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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下逐客令了,年冯氏哪还能待得下去?婉拒萧老夫人的挽留,她面色沉重地上马车离开萧家。
萧老夫人转回去看孙女儿,不禁责备道:“当初硬要皇上赐婚的是你,现在要悔婚的也是你,你这是要把我们萧家往绝路上逼,这是圣旨不是儿戏。”
萧宁的脸色一片苍白,她哪有想到盛宁郡主是如此恐怖的一个人?如果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同意姑姑与表妹的提议,有那样的婆母,她只怕还没拉到年彻的心就被整死了。
这又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被婆母逼死的女子还少吗?就她听到的就有好几个,都是被逼得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萧大夫人也一脸的为难,“婆母,这事我们是不是该从长计议?与侧妃商议一下,我看宁姐儿现在是真的吓怕了,你没看到那死猫,我现在想起还心惊肉跳。盛宁郡主是圣眷不断的人,哪怕公爹的官并不小,也是无法与她相抗衡的。”
两家有差距,送女儿嫁进去只怕被折腾死,她们这娘家人也不能吭一句。
萧老夫人的神色一凛,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她也不能真的看她走向一条死路,“这事你们先别宣扬出去,等我与宁姐儿的祖父相商再做定夺。”真是自己找来的麻烦,这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是后悔至极,招惹上盛宁郡主那煞星。
萧宁闻言与母亲对视一眼,暂时只能应下。
永定侯府,过府的果郡王妃喝了口茶水,看了眼正有闲情逸致逗鸟的小姑一眼,“大姑奶奶,你这样去吓人家小姑娘,似乎不太厚道。”
盛宁郡主好笑地看了一眼这娘家大嫂,比起大嫂绵里藏针地对付儿媳妇,她这样正大光明的还算是好的,至少没等她真嫁进来再折磨,“大嫂真是善心。”她讽刺地一笑。
果郡王妃刘夏氏老脸上微一红,这小姑说话真是越发讨人嫌,看来她来得不是时候,待会儿年冯氏回来必定会找来与这小姑争执,她还是赶紧先离去吧。只是她才刚起身,就看到年冯氏怒气腾腾地冲进来。
“盛宁郡主,你这是嫌我们永定侯府没丢够脸吗?”年冯氏一进来没顾得上有客人,当即朝这继子儿媳发作。
盛宁郡主将鸟食放到笼子里喂鸟,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又想在我这儿耍威风?老夫人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地盘?要说丢脸我哪及得上你,竟是巴巴地上门去探病,那还是一个二品官的孙女儿,你可真给我永定侯府长脸啊。”这话她说得嘲讽无比。
年冯氏的老脸哪里还架得住,被一个儿媳如此发作,传出去老脸都丢尽了,“你是故意选我今儿个去才送死猫的?你说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盛宁郡主一副好笑地看向这继室婆母,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年冯氏咬紧牙根看她嚣张的样子,今天她若不发作,这儿媳妇真的要骑到她头上,眼角瞄到果郡王妃也在,她就更为得意张扬,“好,顺亲王府的人也在,现在不是我瞎说,是你顺亲王府的女儿有失妇德,果郡王妃你来评理。”
果郡王妃真恨自己干嘛不早点走,这样就不用卷进这婆媳之争当中,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沉下脸看了看盛宁郡主,现在只能站在这小姑一边,毕竟是娘家人,哪能真个手指拗出不拗内的?
盛宁郡主嘲弄地看向年冯氏。
永定侯府的这场婆媳之争,最后在老侯爷回府的时候以盛宁郡主大胜为终结,年冯氏气得在床卧病了好几天,这府里到底还有没有她站的地方?
小冯氏也跟着愁眉苦脸,她是年冯氏的儿媳妇兼侄女,所以侍候婆母的活都让她干了,回头还落得丈夫的埋怨。说她没有劝婆母不要多管闲事,反而跟着一起胡闹,简直是想要家宅不宁。
因而小冯氏在侍候年冯氏的时候也是一肚子怨言,只是她敢怒不敢言。
威武侯府的人也来看过年冯氏,不过身处政治边缘的他们早就走了下坡路,遂也没敢向年家表达不满,只是背后颇有微词。
身处神宫的乔蓁也收到萧宁病重的消息,她不禁也跟着睁大眼睛,这真是峰回路转,似乎离那天萧宁耀舞扬威的向她示威还没过多久,这女子就病入膏盲了?
筱微一向最爱收集小道消息,她凑近乔蓁小声道:“听说这事情还是因盛宁郡主而起,萧宁自是吓到了,所以才会重病。”最后更是咬起了耳朵。
乔蓁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私下里想想这倒像是盛宁郡主的作风,别说恐吓了,只怕更严厉的她也能拿得出手。她不禁暗自庆幸,好在自己与她不必起这样的冲突,哪怕能解决那也是极为伤脑筋的,难怪年彻让自己不要去管。
筱微看到她的表情似乎有几分放松,遂笑道:“当初你为了这赐婚难过,现在想想真是冤枉,如今盛宁郡主一出手,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乔蓁也笑着耸耸肩,不用筱微说得直白,她也明白以顺王府和永定侯府的地位,老皇帝执意塞一个病重的新娘,这是相当打脸的,毕竟这都是有功之臣。想让年彻去冲喜,那真的就是笑话了,萧家也当不起。
现在就在看哪家先开口了,如果萧家先提,那么面子上还好看一点,永定侯府提的话,萧宁往后只怕再难嫁到卫京城的高官权贵之家了。
想明白这些,她也觉得自己的伤心为难就是一个笑话,现在她就专心等祭典到来,如果那时候冷夜真能放她出神宫,她与年彻也就能水到渠成,思及此,她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
筱微同样也期望着,这两人爱得辛苦,她都看在眼里,离祭典不足一个月了。
年彻忙得脚不点地,这次是他奉皇命协助鸿胪寺迎接到来的各国使节,以至于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见乔蓁,能得到她点滴消息只能靠飞鸽传书了,这似乎是枯燥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欧博坐在桌边继续雕刻他的胡萝卜花,现在他的手艺越发纯熟,雕得惟妙惟肖,看了眼那个正在看情书的男人,眼里不禁有几分羡慕又嫉妒,乔茵成为他心底永远也不能弥补的伤痕。
“你与她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准备?”
年彻收起信,看了眼欧博的神色,在失去至爱的人面前他还是收敛一点吧,神色淡然地道:“我母亲接过手去处理,约莫会在祭典过后就举行。”
“你这是铤而走险。”欧博正色道。
年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他与她能光明正大地成亲,就必须要过这一关,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他要把握好一个度。
欧博见状,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放下刻刀,笑得令人悚然地将那朵惟妙惟肖的花儿捏烂,这给了他相当大的快感,“我娘已经给我提亲,估计你举行完婚礼我的也不远了。”
年彻颇有几分同情地看向他,这时候的欧博笑得很是灿烂惹眼,他会这么说表示他已经真的放下乔茵,不去打扰她的生活。思及此,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可是喜事,我听说女方性情还不错。”
欧博冷冷一笑,“是不错,我已经预知我将会添上几房美貌的通房,到时候再抬几个姨娘,反正女人嘛,何必太认真?你情我愿,我也不算亏待了她们。”边说,他把胡萝卜花捏得更没有半点形态。
年彻没劝他,对于大部分的男人来说,三妻四妾太平常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太在意。思及此,他想到萧宁这个隐患,这么久了萧家还没有提退婚之事,看来他们是太悠哉了,为了不至于撕破脸皮让两家难堪,所以祖父是希望由萧家主动提出,也算是给萧尚书一个面子。
不过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等,是时候要提醒他们一下了。
萧家为了萧宁的事情分成了两派,有人坚持要履行婚约,这毕竟是圣上赐的婚,不太好退,这以萧侧妃与兄长为首;至于萧大夫人则是一力主张退婚,她不能作由女儿被人作践至死。
萧大老爷夫妻为此争执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萧宁更是每日躲在屋子里草木皆兵,看什么都觉得人家是在害她,曾经说要俘虏年彻的心的雄心壮志,现在都扔到了爪哇国,哪里还能提及?
萧大夫人每每看到这样的女儿都觉得心痛不已,兼之最近宅子周围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出没,她让侍卫去捉却又一个也捉不到,只是隐约知道他们是冲着萧宁来的,看来又是年家母子弄的把戏,想到这里,她退婚的决心更为坚定。
绕过丈夫与小姑,她直接就找上了福郡主刘雪宜,这个当初为女儿婚事奔走的少女,当然这个郡主也不是好惹的,自打那次之后,她就与自家女儿没有往来了。
福郡主看了眼这大舅母,嘴角扯了扯,“大舅母这是为何?”
萧大夫人也顾不上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