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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风无话了,只是一张冷脸上已结出了冰渣。
恰在这时候骆惜玦走了进来,见天风绷着一张脸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又淡淡地睨了夜云朝一眼:“你别总欺负天风老实。”
“他哪里老实了?不还明目张胆地说我洞房洞到快精尽人亡么?”
他哪里有那么弱?他要是弱阿弦那‘撕裂’是怎么来的?要不是他还控制着自己,他一晚上岂止三四次?居然敢那么抹黑他,还是在他几个叔父面前……想想就能恨到吐血。
“……”
天风很委屈,但终于明白他和门主的症结在哪里了,敢情门主一直在介意他说的这个啊?可是他哪有说过门主会精尽人亡?他只是说门主因为洞房精神不济罢了。这都是大实话啊!门主现在是霸道到实话也不让人说了么?
精尽人亡那四个字,深深地刺激了骆惜玦。
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夜云朝,他脸上笑意明显,丝毫不若平时那般戴着面具一般敷衍。很久没看到夜云朝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骆惜玦的心微微一沉,竟又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酸意。许久,他万分同情地看了一眼躺枪的天风,好心地替他转移视线:“两位小王爷都来了,说要见你。”
一提到两位小王爷,夜云朝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不见。”
“他们不肯走。”
骆惜玦不动,完全没有出去赶人的自觉。
“就说我一时半会醒不来。”左右都已装过晕了,多晕一会也没事。
闻声,骆惜玦终于放下手里的药单,停顿了许久,方才垂眸道:“他们不会相信的。”
这么多年了,骆惜玦很少在夜云朝的面前表现得这样执着与难缠,他不悦地抬眸:“阿玦……”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不掉的。”指腹无意识地在药草单的边缘上摩擦着,骆惜玦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声音却一如即往的平静。
“这话也同样适用于你。”
夜云朝眸色一暗,忽而直视着骆惜玦:“阿玦,我不是想逃避,只是在等你的答案,你想好了么?”
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他从见到骆惜玦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会是大晋未来最好的帝王,只是,他用重重深茧将自己彻底包裹着,不让自己重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夜云朝知道,他其实是心有不甘,只是他有他的执念始终没有放下,所以,他在等他,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可是,等了现在,他等到的竟是骆惜玦又一次的放手,而且这一次他甚至想利用自己的力量,将他彻底地清除出局。
这种放手的决定本该他自己来选择,别人,不应该代劳。
浅浅一笑,他笑得很凄凉:“我不适合那个位置。”
“你适不适合我比你清楚。”
“可我不愿意。”是的,他不愿意,一直都不愿意的。可直到最近他才突然发现,他竟有一点点想要去‘愿意’了。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不是骆惜玦而是大晋的天子,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她。
这个想法一经点燃便完全无法在脑海里抹去。
这种感觉来的太过强烈,强烈到令他害怕。他这辈子最尊敬的是师父,最感激的却是夜云朝。他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不敢去愿意,一旦他点下这个头,或者未来他便再也掌控不了自己的野心。他不能让自己变成那样忘恩负久的东西,更不想做出伤害兄弟的事,所以,他只能拒绝,而且必须要拒绝。
夜云朝隐隐觉得今日的骆惜玦有些不同,但想到这件事对来他说确实比其它事情更难以决择所以也没有多想,只平静地道:“阿玦,只要你点头,那两个小子我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谢谢!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苦苦一笑,骆惜玦又催眠似地对自己说:“做神医其实也挺好。”
闻声,夜云朝挑眉,眸间的冷间“那你为何加入苍穹门?”
“因为你是我师兄,我想帮你,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其它的他都不能再想了,一想便是万丈深渊……
“你该知道一旦我见了恭王和雍王,便意味着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难得见他这样坚持,夜云朝亦不愿逼他,做皇帝这种事儿其实真得看‘兴趣’,而骆惜玦现在很显然兴致不高。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些话他势必得说在前头,否则,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选错了方向就再没有重来的机会。
墨一般的黑眸微微缩紧,骆惜玦指下的药单已瞬间碎成了粉末,末尽,他意已决:“不用了。”
“阿玦,你怎么了?”
“我承认我不甘心,也承认我曾有过登顶高位驾驭江山的野心,可是,我现在不想了。”
他没怎么,只是不想犯错罢了。
夜云朝拧眉,狭长的凤目高高吊起,看着骆惜玦的眼神仿佛一柄锐利的冷剑:“为何?”
为何?这个时候夜云朝还在问他为何?骆惜玦突然很想笑,也很想知道如果夜云朝有朝一日知道自己拒绝他的真正理由,是因为自己心里还在肖想着他的女人的话,他会不会还能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为何?为何?因为他真的不想犯错。
朋友妻不可戏,可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是朋友,还是兄弟。
“你呢?为何你不想?要坐上那个位子,你不是比我更方便?”
“名不正言不顺。”
不想么?夜云朝虚虚一笑,他还真是想过的,只是,后来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让他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人生苦短,他能把握的东西并不多,即已有了最想守护的东西,那些可有可无的又何必执着?更何况,华青弦那个女人那样小气,要是他真的坐到了那个位子,少不得会有三宫六院,到那时,她就算不杀了自己,恐怕也再不会安心呆在自己身边。
为了一个天下而失了她,他不愿意。
“你不像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闻声,夜云朝微一勾唇,这个理由好像真的还不够。
许久,他略有深意地看了骆惜玦一眼,坦白道:“阿弦说,江山美人自古不可兼得。”
言外之意,他有了美人,所以江山他就不要了。
这个理由让骆惜玦乍舌,他从未想过桀骜不驯,冷若冰山的夜云朝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虽然,他也曾为了那个女人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他到底还是输给了这样的夜云朝。就是这样,夜云朝就是这样的人,他拥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却也有着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他身上无时不刻不在释放着一种不可抵挡的魅力,那样的魅力征服了华青弦,也同样的,征服了自己。
“你这么做,她知道吗?”
“没必要让她知道,我的女人开心就好,这些是男人该操心的事。”他温不经心的态度,仿佛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骆惜玦看着他,忽而有感而发地说了一句:“从小到大,除了医术我就没有赢过你什么,这一次我还是不想输,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你小子……”忍俊不禁,夜云朝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也要跟我比?”
“我真的不想做皇帝……”
“给我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我就随你去。”
闻声,骆惜玦长长一叹,神情悠远道:“我不想有一天我的孩子会步我的后尘,也不希望我的子孙后代都戴上如我一般的枷锁,太沉重了,也太累了……”
骆惜玦的眼睛里的细碎的流光在飞逝,那样快,那样多……
夜云朝却一点也抓不住,他看着眼前的好兄弟,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不太了解他,或者,他是应该学会放手了,让他们自己去选择,而他,只是配合……
“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说着,夜云朝眸光一转,对天风道:“你先出去,不要让人靠近这里半步。”——
夜老夫人住回了梅园,但华青弦还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后主动搬回了主屋。
在她看来,这个世道发生变故的机率太大,如果不想自己的东西被别的抢走,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下手为强。所以,就算夜老夫人看似节节败退,可她还是打算搬过来再说,至少,只要有一天她还住在这主屋里,就没有人敢质疑她女主人的身份。就算夜云朝不在身边,她也一样是将军府的少夫人。
主屋也是有名字的,叫瞰澜轩。
相较于临海轩,瞰澜轩这个主屋更显气派,那种低调的奢华从那与众不同的建筑风格上就完全可以看出来。主屋的格局其实得临海轩没有差多少,但这里更像是一个加大版的临海轩,甚至连内里的摆设都和临海轩差不多,而且,从家俱的陈旧度来看,并不是仿临海轩而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