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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年彻圈着双手看她。
乔蓁的表情略有几分不自在,“觉得这不太好提,再说又招人惦记,所以就没跟你说,虽然听说过有宗师级的斫琴师存在,可也只是传说,连灵族里面也没有一个,我怎好说出来?据我所知好像阮星宇那儿有个制大阮的人,所以我与筱微一合计,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偷瞄了一眼丈夫,很好,没再生气,“我已赶制出三把琴交给筱微,她一试,效果很不错,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做的,如果我们与西凉一战,倒是不惧他的大阮攻势……”
年彻生气的是她的隐瞒,可如今听她坦白,句句向他,这气也就消下了,霸道地揽住她的柳腰,“以后不许再瞒我。”
“知道了,小气鬼。”乔蓁噘嘴道。
年彻眯着眼冷气直放地道:“说谁是小气鬼呢?”
“哈哈,说谁来着……”乔蓁装傻。
年彻表情不善地冷哼一声,揽着她靠在软枕上。
乔蓁伏在他的怀里,“彻之,我听五姐姐说她想要再怀一个孩子,你说我们也要不要再生一个?”
“等大宝小宝再大点才要吧。”年彻不舍得她辛苦,她大肚子那会儿全程都是他侍候的,所以现在战事还没有结束,没他在身边,他担心别人侍候不好她,所以还是等局势稳定再要比较稳妥。
“好,我听你的。”乔蓁道,不过如果这段时间夜夜缠绵的他们能怀上的话,那就生下来。
这回的宫宴一如既往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变故还是在进入中程时出现。
此时的年老王爷看着那只到他小腿处的小孩子,在他母后的协助下当众说要将皇位禅让给他,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忙起身行臣礼,“皇上何出此言?折煞老臣矣。”
“我年幼……无才无德不堪为帝……”小皇帝的说辞全来自他的母后乔芷,所以每说一句就看一眼乔芷。
在下首处的乔蓁皱紧了眉头,这个时候提什么禅让?她不悦地看向乔芷。
盛宁郡主喝了一口酒液,与丈夫对视一眼,最后起来,上前强制扶起小皇帝,然后用威压的声音与乔芷道:“太后娘娘不用想岔,年家没有不臣之心。”
“永定王妃,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真的不适合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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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不适合不是太后说的。”
盛宁郡主强势,乔芷敌不过她,只好寻了几句场面话把这尴尬遮了过去。
只是这个话题一提,所有的朝臣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这回等于是将这块遮羞布揭了开来。
宴席结束,不用盛宁郡主吩咐,乔蓁就找上了乔芷,“你为何当众这么说?”
“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七妹妹,我怕,趁着皇上年幼把这权交出去,我们母子只要平安即可。”乔芷哭泣道。
“六姐姐别哭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这花样能骗得了谁?真当别人的是傻子不成?”乔蓁神色严厉地道。
在这个场合提禅让是相当不合时宜的,乔芷应该是故意挑起这舆论,好确保自己的地位。
“我……我……”乔芷一时心虚避开她的目光。
乔蓁定定地看着她,“六姐姐,你最好安安份份的,这样我要保你也容易点,徐太后是什么下场你亲眼看到的。”
乔芷想到徐太后被以疯颠的名义关起来,如今是真的一个人也认不得了,而她那两个被抱养的孙子也被养成了白痴,祖孙见面不相识。
顿时她额冒冷汗,忙抓住乔蓁的手,“七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不玩花样就可以。”乔蓁冷静地道,“六姐姐,别耳根子软听别人的谗言,明白了吗?”
乔芷不迭地点着头,这回她是什么歪心思也不敢起。
最迟出宫回府的是年彻与乔蓁,等到妻子年彻才让人扬鞭出宫,一回到府里,没回墨院,而是直接到了年老王爷的院子,这时候年家的几个当家人都没睡在等他们夫妻。
“她如何?”盛宁郡主仍旧不悦地问。
“已经安抚下来了。”乔蓁答道,“我已经让她不要再擅自作主,她应下了,不过还是要看紧点,她当了太后有了想法在情理当中。”
她还是为乔芷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不管如何,能不伤人命就不伤人命。
年老王爷的身体其实过了年也并未见得好,他沉着脸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们挡一挡,可也挡不了太长时间,西凉国有异动,江南的叛乱要在一年内平息掉。”
说这话时他不再是慈爱的老人,而是曾经在大魏时局里杀伐果断的老侯爷。
年复与年彻都不语,只是手指都握得很紧。
春天百花刚开的时候,年彻就离开乔蓁与孩子们,出发到江南再度平息叛乱,现在义军的气焰已经越来越低,乔蓁提出的广为宣传回家住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响往,让更多的人都不再加入义军,到处都在歌颂回家就有地种的美好生活,还有谁要去抛头颅洒热血,没有了广大的后勤补给线供应,义军逐渐走向失败是既定的结局。
这一次重聚,乔蓁没能怀上孩子,反倒乔茵成功怀了身孕。
乔蓁去看她时,乔茵表示这次要生个女孩儿,凑成一个好字,她是真羡慕乔蓁有儿有女。
章荣氏在过年时没能劝下儿子原谅章瑜春,所以也就不再提了,如今看乔茵怀了二胎,她也不再挑她毛病,乔茵的后台太硬,她碰不起。
乔朱氏闻言,兴奋地隔段时间就来看望乔茵。
六月天时,年初晴出阁了,这个永定王府的宝贝疙瘩出阁自然是大事件,宫里的乔太后也有表示,更是下旨册封年初晴为永晴郡主。
出阁那天,年初晴哭得眼泪哗啦的,就是抱住母亲不撒手。
盛宁郡主也舍不得女儿出阁,可女儿大了就要嫁到别人家去开枝散叶,这是千古不变的主题。
乔蓁看到那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俊帅新郎嘴角微微抽搐,最后还是他上前扶起新娘子,再度给盛宁郡主与年复行礼,这才成功地娶走了他的新娘。
乔蓁身为长嫂也算是完成了责任,把婚礼办得风光无限,这让京城的人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缺少谈资。
三朝回门时,年初晴还噘着嘴抱怨几句,惹得众人笑话几句,不过她说她不怕,还有夫君在,要丢脸大家一起。
乔蓁看她现在幸福的样子,不禁也放下心来。
江南的战事直到元嘉三年春天才彻底平定,年彻搬师回朝的时候,不少百姓夹道欢迎,毕竟在这场战事中,年家赢得了不少口碑,没有不说年家仁义的,因为有田耕种是每一个农民的希望。
将蛋糕稍为匀出去一部分,这场祸事算是消弥下去了。
年末之时,乔茵如愿生了个女孩儿,章京又在这个时候晋为参将之职,这可是正三品武将,几年内官职一级一级上升,俨然是新升的将星。
也就在这一年,小皇帝再度提出禅让,年老王爷没再推辞,于盛夏之时登基,改国号为晋,成为开国太祖高皇帝,此年为永贺元年。而小皇帝改封嘉王爷,与其母乔芷搬出皇宫住进嘉王府内。
仅登基三个月,永贺帝退位,让其子年复坐上龙椅,再度改元为永靖,立盛宁郡主刘氏为后,其兄果郡王封号不变,刘姓皇室不再是宗亲,不过其子孙安份者还是能存活下去。
立年彻为太子,其妻乔氏为太子妃。
改国易号,刘皇后的存在,安抚了不少刘氏宗亲,他们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如今从皇族变为后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晋国这些变化,很快就传到了西凉国阮太子的耳中。
“年家终于不再假惺惺。”阮星宇讽刺道,如今北冥国那边已经整顿完毕,完全纳入了西凉的版图,神殿的骚扰仍存在,可也不能再改变如今的局势。
“做好进攻的准备,给百里翼那老狐狸消息让他支应。”
“是,太子殿下。”
晋国东宫,成为这个太子妃,乔蓁还有几分不适应,哪怕有心理准备?哄睡了两个顽皮的孩子,这一年她也二十岁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怎么就觉得心态才了许多?
“在看什么?”年彻走进来从后面圈住她的柳腰。
“我是不是老了?”她回头看他,随后促狭一笑,“我听闻有不少朝臣要求广开后宫,不过被母后狠狠申斥了一通,又没人敢提了,彻之,你想不想要找个年轻的来侍候你?”
说完,她挑逗地吻着他的耳垂。
“顽皮。”年彻一拍她的臀部,看到她不满地样子,使劲抱住她,“说好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人,就没有食言的必要,锦绣,这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