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淡风轻,并没有她想像中该有的愤怒与悲伤,“她招认的条件,便是要朕答应留下萏儿一命。”
“呵,其实,她即使不招认,朕也能查出人证物证,同样,朕也不会要自己女儿的命!”此刻,他脸上是一片傲然的冷笑。仿佛所说的事与己无关,而那被毒杀的皇长子,也不再让他感到悲痛万分。
“朕不对高氏一族痛下杀手,如何对得东昊百姓,又如何对不起朕这帝位?”他淡淡说着,慕容映霜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狠。
她不知道前朝查出高太师一族的恶行,到底严重到了何种程度。但从高太师与高婕妤勾结陷害皇嗣,便可知他并非善类。她甚至暗暗猜想,或许高太师还有些恶行,是轩辕恒和轩辕诺已经查知而不愿公诸于世的。
城府高深、指点江山的帝与王,向来让她等平凡世人猜测不透!
虽然心中对高婕妤恨之入骨,可想到她曾宠冠后宫数年,如今却突然落得个九族被诛、性命不保的悲惨下场,也不免替她暗暗唏嘘一番!
如今前朝与后宫皆有人在悄悄议论,慕容太尉即将取代高太师成为“三公”之首、东昊权臣。而她慕容映霜虽仍然居于容华之位,却早已夺得帝皇的隆恩,成为后宫独宠之人……
望着轩辕恒月下清冷沉静、俊美至极的脸,慕容映霜突然有种感觉,在轩辕恒扳倒高太师的这一盘大棋局之中,他对她的宠爱以及对父亲的倚重,是否也只是他的一步棋法?
如此念头闪过,让慕容映霜不禁悚然一惊,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眼前傲然站立之人,那狠辣的帝皇手段,如何不让人感到高深莫测与莫名震惊?
低头望见她茫然忧思的眸光,轩辕恒正色道:“身为后妃,若不能安份守己,必定不会有好下场!因此,霜儿还是少些去沾染那些是非恩怨吧!”
“可是,臣妾不去沾染,那些恩怨仇恨便不会找上来么?”
若然她说的是对的,她从不与人为敌,为何还是有人要夺去她腹中的磐儿?她如此安分守己,或许,也只不过是他人棋盘上了的一颗棋子而已!
凝望着她双眸中的疑惑与不甘,轩辕恒久久没有说话。
终于,他再次将她轻轻地拉入怀中,完美的下巴轻抵在她发顶之上。慕容映霜靠在他胸前,两人双双抬眸望着半空中那轮弯月,久久沉默。
“朕只希望,我们永远都能像今夜这般?”他在她头顶上轻轻说道。
“怎么?”
今夜这般指的是什么?是她永远是他的宠妃,而父亲永远是他是朝中重臣么?慕容映霜轻轻转过身来,美眸中满是追问与疑惑。
轩辕恒却忽然用双手将她纤腰搂紧,低下首来,温柔地在她唇间采撷花蜜,缠绵怜惜……
远远站着的宫人,皆识趣地自觉退了开去,没人胆敢放眼过来看上一看。
…………………………陌离轻舞作品………………………………
因着腹中骨肉的离去,让慕容映霜感觉自己的内心,也变得空空落落的。
轩辕恒算得上频密的驾临和温柔相伴,并不能让她的心变得更加踏实。
仿佛,随着腹中那个孩子的离去,他与她之间一下子便少了那根紧密的血肉纽带,即使他再温柔的话语与安抚,也不能掩盖两颗心逐渐疏离的真相!
她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他,或者说,她根本便不曾看懂过他。
与他这至尊帝皇在一起,她无法确切地得知,他何时会忽然对她温柔有加,激动相拥;何时又忽然会因为某些事、某句话而变得清冷无情,令人不敢亲近。
他总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宠溺地说着一些温柔体贴的话语。夜晚,他却因她的初初滑胎而显得小心谨慎,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她总觉得,他那颗紧密包裹在清冷俊美外表之下的心,若即若离,让她无法捉摸,更让她无法贴近、看清!
虽然每月逢一的日子里,他不会再到高婕妤曾经的如意殿去。但在逢一到逢四的夜里,他铁定不会出现在她的含章殿。
她不清楚他是否去了另外几位容华的宫殿,也不知道他有无召其他嫔妃侍寑。她甚至吩咐轻歌与漫舞,不要再去打探这些消息,更不要回来向她禀报。
她不愿为此花费一分心思去猜想、去心乱、去嫉妒……
皇宫之外,人们悄悄热衷着那些有关后宫的传言,说皇上如今在朝中器重慕容太尉,在后宫更只独宠慕容容华一人……
慕容映霜对此类传言,总是一笑置之。连她这当事人都不相信不确切之事,局外人为何说得如此言之凿凿?
今夜已是三月初四,轩辕恒这几日按例是不会到来的。
尽管滑胎之日已过一个月又三日了,可慕容映霜仍会时时会起那个无缘相见的骨肉,甚至在在梦中见到她的磐儿。
他是个正对着她温柔浅笑的翩翩美少年,那样发自内心的轻笑,竟让他两颊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像极了那尊贵俊美、天下无双的东昊帝皇……
“磐儿……”
猛然从梦中惊醒,慕容映霜发现房内只有油灯在华丽的灯罩内扑闪。伸手一抹两颊,她发现自己竟又在梦中流泪了。
有时,她真的很恨自己的脆弱与执拗!
自古以来,经历小产滑胎的女人多如牛毛。可为何自己偏偏放不下,认定那素未谋面的骨血,便是她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磐儿?
原本,远离娘亲与庶弟入宫之后,她对自己的人生已没有过多期盼。是那个不期而至的胎儿,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憧憬与希望。本想着若能亲手将他养育成一位翩翩少年,即使自己在宫中最后的命运是孤独终老,她也不枉此生了。
可是,命运却如此捉弄了她一场!
她那不期而至的磐儿,竟又那样突然地离她而去。
此后在宫中,她又该有怎样的期盼?是如轩辕恒所愿,安心侍君,以期怀上他们的纬儿,以及更多的孩子吗?
可是为何,她觉得那样的幸福离她那样遥远?遥远得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去期盼?
暗叹一声,她掀被下床,信步走到窗前,抬手掀起了布帘一角。
上弦新月,月色微淡,皇宫内的殿角屋顶蒙蒙胧胧,刚可辨出轮廓而已。对面的含章殿正殿屋顶上,蓝色衣袍一闪,那人便已飞身跳落屋顶。
轩辕诺?他为何又再半夜出现在含章殿?
望着空无一人的殿角屋顶,慕容映霜陷入沉思。
有时,她真的弄不清楚,轩辕恒与轩辕诺帝王两兄弟的关系到底是怎样。
轩辕恒似乎对轩辕诺极其信任,但在众人面前又总是对他态度强硬,丝毫不给他不留兄弟情面!
而轩辕诺看似对皇上忠心耿耿,总是在一言一笑之间,轻松潇洒地化解皇帝给他的种种难堪。然而,他又时时会做出些放肆出格的事来,丝毫不把那九五之尊放在眼内。
就如此刻三更半夜,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后妃如云的后宫来去自如,飞来飞去,仿佛把皇兄的后宫当成了自家的后院!
越想越是纳闷,慕容映霜索性不再去想他们兄弟二人。
她想起了轩辕萏。
自那漂亮可人的小公主入住含章殿以来,她因心中对高婕妤存着的怨恨与心结,并不怎么愿意去偏殿见轩辕萏。可是心中却是时时挂念那小丫头是否安好,是否因想念娘亲与亲人而哭鼻子!
她让漫舞安排了好几位大小宫女去照顾轩辕萏的起居饮食,并时时向漫舞询问她今天吃了些什么,又玩了些什么,可有哭,可有笑?她样样事皆要反复过问,反复叮嘱,只差没有亲自去照料她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尤为在意小公主,可大家都没有点明。
漫舞告诉她,轩辕萏总是嚷着要见“娘娘”,可她总是硬着心肠不去见,只因怕一见到萏儿,又要想起自己失去磐儿的锥心痛苦!
多么无辜的一个小女孩,却要被自己如此执着地恨着!她有时也暗暗自嘲。
看来轩辕恒说得没错,要放下对仇人之女的戒心,谈何容易?难怪轩辕恒要怀颖,她怎么可能真的一辈子将萏儿视若己出,倾注所有的爱呢?
此刻夜深,那个可怜的小公主该睡着了吧?她可会在梦中呼唤她的亲人?
微微叹了一口气,慕容映霜突然很想去看看轩辕萏。
披上披风,她轻轻推开寑室门走了出来。
外室灯火微暗,值守的宫女正坐着打磕睡。慕容映霜不忍吵醒她,放轻脚步出了大门,来到偏殿厢房。
偏殿外室亦只点着微弱的油灯,却没有专人值守。慕容映霜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