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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如果你真的爱过他,爱过楚玉裁,就永远不要告诉她。”湛然直视着她,“我怕她无法接受。”
“素此,可以和湛然说话么?”慕容白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素此犹豫的看向湛然,湛然冲她点了点头。
瞧着自己的小未婚妻嘟着嘴不情不愿的离开,南宫湛然忍不住轻笑。
“那么,王爷想说什么?”他挑眉看着慕容白,他与素此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几乎可以说是拜他所赐,要是说心无芥蒂真是鬼都不信。
“恭喜你们。”慕容白有些别扭的清了清嗓,“还有,对不起。”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湛然有些微楞。
“你还记得吧?你的承诺。”湛然释怀道,“做个明君,创一番太平盛世。”
“嗯。”
“心狠手辣、不妇人之仁,这才是我和青玉看中的明渊王慕容白。”他按住慕容白的肩膀,“你可能不是一个心地纯善的好人,却会是一个好君主。所以,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况且,你也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人想要到达自己的目的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得到的东西越宝贵,付出的代价越大。而慕容白你,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轰隆”一声巨响,宅子塌陷了半边。
“怎么了?”慕容白惊恐的问。
“已经开始了。”
“湛然,须臾幻境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要快!”青玉轻松躲过一块砸下来的吻兽,轻灵的落到二人面前。
“素此呢?”
“已经换好衣服等在大堂了。”
红裙拽地身段婀娜的新嫁娘,大红喜服气度清华的新郎官。
怎看都是天造地设的鸳侣。想必成亲之后的日子必定甜蜜幸福,羡煞旁人。
只是,若不说有谁能想到,他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今天是他们成亲的好日子,今天之后他们便两世相隔,从此无缘。
在没有生机没有颜色的须臾幻境,他们如同两朵并蒂红莲,极尽了一生只一次的妖娆。
“一拜天地。”
青衣的少年,桃花似的少女,陌上相遇。
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便是一生只一次的劫。
于是不约而同的笑了。
“二拜高堂。”
因为我想要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我会好好地活下去。
她那么倔强的坚守着她的承诺。
而他静静的躺在桃花树下,再也无法分担她的喜忧。
“夫妻???”
“啊!”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小心翼翼维护的喜气。
“是展冰砚!”青玉也有些慌了。
远处的展冰砚的身影淹没在亡魂的包围中,她创造了他们,最终也被他们反噬。
素此撩开盖头拿起星芒就往外冲。
“卿儿。”湛然捉住她的手。
“我必须去。那是我前生欠她的。”她含着泪冲他茫然的笑了,“因为我骗了她,才造成了她这样的结果,不是么?”
“你都想起来了。”
“前生她是展冰砚,我是她一直在等的楚玉裁。”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宽容的笑了“我在这里等你。”
银色的剑光拨开灰蒙蒙的雾色,亡魂们惊慌失措的尖叫着,逃窜着。
展冰砚恍惚间看到那张完美到欠扁的脸,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来到自己面前。
“玉裁???”
“嗯?”
“为什么要救我?”
像是真的被这个问题问倒了,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被自己的属下杀死,很可怜吧?”
这样啊,终于可以走了。
展冰砚闭上眼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放下了呢。
素此瞠大眼睛看到展冰砚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四周的亡魂也开始退散开去,如同一场继续扩散开的瘟疫。
她急忙回转过身。
湛然遥遥对她笑着,一身红衣却渐渐变得稀薄。
赶不回去了。
“夫妻对拜!”慕容白推开还没缓过神来的青玉大声喊道。
远远相隔的二人冲对方的方向慢慢低下身去。
“礼成。”
她直起身来哪里还有南宫湛然的影子,泪打在大红缎子上,沁了下去。
黑白的世界一点点的碎裂,露出青翠的山体。
他们回来了。
“月影呢?”青玉直眼看着手提星芒的素此。
“忘了取来,大概是随着那个世界一起破碎了吧。”世人那样拼命相搏的神兵,却被她的一句话轻轻放下。
月影和星芒是一对情人剑,痛失所爱,从此千山暮雪、万里层云,只剩只影。
“找到了!找到圣上了!”一名差役兴奋的将手里的铲子一扔,高呼。
一霎间,所有护卫差役都停止啃土,从四面八方赶来。
“属下恭迎圣上回宫!”
原本就不大的山头乌压压跪了一片。
“是靖渊王让你们来的?她呢?”难道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么?
“王爷还在洛都把持局面,让我等前来寻找。”为首的答道。
慕容白疑惑的打量着这名差役,便常的黑衣黑帽,脸简直要低到地上去。自己就有这么可怕?
“回宫。”
那黑衣小侍卫一直静静走在前面导路,身量倒是窈窕,活像个女子。
这么想,慕容白不禁想发笑。
“白,苏尚书家的千金已不知去向多日,后位不能一直这样悬着。”跟在他身后的青玉忽然发声,“这次你出宫这么长的时日,朝野上定有了微词,不可再给他们任何把柄了。”
那黑衣小侍卫身形顿了顿。
“此事稍后再议。”慕容白不耐的摆了摆手。
“慕容白,那是你的责任。”青玉正色,“从你选择这条路时,就不能回头了。弑兄杀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
母亲的地位再尊贵也弥补不了出身的寒微,从小就被送到皇后的身边抚养,要叫那个陌生的女人母妃。
帝王的爱再深也是浅的,一朝春尽红颜老,他早就将她遗忘在偌大宫闱的一个小角落中,就连离开都是寂寞的。
宫里什么都是假的,父子情,兄弟义。他却并不讨厌这些,因为他要踏着他们的身子,站在那最高处。没有感情的羁绊,事情容易的多。
这是他选择的路。
高处生寒,如今实现确只觉得寂寞更甚。
“宛凉小姐,事情还是说出来得好,这样才能更干净的了断。”青玉大声说。
出人意料的是那黑衣侍卫竟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是清秀熟悉的脸。
“承蒙祭司大人提点,宛凉知错了。”
众人都识趣的走散了来,两名影卫想要留在较远处护着,却被青玉赶了去。
宛凉笑笑“若真做了皇后,这样的日子我可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脾性他也是知道的,平日里对他虽然也尊敬顺从但只不过是碍着他尊贵的身份。她是山间野鹤,他缚不了她一生。
“我是从清阮公主那里知道的,有些不放心,就来了。”
她说得多么磊落,她在乎他,不放心他。但这不妨碍她离开他。
“当真不同我回去?”他绝望的问。
“你心里最重要的是天下,我心里最重要的是自由。”这样的结局是一早就预料到的,她已然通透了,“就算我肯为了你入宫做劳什子皇后,你也不能选我,因为你爱我不是么?帝王无所爱。”
多么荒凉。
“你知道先帝最爱的女人是谁么?是你的母亲。”她想起从皇太后那里听过的话,“但他是一国之君,岂能为一个女人停住脚步?但他又舍不得让她走,就这样僵持着,终酿成了苦果。”
“以后,你怎么办?”他问。
“闲游山水,或是做点小生意。”她一脸对未来的期翼,“我不是乔阁主,感情不是我的全部。”
是啊,这样活泼动人、胆大妄为的她才是他喜欢的苏宛凉。
“再见。”他终于放手。
“再见。”
她留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小寒
——太阳到达黄经285°,雁向北,鹊始巢,雉始雊
慕容白伸了个懒腰,想起前些日子只觉得恍如隔世。
须臾一瞬人间一日,青玉还真没说假。居然就这么一不小心把秋季错了过去。
“圣上,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汤。”小婢女把汤盅小心的搁在一旁的案几上。
慕容白点了点头。
半月前他一回来便册了后,丞相的女儿,大家也都满意了。
皇后贤良淑德,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估计会搞得鸡飞狗跳吧?他这么想着,不禁心情很好的扬了扬眉。
推开窗,一群大雁排作“人”字北飞而去。
许是欺负新帝初初登记,边疆又霍乱了。清阮不得不再披戎装,只是这次青玉祭司也一同前往了。是不放心么?
忽然头顶上投过巨大的阴影,只是一瞬即过。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