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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御史大夫也没气,不敢瞎写一通,以往还能与永定王分庭抗礼的世家也逐渐收敛锋芒,或者干脆站到年家那一派的阵营去,魏国名存实亡。
所以,这样的赏花宴,巴结那个年轻的乔太后没有意思,徐太后发了疯,也没人当她是一盘菜,所以人人都具有眼界力地处处讨好乔蓁,如果将来年家夺权,乔蓁的身份只会高不会低。
“世子妃这头花真漂亮,哪儿订的?”有命妇努力刷存在感。
乔蓁笑了笑,“这个是我婆母昨儿赏的,改天我问问她。”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盛宁郡主赚了名声又显出自己的地位,这年家世子妃真会说话,众人都有几分猜度着,希望这对婆媳能来个大战就好了,要不然人比人气死人。
一时间,羡慕与赞扬的话就不绝于耳。
果郡王妃笑道:“我家大姑奶奶还真的娶了个好儿媳,这春宴她人没来,你却给她赚足名声。”最后拿团扇半遮面,“你婆母真病了?”
“劳舅母关心了,身体略有不爽而已。”乔蓁也低声回了一句,至于盛宁郡主的心病是什么,她也知晓,不外乎是那道槛有点难迈过去罢了,不过看样子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出席各大场合。
“那真可惜了。”果郡王妃叹气道,她也知道时局不好,丈夫每天长吁短叹,只是公爹临死时吩咐他们无论谁来拉拢都不要信,不偏帮不多事,自然能保得性命周全,要他们发誓切记。
所以顺王府面对宗室拉拢,萧太妃的游说,都能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为父守丧,不宜多事。
“舅母何须叹气?”乔蓁笑道,“你过府去看望即可,婆母会高兴看到娘家人。”
果郡王妃却仍是意兴阑珊,想到年家的野心与刘氏的衰落,到底不想登门去。
另一边亭子里的萧太妃指了指众星拱月的乔蓁,朝乔芷道:“她们应该来巴结太后娘娘才对,与一个世子妃有什么好说的?王侧夫人,你说是不是?”
王侧夫人的眉头了是紧皱,与女儿道:“芷儿,这年家世子妃怎么能抢了你的风头?你才是宫里的太后娘娘……”
“娘。”乔芷大声唤了一声,看到母亲闭嘴,这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太妃,“太妃不用如此挑拨离间,我们是两姐妹,不会轻易上了太妃的当。”
萧太妃没想到乔芷如此不给她面子,站起来准备拂庙而去。
“太妃,礼数。”乔芷淡淡地道。
萧太妃年纪比乔芷大了一倍有余,却被她如此喝住,憋了一肚子气地行了个屈膝礼,“娘娘,臣妾告退。”
乔芷高傲地“嗯”了一声,一副不将萧太妃看在眼里的样子。
一旁的贵妇看到这一幕,都低语八卦起来,原来这年轻至极的太后与萧太妃不合。
待得人少,王侧夫人拉住女儿,“你怎么不给人家留点面子?”
“娘,你不懂。”乔芷严肃道,“我就要人人说我与她关系不好,她那人一肚子坏水,你别给她利用了,不然到时候会害死我的。”母亲到底难上台面,乔朱氏就不会如此耳根子软,“你别再说七妹妹的不是了,别看我这个太后似乎很厉害,其实不及人家一个手指头。”
她把话挑明,就是要母亲不要痴心妄想。
“怎么会?”王侧夫人不懂政事,她以为是乔蓁不知廉耻地借着女儿的名头出风头,现在才知道原来女儿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这政事我与你说不通。”乔芷道,“我活了一辈子,也想要扬眉吐气一回,只是不知道到头来会不会害了自己与儿子,总之娘,你还是不要太嚣张为好。”
王侧夫人闻言,嘴角抿得很紧,她现在天天扫乔朱氏的面子,若是女儿真的有个在长两短,她是斗不过乔朱氏的,这会儿她也不得不重新思考定位。
乔蓁喝了点酒,去了一趟茅厕,出来时与萧太妃撞上,两人一时间都在路中间谁也不让谁。
“年世子妃,你挡了本宫的路。”萧太妃昂着头道,当年萧宁那事她们也是结下了梁子。
“怎么不是太妃给我让路呢?”乔蓁也不甘示弱。
“你别太嚣张。”萧太妃咬牙切齿。
“我就如此,太妃想怎的?”乔蓁还以颜色。
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个刚从茅厕出来,一个急着要进去,谁更能气定神闲,一目了然。
最后忍不住生理需求的萧太妃退开一边,绕着乔蓁走。
乔蓁冷冷一笑,“太妃果然识时务。”昂着头抬脚就走。
她身后的侍女与宫娥都急忙跟上。
“见鬼。”萧太妃怒喝一句,每一步都踩得极用力,她且忍着,再过一段日子她要将她千刀万剐。
乔蓁还没有回到宴席去,筱微从一旁闪身出来,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将太妃气成那样。”
“我这是加速她的进化。”乔蓁笑道,“反正她要反,还是趁快点好,老不动手忒没趣了。”
不太听得懂她的话,但筱微有时候觉得乔蓁谦逊有礼,有时候却又能嚣张跋扈,就像刚才绝对是气死人不偿命。
萧太妃在赏花宴吃了瘪,回去后少不得要发作一通,砸了不少瓷器物件,冲儿子怒喊,“儿啊,你一定要当上皇上,给母妃好好出一口气。”
“母妃,放心,这江山是我们刘家的,绝不能拱手让给年家。”刘仁发狠地道,“这事我们依计划行事,一定能成功。”
萧太妃出发出一声冷冷地讥笑声。
乔蓁收到年彻从前方写回来的信,对于她提的策略,他在前方实施得还不错,有部分义军士兵放下手中的刀开始回乡耕种,不够实力的义军首领也有人同意招安,这起了一个示范作用,有一两股义军被瓦解,当然对于顽固分子还是没起到什么大作用,不过对于秩序的重建很有必要。
每一封家书后面,这个受过封建教育的男人都会不忘写上几句甜言蜜语哄她开心,她每次看到嘴角的笑容都可以挂上好几天,她穿越而来最大的成就就是调教了这么一个好老公。
红唇在信上“啵”了一下,起身踱到窗前,看着那明月,思念远方的爱郎。
江南兵营,欧博看到年彻正看着天上的月亮,“在想什么?”他盘腿坐下开始雕红萝卜,最近这是他减压的方式。
年彻不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想你的娇妻爱儿。”欧博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道,在他这个成了鳏夫的男人面前秀恩爱,实在太过份,当然他也没想到欧徐氏会那样就死了,谈不上心痛,却有几分失落。
“远桥,你对乔茵还没能放下?”年彻回头看他。
欧博一愣,提起这个问题,他丢下刻刀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放下了,她都做得这么绝,我还有什么放不下?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做那不讨喜的事情,等战事结束,我打算再正经娶房媳妇为家族开枝散叶,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
是他的不珍惜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怨不得人。
“你能想通自是好的。”年彻拍拍他的肩膀,这回他总算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死心二字,“我打算再提拔章京,他在这场战役里面表现得有声有色,仗打得好,重要的是他收复的失地,百姓对他颇为爱戴,这就是他的本事,一个武将不失仁善之心,才是最好的。”
与章京相比,他欧博就表现得颇为失色,那座被围的城成了人间炼狱,易子而食不再是纸上空话,而是落到了实处。
“我没意见,在这场战役里面我犯了错误。”欧博老实承认,所以对于青云直上的章京,他没有嫉妒之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年彻道,“接下来我们还要面对硬仗。”
欧博的神情一肃,他定波侯府只有紧跟着年家才能立于浪潮的顶端,此刻他不再执着于儿女私情,对于他来说没有比建功立业更吸引人心的。
这日,盛宁郡主要给顺王爷做最后一场法事,乔蓁也陪她一道前去,留下了年初晴在家看管着三个孩子,惹得年初晴噘起老高的嘴。
马车里的婆媳二人对于年初晴的婚事进行了讨论,乔蓁笑道,“这可是小姑的婚姻大事,要不然让他们都到府里做客,小姑在暗处瞅着,看中哪个就哪个,总比我们瞎子乱点灯要强得多。”
“你这主意倒也不错,我瞧着倒也行。”盛宁郡主对于女儿的婚事从去年就操心到今年,总没有一个能入得她的法眼,眼看着女儿都到了十六,可不能再拖了,不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到时候可要埋怨她这做娘的。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一股念力攻击直冲马车之内的盛宁郡主,乔蓁当即神情一变,立即施展念力护住婆母。
“终于来了?”盛宁郡主虽然不懂这种特殊的能力,但不妨碍她看到乔蓁的施为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