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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诺此次安排实在是快速而完美!慕容映霜对这安排极为满意,心里琢磨着,怎样通过漫舞表达一下对轩辕诺的谢意才好。
若然不通过漫舞,自己找个机会当面表达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样的机会毕竟不多,再说,以轩辕诺那副邪肆不羁的品性,自己若是当面一本正经地向他道谢,他不定还会表现出怎样无所谓的一副表情呢?
想着想着,她脸上竟不觉便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没发现,整个含章殿异常安静,并没有宫人内侍向请安行礼。
脚步踏入华碧苑,一抬首,她的笑意瞬间凝在了脸上:“皇上?”
尊贵的帝皇正沉着一张冷脸独自坐在堂前,看见她们一行人走进来,只冷冷眯眸看着慕容映霜,一言不发。
“臣妾见过皇上!这个时辰,皇上怎会在这里?”慕容映霜殷勤问道。
轩辕恒仍是不语,一张如冰俊脸上,神色更加阴沉。
慕容映霜终于意识到,皇上这副表情,是真正生气的样子。
难道,他已经获知她带着菡儿去让高婕妤见最后一面,并且真的因此龙颜大怒?
回头看了一眼正抱着轩辕菡的轻歌,见轻歌也是一脸讶色地盯着轩辕恒,她也便明白,并非轻歌通风报信,而是轩辕恒作为帝皇在后宫之中绝对地耳聪目明,几乎没有能瞒得住他的事!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带小公主去用午膳吧!皇上这里有我侍候便可。”她对着轻歌等人吩咐道。
待众人带着轩辕菡离去,慕容映霜走到轩辕恒身前,小心翼翼地笑问道:“皇上可用过午膳了?若然没有,臣妾吩咐她们做好了送进来!”
“朕今日下了早朝之后,便一直坐在这里,如何能用过午膳?”轩辕恒的声音冷如三尽寒冰,带着一丝令人胆颤的讥讽与质问。
慕容映霜已经很确定,自己今日带菡儿出宫之事,果然逆了他的龙鳞。
虽知后果或不堪设想,她还是保持着一副淡然表情,故作不知。
她转身来到门前,对着守候在外的宫人吩咐了一声:“皇上今日要在华碧苑用午膳,快让膳房好好准备。”
吩咐完毕,她再次含着淡笑来到轩辕恒面前:“皇上今日早朝,定然下得迟吧?”
“当然,否则为何朕来到之时,慕容容华已经出宫支了?”
他不称“霜儿”称“容华”,表明他这时候已站在帝皇的威严立场上,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皇上,且听臣妾解释。臣妾带菡儿出宫见高婕妤,也是思虑了许久的决定……”
“你莫说你的决定,你且先说说,你慕容容华与赵王,到底瞒着朕做了多少事?”
轩辕恒说着,已从座上站来起来,脸色沉黑地走近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慕容映霜原本平静的表情不禁大惊:“皇上,你说什么?臣妾与赵王,怎会……怎会有皇上所说的……瞒着皇上做过什么事?”
“没有么?你以为你不说,朕便当真不知?”轩辕恒的声音是慕容映霜从未听过的冷狠,“原本朕也以为你们没有什么。可是,你们竟然发展到,以为要做什么事,只须瞒着朕便成了么?”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慕容映霜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盯着轩辕恒蹿着丝丝火苗的俊眸,极其认真地问道,“臣妾想弄清楚,皇上是指今日出宫之事,抑或是指其他?”
☆、竟敢再来
“你也说还有其他么?”
轩辕恒冷笑地说着,突然两手紧紧扼住慕容映霜的双肩,狠声问道,“朕也很想知道,除了今日出宫之事,你们到底还做过些什么?”
向来沉稳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皇,突然红着双眸,发了疯似地捉住她双肩狠狠逼问,让慕容映霜震惊之余,心底也迅速涌起一股沉沉怒意:“皇上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说什么吗?毫无来由、无凭无据便出口污蔑一位后妃与一位王爷,妄断其有何不当之举,这可是一位帝皇明君所为?”
轩辕恒沉着脸,深不见底的黑眸久久凝视着慕容映霜的双眼。突然,他一撒双手:“哼!霜儿是在教训朕,该如何当这皇帝么?”
“臣妾不敢!锎”
慕容映霜努务压下胸中的怒意,“臣妾原本以为,皇上是因为臣妾今日带菡儿出宫而不悦。若然如此,臣妾愿为此事请罪。臣妾未经皇上恩准便带小公主出宫,臣妾愿接受皇上的任何责罚!”
“原本以为?那么如今呢?”轩辕恒冷哼一声,“你却不愿请罪,不愿受罚?郎”
“若然皇上心中不悦是因为以恶意揣测臣妾与赵王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臣妾即便是死,也不会承认没有做过之事!”慕容映霜声音沉静,神色坚决。
见她说得如此决绝愤然,轩辕恒眸色沉沉地盯着她:“霜儿说如今没有,难道,日后便不会有么?”
没有发生的事,他又怎能如此妄测?
他又怎能如此辱没她与轩辕诺的清白,质疑她与轩辕诺的人品?
慕容映霜觉得胸头一口闷气又涌了上来。
顿了顿,她故作平静说道:“臣妾并非神仙圣人,未来之事又如何能够妄断?若然臣妾此刻说没有,那不是欺骗皇上么?”
“你……”轩辕恒俊眸中戾色再起。
她这分明便是对他圣威的明显挑衅与违逆,“你这是有意在激朕么?”
“臣妾不敢。”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想着日后与他有些什么?”
看着他沉黑的脸,慕容映霜知道自己一时气急,说的话确有些过了,可她却不能屈服让步,以致让他认为自己是理亏:“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说了句实话,日后之事谁也不能预测,臣妾不能,皇上同样不能!”
他因为她一句话而龙颜大怒。那么,他妄断她与轩辕诺会有什么,便不能允许她也生气么?
望着慕容映霜坚定的眼眸,一副绝不让步的样子。轩辕恒本想再次发作,可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此番到华碧苑来,如此怒火中烧的表现,实在非他平日所为。
收起脸上怒色,轩辕恒语气平静得可怕:“赵王私自安排你出宫之事,朕定当找他算帐!只是这擅自带小公主出宫之事,霜儿以为,朕真不会追究你么?”
“臣妾知道,皇上或许会追究责罚臣妾。然而,臣妾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这么做了。”慕容映霜语气平静。
“理由是什么?高婉是害你失去磐儿的罪人,你竟想尽办法让她们母子相见,难道便是为了以德报怨,努力遂了她死前一个心愿?”轩辕恒一脸的审视与考究,“你此番作法实在让人无法理解。可你却偏偏为了此事,主动派人找到了赵王府……”
他怎会知道得这样清楚?慕容映霜心中微讶。可转念一想,他在后宫眼线极多,事后得知一切蛛丝马迹并没什么可奇怪的,也便释然了。
果然,她在这后宫之中,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
面对轩辕恒的追问,慕容映霜没有立即回答。
她抬头看了看他冷漠的脸,又转眸望望窗外天色,道:“皇上……午时三刻到了!这个时刻,刑场该行刑了吧?”
闻言,轩辕恒转身走到窗前,抬头望向天上日色,淡然说道:“没错,这个时辰,该行刑了。”
望着他高大而透着阵阵寒气的背影,听着他毫无情绪流露的话语,慕容映霜不禁感到一阵心寒,也不禁替高婉一阵心酸叹息。
窗外庭院之中,有一面铜制日晷。正午强烈的日光投射下来,晷针的影子,几不可察地从午时三刻的位置缓缓移过。
慕容映霜跪在房内,侧首静静地盯着那晷针影子的轻移。
她可以想像,此刻闹市刑场上必是手起刀落,血流满地;她也可以想像,刑场四周围观的洛都民众,应是群情激奋,因贪官奸妃被斩而感到大快人心。
轩辕恒定定地站在窗边,仰望天色的背影没有回头,他的身影冷酷威严,犹如天神般神圣不可亲近!
“不管怎么说,高婉也在后宫伺候皇上五年了。身为宠妃,为皇上诞下菡儿……此刻,往日佳人身首异处,皇上的心,竟然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痛惜与不舍吗?”
慕容映霜冷冷笑问。
果然是帝王无情!曾经的万般恩宠,到一朝弃如敝履之时,竟是如此狠绝残酷。对于高婉来说,这无情以待又该是如何的锥心痛楚?
“霜儿的意思,是朕太过狠心绝情,是么?”轩辕恒终于转过身来,嘴角扯起了一丝冷笑。
他轻易地读出了她话语中的怨责之义。
慕容映霜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