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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章亨给他捎过话,他也知道了那天是自己误会她,只是没想到娘会这样颠倒是非黑白,只是碍于大男人的面子,他没有先低头。
赶紧换了身衣物,闻不到身上的汗臭味后,他这才急匆匆地往营外走,临近,为了大男人的面子,刻意放慢了脚步。
远远地看到妻子的衣裙,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分开这几日,他才渐渐地认知到原来他是如此喜欢一个人。
“知道错了吗?”他故做严肃地道。
乔芝迅速转身,一脸喜意地看着他,“章校尉……”
“怎么是你?”章京万万没想到乔芝会穿着妻子的衣物,梳着她的发型来找他,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光看个背影,难怪他会认错,这时他的脸色已经板了起来。
“章伯母她担心你,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乔芝找着理由,脸红地道,这章京靠得越近越是心如小鹿乱撞。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章京指着她的衣物咬牙道。
“是五妹妹,她说我的衣物太旧不好看,就拿了两套衣装给我,可是我穿得不好看?”乔芝眨着似无辜的大眼睛道,其实这是她趁乔茵不在家,去她的房里翻出来套在身上的,许久没穿过华服了,还是这些衣服穿得舒适。
“若不是看你是个女的,我这就一拳打死你。”章京粗鲁地举起拳头,两眼如虎眼般瞪视她,“往后不许拿我娘子的衣物来穿,回去后赶紧换下来,再让我看见,我就让你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大街上,现在给我滚——”
乔芝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章京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看到他拂袖而去,她忙追上去拉着他的衣袖。
一时间,两人拉扯起来。
正过来巡察的年彻远远地就看到章京与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不禁皱起眉头,那女的长相不似是乔茵,莫非这章京背着乔茵与别的女人有关系?
一想到这媒是他保的,回头妻子非要怪罪他不可,晚上不要让他碰那可就糟了,朝身边的小厮临渊道:“去,把这章校尉给我唤来。”
临渊得令,赶紧就去传唤章京。
章京一听,迅速将乔茵拂到地上去,看到她跌跤,连扶也没有,大踏步就随临渊去见年彻。
假意哭嚎了两声的乔芝看到没人理,顿时气恼地爬起来,武夫果然是武夫,不懂得怜香惜玉,她当初怎么会以为这人也是个温柔的呢?只是现在这人是她仅能巴上的,所以只能一咬牙一条道道走到黑。
拍了拍食盒,她有几分狼狈地转身离开。
当夜,年彻回到府里的时候,看到一向喜欢来迎他的妻子没出现,莫非又跑去他娘住的荣华院?府里没了年冯氏掀风起浪,小冯氏一人不成气侯,其他的两位婶母倒是懂得明哲保身,也没敢闹事,永定侯府前所未有的平静无波。
正要寻个丫鬟来问,就从窗棂看到妻子躺在内室的贵妃榻上,他忙抬脚进去,“睡着了?连我回来了也不知道……”
“没呢。”乔蓁猛地坐起身斜瞟他一眼。
年彻与她认识这么久,哪会不知道妻子的心情正不爽呢?走近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手圈着她细细的柳腰,一面吻着她的脖子一面道:“谁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去修理她……”
乔蓁推了他一把,“还能有谁?你呗。”屁股挪动着就要跳下他的大腿。
“冤枉。”年彻似一脸委屈地道,“我把你供起来还来不及呢,哪能真惹你置气?”看她仍噘着嘴,不禁声音一缓,“说说,我哪儿惹到你了?”
“你给我五姐姐找的是什么婆家啊?将是一群极品婆母与小姑。”乔蓁有点耍赖地道,若不是今儿个乔老夫人做法事,她还不知道发生在乔茵身上那些个事。
这婚事是丈夫与自己当初撮合的,如今五姐姐受了委屈,她的心里哪能好受?这口气一直闷着,直到丈夫回来才发作出来。
年彻这才知道是为了章京与乔茵那两口子,看来章家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原本他还想瞒着她将事情解决掉,这样她就不会知道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
此时他摸摸鼻子,“原来你知道了?”
乔蓁刚才说他有几分娇嗔的意思在,并没有真的与他置气,此时听到他的问话,顿时眼睛都瞪大,“年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赶紧给我招来,为什么瞒着我不说?”
年彻忙抱紧她的身子,这样动来动去,他想要没反应都难,眼里有着欲火在烧,“不想在饭前就欢好,你再动动试试?”
乔蓁也感觉到他的反应,俏脸一红,咬着下唇坐好道:“你倒是说啊?”
“我也没有比你早多少……”他包住她的手在大掌内,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乔蓁不禁骂这个乔芝不要脸,居然连堂妹夫都勾引,果然要当小三的人都是无下限的,以前这四姐姐起码还要点脸面,咬了咬指甲,“这个女人就是祸害,绝不能留。”
以前是乔荏,接着又是乔茵,只怕接下来就会是她了。
年彻自然点点头,爱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反正无非是一个女人罢了,只要他的锦绣高兴,他有何做不得的?
翌日,乔蓁收拾了一番,吩咐人备马车,然后就一身华贵地被凝雁扶上马车。
马车“哒哒”地行走卫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径自驶往章家。
乔茵早在昨天就回到了章家,毕竟是出嫁女哪能在娘家久住?只是回来就与冷脸指桑骂槐的章荣氏起了冲突,这一宿都没怎么睡好。
听到乔蓁到来,她这才赶紧换上外衣赶到外厅。
乔蓁的出现,果然让章家母女吃了一大惊,尤其是看到永定侯府出行的马车之奢华,不禁看呆了眼,尤其是章瑜春,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富贵的夫人。
更何况被人扶下马车的乔蓁通身气度不凡,几乎闪瞎她的眼睛,正值国丧,这位大名鼎鼎的圣公主也没着红穿绿,一身不过是暗底花纹的月白色衣袖,非但不显得普通,更见贵气。
读书读累了的章亨出来走动的时候,正好在廊下拐角处看到这约莫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妇缓缓走上台阶的样子,那眉目就似从画中出来的,美艳的程度是他生平仅见,他的脸不禁通红一片,忙躲在墙根处偷偷看去。
乔蓁带了四个大丫鬟并张嬷嬷这个仆妇到这章家,是把架子摆得很足,这章荣氏敢给乔茵脸色看,无非就是欺五姐姐家中生变,以为无人撑腰,不然给一百个胆子,这章氏也是不敢给乔茵半分脸色看。
生长在底层又是小商贩出身的章荣氏,那双眼睛是十分势利的。
在乔蓁这个贵气十足的夫人面前,章荣氏连话都说得不太流利,直直就将乔蓁让到主位上坐,自己涎着笑脸站在一边,“公主的到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乔蓁才刚落坐,四个大丫鬟与张嬷嬷就一字排开,脸色严肃,唬得章家的人都一愣一愣的,这永定侯府的下人都是气势十足。
“章夫人是吧?”乔蓁威压十足地看向她,表情似笑非笑,“听说你给我姐妹脸色看,可有此事?我堂堂圣上亲封的圣公主,自家姐妹被人欺负,说出去只怕让别人笑话。”
章荣氏一怔,以为她说的是乔芝,忙摆手道:“哪有的事情?公主可不要误会老身,老身对公主的姐妹都是以礼相待的……”
“以礼相待?”乔蓁的脸色一板,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章氏母女心头直跳,“我看章夫人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敬你是姐夫的亲娘,也将你当长辈看,你却是不将我乔家放在眼里。”
“绝无此事。”章玉春到底胆子更大一点,立即站出来澄清。
“你当我是傻子?”乔蓁冷笑道,“我一个姐姐好好地嫁到你家来,平日又没做错什么,你章夫人就无事找她的茬来骂,可有此事?你这是欺她无娘家人撑腰吗?”最后声音拔高,“是也不是?”
章荣氏这才知道她是为了乔茵而来的,顿时脸色呈菜色,不是说乔家二房与三房交恶吗?怎么这圣公主兼永定侯府世子夫人会为她出头?莫非是那个乔芝在骗在自己?
“这……这有误会……”章荣氏吓破胆地说了一句。
“误会?”乔蓁冷声重复一遍,“除非我姐姐也说是误会,不然我可不会轻饶。”目光溜过章荣氏身后的章瑜春,这个故意找乔茵茬的小姑与她的小姑年初晴那可是差得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章瑜春何时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打量,早已吓得背脊都是汗,她一辈子也没有交往过这么位高权重的夫人,这时候才发现小看大嫂了。
乔茵其实早已到了,只是看到乔蓁在给她出口恶气,她也有心让章氏母女吃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