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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蓁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我没想到会在东陵国遇上你,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你可别介意啊。”
马车上一位穿着墨青色东陵国华服的男子下来,无奈地看了眼妹妹,然后朝年彻与冷夜拱了拱手,朝那小厮挥了挥手,小厮机灵地退到一边。
“乔姑娘。”男子唤了一声。
乔蓁抬眼看去,这男子不正是秦青的哥哥秦鼎吗?“你们兄妹怎么会在此地?”
“说来话长,乔姑娘,你们先上马车,我们离开此地才再说。”秦鼎道,这儿离官差并不远,并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况且说的又不是东陵话。
年彻看了眼妻子,似在问:这两人可信否?
乔蓁点了点头,她与他们兄妹都不是仇家,反而她曾经有恩于他们。
冷夜却是率先上了马车,通过乔蓁与他们的对话,记忆甚好的他也认出了这两兄妹来,算来不会有危险。
年彻这才放下戒心,扶着妻子上了眼前这俩马车。
秦氏兄妹也赶紧上去,车夫一扬鞭,马车掉头往来处驶去。
经过一番问话,乔蓁才知道这秦鼎的经历就像那才子佳人小说一般,话说当日要回乡的兄妹二人却遇上了落难的千金,这千金却是语言不通,只懂得指手划脚,他们也听不懂只得暂时带她上路。
到了那新东家处,这落难姑娘也甩不开手,毕竟她连自个儿的来历也说不清,秦氏兄妹只得收留她,渐渐,这落难姑娘与秦鼎看对了眼,估计也知道找回亲人的希望渺茫,两人干脆成了亲。
落难姑娘不过三个月就学会了大魏的语言,秦鼎方知她来自东陵国,是随父亲到大魏做生意的走商,路上遇到盗贼从而父女俩走失了,一提起父亲,她就落泪。
秦鼎少不得安慰这个娇滴滴的妻子。
更戏剧性的在后面,秦鼎是以斫琴为生,他斫琴的手艺因得到过乔蓁的指点,手艺越发纯熟,主顾也就不少。直到有一位来自东陵的富商买了他的琴准备送女儿,但是这富商一提及女儿就难过,与秦鼎颇投缘的他也就直言不讳其与女儿的失踪,为了寻女儿他也一直逗留在大魏,只是茫茫人海,如何能寻得到?
当时心里一“咯噔”的秦鼎就问起这富商,其女儿的长相,经过形容,与他新娶的妻子一般无二,这才急着领富商回家与女儿团聚。
父女相认后,这富商并没有嫌弃秦鼎的穷困,反而大方地接纳他,因他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就说要让秦鼎与他学做生意,不要多,只要将来他们的第一个男丁姓富商的姓氏即可。
这条件也不过份,算来也不是入赘,秦鼎大方点头答应。
“所以我就随大哥到了东陵国来,约莫有一年的光阴。”秦青笑得可爱地道,现在的她不再穷困,但仍保留着那份纯朴,“在城门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出了乔姑娘,这一路都有大祭司的通辑画像,我们一看你们三人,就约莫明白了。本来想着等你们过了城门再相认,这样东陵国的官员也不会怀疑我们……”
最后自然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乔蓁三人过来,兄妹二人就明白坏事了,秦鼎当机立断派了一个最会做事的小厮前去解围,好在他的岳父是东陵国的大商家,倒也有人买账,事情才得以顺利解决。
乔蓁不禁感慨人的缘份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她从来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遇故人。当秦氏兄妹问起她为何到东陵国来时,她也是拣无关重要的简单一说。
秦氏兄妹同样也是感慨一番,尤其一看年彻就知道他是乔蓁的丈夫,这对夫妻可以说是时运不济。
年彻与冷夜都是务实主义者,遂同时开口,“你们的车队是不是也要到都城?”
秦鼎就算身份改变了,禀性却是没变,再说冷夜当初也是他的恩人之一,这番出面相帮也有还恩的意思在,“没错,我的岳父与妻子都还在前面的客栈等我们,你们若是也是到都城去,不如我们一起上路这样会安全许多。”
“对啊,乔姑娘,只要笑隐瞒得好,没有人会怀疑的,我大嫂的父亲也不是坏人,这番上都城也是为了玉申公主的婚事。”秦青口无遮拦地道。
“玉申公主的婚事?”乔蓁皱着眉重复。
“没错,我的岳父是做布匹生意的,所以才需要到大魏去采购那些个精美的绣布,玉申公主的婚事需要这些个东西,凡是东陵国有实力的商家都会到都城争夺这桩生意。”秦鼎说得更详细。
年彻同样眉头紧皱,“玉申公主的未婚夫婿知道是谁吗?”
“就是她的表兄贾静波,东陵国皇帝只有一个女儿,依照皇室与贾氏的关系,这驸马是不做第二人选。”冷夜答道,“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婚礼会这么快举行,看来都城的内斗应是白热化了。”
秦鼎到底不是东陵国人,再说他努力的方向是从商,对政治自然不太敏感,但也仍点头,“大祭司没说错,确是这个叫贾静波的人,据说他是贾氏的继承人,这司马昭之心也是路人皆知。”
年彻与妻子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事态的紧急,那们东陵国皇帝百里翼,到底有没有能力铲除掉这贾氏?他们也开始心里没底,依冷夜的话来看,他应是起了疑心却又不动玉申公主,这个人到底可靠与否?
冷夜看得出来这对夫妻有几分动摇,也难怪他们不信任百里翼,看了眼秦氏兄妹,这对兄妹个性纯良,遂没有避着他们就道:“你们无须多想,百里翼比任何人都想要将贾氏连根拔起,只是现在双方都在等最佳的时机罢了。”
剩下的话,他用了传音,念力在动转,年彻与乔蓁的脑海里响起他的话,“百里翼会害任何人,但绝不会害乔蓁,这个连我都可以担保。”
年彻握紧乔蓁的手,对于冷夜的话他还是有几分怀疑的,看了眼妻子的肚子,即将为人父的他一想到孩子心也会柔软一片,希望这个百里翼不会让他们失望。
乔蓁反手握紧丈夫的手,也有着同样的期待。
没多时,就到了秦鼎岳父落脚的客栈。
秦鼎用他岳父的名义开了两间屋子,本来要开天字号的,年彻却是摇头阻止他,这样太显眼。
他这才开了两间一般的屋子。
秦青扶着乔蓁,当得知她怀孕时,她惊讶地合不拢嘴,没想到她成亲的时间不长,也是要当母亲了,乔蓁抓住了一个也字,这才知道秦青的大嫂怀孕也有六个多月了。
暂时到了屋子里面落脚,这屋子还算干净,年彻皱着眉扬了扬被子,这段时间连他也学会不少的生活技能。
“先过来歇一会儿吧,我给你擦下身子再按摩一下脚。”
看到丈夫给自己招手,乔蓁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舒服地靠在柔软的被子上,由得年彻脱去自己的鞋子,再拧干两人包袱里面备下的简陋浴巾,就着小二端来的一盆子水,他细心地给妻子擦脸、手……
本来想要泡个澡,乔蓁却是挥手不愿,毕竟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这古代的卫浴条件本来就不好,又是公共设施,孕妇还是小心此为上。
乔蓁舒服地吟哦了一声,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其实她也累了,只是不好说出口搞特殊化,在路上时实在难受,她都是让年彻背着她。
“锦绣,让你吃苦了。”年彻满心的愧疚,若是在大魏,哪舍得让她如此吃苦?
乔蓁闻言,睁开昏昏欲睡的眸子,坐起身,两手张开抱住丈夫,“我们是夫妻,哪有什么愧疚可言?彻之,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分开,我都不觉得是吃苦。”
年彻一脸感动地抱住她倒在柔软的床上,急切地需索着她的红唇……
自打她有孕,在这方面他一向克制,就怕伤到腹中娇弱的婴儿,现在一个热切的吻似乎将一切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半晌,他一脸隐忍地坐起身来,“不行,你还有孩子……”
抱起她在怀细细地吻着她泛着红晕的脸蛋。
乔蓁到底心疼他,附在他耳边轻轻道:“我用别的方式帮你……”
年彻微一愣,就被妻子推倒在床……
冷夜来敲门时,连敲了好几下,门才被拉开,不禁抱怨道:“你们在做什么?我都敲了好久。”
“你来的不是时候。”年彻一脸臭臭地回应,若不是他不识相地死敲门,他们也不会早早结束燕好。
乔蓁早就整理好凌乱的衣物,脸上仍泛着红晕,轻捶了丈夫一记,这才看向冷夜。
冷夜看这对夫妻截然不同的神色,顿时明悟,摸了摸鼻子,他这是打搅了人家的好事,难怪年彻给脸色他看。
“说吧,有什么事?”年彻坐下来,一把拉住妻子,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秦鼎的岳父,我们是不是要拜访一下?”冷夜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