怜。
庄觅静原本温婉的脸上渐渐浮也不耐,她笑着掐了把孩子的脸,指劲太大,孩子哇地一声大又哭起来。她笑着哄她,一边哄一边掐:“又哭了啊!娘给你喝糖水好不好,乖,喝了就不哭了!”
说着,庄觅珠竟真的从桌边取过一碗浓稠的黑糖水。隆冬的天,糖水已冷透,但她却没有打算弄热的意思,就那么用小勺一下一下地喂着孩子。
三口下去,孩子便满足地砸起了嘴,而后,很快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庄觅珠一双妙目定定落在了碗中的黑糖水上,唇角弯弯,似笑非笑:“真是个不乖的孩子啊!总要喝好喝的糖水才肯睡。”
叩叩叩!
锦瑟过来敲门,说是柳侧妃过来看她,庄觅珠垂眸又看了一眼摇篮中的孩子,微笑着将手中的糖水交到了锦瑟的手中:“倒了。”
“是,夫人。”
——
急步而归,夏红一进门便反手将门拴插上。
“姨娘,孙少爷好像不大好。”
一听这话,云秋水正缝着小衣手一抖,针便直接扎到了手指上,瞬间涌出一大滴血珠。下意识地将手指含中口中吸吮,云秋水放下手里的活计,追问道:“怎么不好了?又病了么?”
“不知是不是病,只说经常吵夜,啼哭不止,只有珠夫人带他的时候才安静些。”
听到这话,云秋水的眼圈瞬间便红了:“我可怜的孩子,他一定是想娘了。”
孩子从出生就不在自己身边,一直是庄觅珠在带,定是将她当成了是亲娘,才会只有在她抱着的时候才不哭。可自己这个生身母亲,从孩子出生后看都只看了几眼,更不要说是抱他一下了。
最初她真的只想替华青磊生个孩子,可现在,生完了就一时半会儿贪心了,想陪着孩子一起长大,看着他好好的幸福生活。她知道自己很贪心,可是,谁又不贪心。
她的孩子,她可怜的孩子!
“姨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又是关于霖儿的?”
夏红摇了摇头,直接道:“大人最近总往北燕居里跑。”
一听是说华青磊的事,云秋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是因为霖儿在那边。”
“是,是因为孙少爷,可大人最近几乎天天往那边跑。”说到这里,夏红都替姨娘不值,为了生这个孩子姨娘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孩子生下来了他们就要儿不要娘,王府这样让人寒心,她真担心有一日姨娘会撑不下去。
“那是因为最近霖儿病了。”
华青磊确实每日都过去看孩子,但,华青磊每日也会来自己这里跟她讲孩子的事。她和华青磊之间的感情与其它夫妻不同,她并不想约束他什么,而且,她也相信,华青磊是有分寸的,不会那么随便。
特别,在看清庄觅珠的真面目后,她更加相信,华青磊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病的次数也太多了,三天两头的病。”说着,夏红一咬牙,终于狠狠心将想说的话一骨脑说了出来:“奴婢总觉得珠夫人心术不正,似是又在琢磨着什么,姨娘,你说她对大人会不会……”
“别胡思乱想,她可是王爷的人。”
“可珠夫人最初看上的可不是王爷,是……”是大人。
夏红不好意思说明,云秋水却也听懂了:“她应该还没那个胆子做这样的事。”说着,云秋水一叹,又拍了拍夏红的肩,柔和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也该想想,就算她真有那份心思,大人也是不敢的。”
闻声,夏红似也觉得有理,终于点了点头,未再坚持说那些她想想也觉得腌臜的事情。
“不过,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霖儿似是病的真的多了些,为何总是病?”
按理说,百日内的孩子,除非先天不良,否则是不会多病的。可她虽是被推倒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