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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用鼻子蹭了蹭对方小巧的鼻头。然后辗转到她的耳畔,张口咬住那粉红可爱的小耳朵,呵气如兰道“你。”
蓦地打横抱起她来,径直向卧房走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苏宛凉瞪大眼睛身边边睡的想个孩子的慕容白。
他的皮肤白白的。
他的睫毛很长。
他的鼻子好挺。
他的唇色淡淡的,很柔软。
这么想着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上。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还真是丢脸,她居然吓得哭。
“凉凉,不可以耍赖皮的。”他挑起她的泪珠含到嘴里,“三年前你说过,此生只会把自己交付给所爱的男子奇'…'书'…'网。所以,洞房花烛我并没有对你如何。”
“我慕容白还不至于去强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那夜大红色的喜服称得他眉目如画,却是一片萧然颜色。
三年了,他在等她。
他一字一顿那么肯定“你爱我。”
“我爱你。”她闭上眼吻上他的唇,泪水沉沉滑落。
“我爱你。”她重复着昨夜的话,手指描摹过他的唇梢、鼻尖、眼角,“很早很早我就爱上你了,只是,我知道我不会是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她爱一个人是全心全意的,所以她也想要那个人全心全意的爱她。她知道,他是做不到的。
他要成就千秋帝业,他的生活仅限于那朱墙碧瓦内,他迟早会有妃嫔佳丽无数。
而她想要的是一个疼她宠她,可以陪她逍遥一世的良人。
不是他。
阳光有些刺眼,慕容白翻了个身,换到背光处。
“宛凉?”他未睁开眼,耍赖般孩子气的唤着。
良久,无人答应。
“宛凉?”他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稀松的睡眼,抬眸在屋内扫视了一遍。
哪里还有半个人。
“王爷。”服侍梳洗的小丫头听到房中的声音,低眉顺眼的拿了衣物进来。
慕容白懒懒的抬起手来,让下人伺候着穿戴,边问道“王妃呢?”
“王妃一早就让人备了马车回尚书府了,说是苏大人的事放心不下。”
“喔?这样啊。”他低下头缓缓一笑。那丫头,逃跑了呢。
“白,不好了。”青玉边喊着边闯入门来。
慕容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未完整的衣衫,一挑眉。他这个王爷会不会当得太没地位了?随随便便就可以有人闯进他的寝室,幸得宛凉走了,。coM电子书不然青玉看到的岂不是…
“祭司大人,我说…”他方要开口调侃两句,却不想被青玉一句话顶没了脾气。
他说,乔素此都知道了。
慕容白眉深深蹙起,他知道,他们马上就会有大麻烦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事情要确认“她是怎么知晓的?”
“今早在她的房里寻着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记得绝代风华,难忘指尖朱砂’”青玉伸出手来提了提眉心。
慕容白微愣。
指尖朱砂。
只属于那个人的指尖砂。
空气中都充盈着清润的气息,绿草茵茵。
“蛮夷来犯,事态紧急,这可如何是好。”他拨开手边的急报,单手撑额。
身边的青衣人倒是不慌不忙的逗弄窗前的雀儿,笑眯眯的撮起一把谷粒来喂着前来歇脚的“小朋友”。
一直待那小鸟吃饱后心满意足的用小嘴顺了顺毛飞走了,他才转过身来理会还在头疼的皇子大人。
“戍边的可是沈青大人?”他问道。
慕容白点了点头。
“靖渊王走了也有两个月了吧。”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然唇边泛上一丝笑,“你放心。”
“放心?”慕容白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他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赤色的砂记在白皙修长的指上灼灼耀眼,显得妩媚异常。他闭上眼“听,是如鹬的声音呢。”
慕容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湛然,你啊你。”
三天后,传来捷报。
靖渊王率大军及时赶到,大败蛮夷。
他喜形于色,而青衣人却如同什么都没听到般照常埋头逗弄着前来歇脚的鸟雀。
“怎么了?”南宫湛然笑看一大早跑来便拉住他的手的素此。
“没,没什么。”她片刻的失神后对他展开一个微笑,“只是,失去了一些东西罢了。”
眼神转冷,剑便铿锵出鞘。
“唰”的架在了南宫湛然的脖颈上。她忽然仰天大笑。
“遥公子,你知道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么?”她边笑边问,竟已笑出了泪来。
遥安臣并看不出她的愤怒,但他却更觉得害怕。她已经疯了,这么多年的坚守,这么久的隐忍求全,换来的却是一场骗局,她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说,他在哪儿?湛然在哪儿?”她的剑不断的抖着,似乎已经不能受控制了。
遥安臣默然半晌“他,死了。”
身后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闭上眼,重复“他死了,在七年前。”
他等了很久,那一剑却迟迟没有落下。只听见“吭”的一声,剑滑落在地上。随之,女子单薄的身子也狠狠摔落。
乌黑的发丝被她枕在脑后,她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失去最后的信念,她再也支持不住了。
为什么呢?这七年来,杀了这么多人,做错这么多事,都是为什么呢?他已经死了啊,她的公子,已经死了。那么她做的这些,不久都失去意义了么?听起来,如同是一场笑话。
湛然…
没有湛然,要怎么办呢?
青色的人影在眼前摇曳。
“湛然…”
“卿儿。”他微笑回头。
“湛然,他们说你死了呢。”她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他。
是冰冷的,失去活人应有的温度。
他不躲不避,只是看着她笑。
“回答我啊,公子,回答我。”
他低下头,笑意变得苦涩。
“卿儿,他们说的,是对的。”
身边的背景渐渐明晰,是桃林。他们初遇的地方。
连位置都没有改变呢,就在那棵桃花树下。
他没有看她,慢慢的走到树下,把手放在一块石碑上。
她顺着他的目光滑下去,突然屏住了呼吸。
那碑上书着:
南宫湛然之墓
“这么多年你常来这里,却从没勇气走到我们相遇的地方。”他的手指轻轻拂去碑上的尘土,语气有些无奈。
所以,七年。
他们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
“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直溅到墓碑上。
“卿儿。”他动容。
她抹去唇边的血迹,摆了摆手。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他的手指触在她的脸上,有些颤抖,“我以为只要你活下来就好了。活下来,换一张脸,然后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忘记的。”
“公子,你放心。”她捉住他的手静静贴上自己的面庞,“我不会死,而且,我也不要你死。”
她字字掷地有声。
“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从阴司带回来。若我带不回你,我就血洗这阳世,让阳世变为阴司!”
遥安臣正在擦拭昏迷中女子脸上的血迹,刚刚她自昏睡中喷出好大一口血来,着实吓了他一跳。突然他拿着巾帕的手被猛地抓住,女子一下子睁开了双眸。
他惊住了。
那是一双充满杀意的血眸。
一霎间,戾气冲天。
她冷冷瞥向他,命令道“说,慕容白在哪儿?”
王府内,青玉抬头看着忽然风云涌动的天空,面色一滞。
转过头来极认真的对慕容白说“王爷,我现在建议你,快逃吧。”
“若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他反而坐了下,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我在这里,等她。”
正言语间,清阮却冲了进来。
“哥,哥。”清阮上气不接下气道,“父皇他,驾崩了。”
一句话震愣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倒过了气来,方接着说道“父皇临终前将位传给了二哥哥。好在持诏的几位大人皆是我们的人,硬是把消息锁住了。哥哥如何裁夺?”
慕容白转头看向一旁的青玉。
如今内忧外患一齐袭来,向来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玉妖祭司反而笑了“来得正好,把王府所有的守卫统统撤去,我们在这里等乔阁主大驾光临。”
黑云压城城欲摧。
乔素此押着遥安臣一步步逼近王府,门是紧闭的。她反手拔剑,一招劈下,大门轰然裂开。
烟尘木屑散尽,紫衣银发人赫然立于空旷的前庭中。
“乔阁主,在杀我们之前想不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真相?”
他抬手,指尖散发着绛紫色光芒。
捻指之间,光芒化作水纹漾开,将她笼在其间。
他的笑容在波纹的映照下模糊不清。
他说“这是,前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