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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华青磊理所当然地道:“她心狠手辣,又失德失言,祖母也不会袒护她的。”
“就算老夫人不念她是你的结发妻子,也会为了大人的两个女儿打算,若是杜氏真的被休了,你的两个女儿也会变成是庶女,可就再也嫁不到好人家了。毕竟是王府的嫡孙女儿,万一变嫡为妾,就算日后能寻到人家也不过是小户或者妾室,大人,您舍得吗?”云妈妈也是做了近二十年当家主母之人,西山苏家虽比不上老夫人的娘家庄氏一族那般荣耀辉煌,却也同样是世代书香,毕竟是丑闻,要想传出去不闹笑话自然是怎么对府上有利怎么处理,华青磊不懂深宅之道,可她又怎么会看不出老夫人的心思?
“不过是两个女儿而已。”言外之意,如果是儿子他还会考虑一下,不过是两个赔钱的女儿,他根本不在乎。
“大人,可那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
云妈妈故意咬紧了亲生女儿四个字,可华青磊做仍旧不为所动:“哼!有那样恶毒的母亲,教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嫁出去后也不知会不会丢王府的脸,不如不嫁。”
这些答案虽无情,却正是云妈妈最想要听到的,她眼角的余光冷冷,又瞥向了不远处的黑影,声音很轻,却足够让那些有心人听了去:“可她们毕竟是无辜的,她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母亲,却要代替杜氏咽下这恶果么?大人,这不公平。”
“你不用再说了,杜氏那种女人我是绝计不会再要的,她若真心为两个女儿着想,就该自己找根白绫一了百了,省得到时候真的被休还要拖累两个女儿闺誉受污嫁不出去。”一这番话说出口,已足见华青磊对杜氏的厌恶到了何种程度,二十年的发夫妻,如今在他的口中亦是弃之如敝屐,云妈妈心头冷冷,可语气依然温柔:“大人,您别这么说,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一听这话,华青磊的态度更加鄙夷,恨道:“她若不愿自己去死,那就只能等着被休,她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没送她一碗苦药已是仁至义尽,怨不得我。”
“大人自然是没错的,只是苦了两个孩子。”
“秋水,别管她们了,你答应我好不好?留在我身边给我生个儿子……”
华青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云妈妈也重新被他揽入怀中,借着他肩膀的阻挡,她很容易便看到不远处那几个娇小的身影站立不住的摇了摇。唇,微微向上挑起,溢出一个怨毒的笑意:华杜氏,你害死了我的‘女儿’,还想要苟活于世么?那就让你尝尝自己酿下的苦果有多苦。
——
“姐姐,你听到没有?”
隐在黑暗之中,华笑然单薄的身子颤了又颤,她和姐姐本在母亲的床前进孝,身边的贴身丫鬟却忽然来禀,说父亲回来了没有来母亲这里,却直接去了烟姨娘的房中,她们姐妹便寻了过来。岂料,却看到父亲和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私会,还说了这么多让人心寒的话,她又哪里能不害怕?
“笑然,姐姐听到了,父亲的眼里只有那些邀宠卖骚的贱女人,根本就不理我们姐妹的死活。”说着,华笑然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难以名状的厉色,竟隐隐有几分杜氏的狠辣劲。
“那怎么办?母亲都这样了,万一真的被休了,我们姐妹哪还有脸出门见人?”
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丝帕,华笑语咬牙道:“所以,不能让母亲被休。”
这话一出,华笑然就委屈地哭了:“可父亲的话姐姐都听到了,已经没有转寰的余地,他是一定要休了母亲的,毕竟,母亲做了那样的错事。”
不以为然地一哼,华笑语阴侧侧地道:“哭什么?不还有另一条路可走么?”
“什么路?”话一问出口,华笑然便意识到了什么中,顿时便张大了眼睛:“姐姐是说……可,可那是我们的母亲啊……”
“若是真的被休弃了,母亲回到杜府也只有那条路可走,反正都是一个结果,与其让母亲走到最差的那一步,还不如……”若不是母亲急功近利做了那样的蠢事,又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她早劝过母亲做事要狠要干净,可母亲偏偏不听,如今自身难保不说还要连累她们姐妹,华笑语越想便越觉得心中有怨,口气也不由得变得生硬了起来。
华笑然虽不愿意自己声名有污以后寻不到好人家,可让她弒母杀亲她还是不敢:“可是姐姐,我,我……”
“笑然,姐姐也不愿意的,可是……咱们先问问母亲可好?”
听到姐姐的口气已有几分松动,华笑然立刻点了点头,点罢,似又觉得不妥,又犹犹豫豫道:“可是,可是……万一母亲不答应呢?”
杀人需要勇气,可自杀更需要勇气,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那就只能咱们姐妹帮母亲做选择了。”
闻声,华笑然的双眸蓦地大张,哆嗦道:“姐姐,我不敢,我怕……”
“我也怕,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冷森森的几个字,华笑语咬着牙根儿吐出。
她洁净如瓷的小脸上,那双黑得像葡萄的眼珠儿此刻睁得圆圆的,闪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邪恶光芒。在别人死和她死之间,若是一定要让她做个选择的话,那么,她的答案从来只有一个,她活,别人死,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生身母亲。 ——
汀兰阁的花厅里,快天明还未熄灯。
摄政王神情肃然地坐在首位上,垂眸看着王妃对华管家交待着今夜余下的锁事:“赵婆子的尸身扔去乱葬岗,杜氏的身边的花妈妈和侧妃身边的荣妈妈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个见着主子犯糊涂不拦,还要帮着出那些腌臜主意,各打六十大板,挺不过去就让家人来收尸,挺得过去就赶出王府以儆效尤。泌竹和泌菊那两个丫头构陷主子,直接让人牙子上门领去发卖了,至于那春红,就留给大爷自己处置了。”
华管家一一应下,又问了一些其它的细节,这才领命退去。
屋子里很静,只乎能听到人浊重的呼吸声,王妃静静地坐在那里,似是在等着王爷先说话,又似在犹豫着自己怎么先开口,终于,她低低一叹,道:“笑语和笑然马上要议亲了,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杜氏成了弃妇,那两个孩子也就不再是嫡女,想要议门好亲事怕也是难了。”
“这不正是王妃想要的?”
闻声,王妃眉梢微挑,疑惑地看了一眼摄政王:“王爷?”
“本王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本王不怪你,因为如烟真的做错了很多事,只是有一点本王很奇怪,为何你忍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却又不愿意忍了?”
听到这样的话,王妃莫名想笑,什么叫忍了那么多年,现在为什么不愿意忍了?难道她就合该要忍受这一切?凭什么?
眼一眸,递了个眼色给林妈妈,林妈妈识趣地退了出去,王妃这才又慢声而语:“王爷,您就那么不相信妾身么?”
“是王妃你不愿相信本王,否则,这样大的事只要你亲口跟本王说,本王又岂会包庇她?”说到此处,摄政王又恼又恨:“你非要在母亲的面前做上这一出,明知母亲的身体不好,听了这些只怕是要气坏的,可你……兰澜,你变了。”
挑眉一笑,王妃的面上不再是云淡风轻,而冷若冰霜:“王爷,妾身不是现在才变的,不是吗?”
那样轻的一句话,却如冰刀子剜进了摄政王的心:“兰澜,你真的不能原谅本王?”
“如果有一日,阿弦可以原谅王爷,妾身也可以。”有些帐,她一直不想去算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可现在,她突然发现拥有权力的感觉非常好。如果若早早将这样的权力抓在手心,华青弦的亲事,也就轮不到柳侧妃来插手,而她最想留在身边的两个孩子,也就不用再离开王府。她颓废了太多年,早已忘记了该要怎么去争,今日,是华青弦用事实教会了她,只有争到最后,才能好好活下去。否则,柳侧妃现在的下场,就是她未来最终的结局。
“你明知道当初本王是逼不得已,阿弦闹出了那样的丑事,王府的颜面何存?”思及当年所为,摄政王并不后悔,华氏一门百年来的荣辱共存,到了他的手上终于走向了颠峰。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又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儿,便不顾华氏百年的基业?
“所以,为了王府的颜面,为了您的官途,您便要杀女保族,宠妾灭妻?”冷笑着道出这残忍的真相,王妃的眼中有淡淡的华光在流转,看不清是因为仇恨,还是因为庆幸,或者,两者兼之。
对于王妃,摄政王始终有愧,口气不由又放软了许多:“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