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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备车马,前往平安侯府。”楚修宇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门。
这一世,楚修宇无法再用同样的方法杀死染霜。并非他太自负,断定染霜一定会服下解药。只是任凭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染霜竟经曾死于此毒!
暮春时节,天仍黑得早,落日散了余晖,黄昏失了夕阳。墨染霞,月明空。
天朗阁灯火通明,楚修朗独自坐在软榻上,膝上放着一把奇楠香琴。淡淡幽香萦绕鼻间,分不清是奇楠香木的香气还是它的所有者身上的香气。
楚修朗修长的手轻抚着它的弦,一遍又一遍,仿佛在安抚这断弦的琴。
他眉心微皱,似乎在为什么事而苦恼。府里的下人都在准备出行,明儿便要出发前去西南,可是这次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他的手停了下来,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半晌,他眉结舒展,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唇角勾起,微微一笑。
“来人,去库房取最好的马尾来。”楚修朗继续抚着琴弦,嘴角的笑越发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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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另一个人是谁呀~其实很好猜的~
对了,一直忘了说,关于染霜,大家就当她是暂时休克了吧……
儿童节快乐!(狐狸要过儿童节!)
☆、第三十章 西南之行
大清早,煦王府一行人,前往西南。
王爷一向不喜铺张,此番前去西南更是要求一切从简。王爷行李不多,王府里的下人手脚都利索,只消一日,前去西南所需之物就已全部准备妥当。
染霜早早的来就到随行车队等候。上次宫宴,因自己要梳妆打扮,竟让王爷在马车前等待自己。如此已是对王爷不敬,那一次便罢,若三番四次让王爷等候自己,就是她的罪过了。所以这次是万不可再迟来,再让众人久等。
染霜站在一旁,看着那些生得粗壮的家丁和婆子,陆陆续续地把行李搬上车。等一切都打点得差不多的时候,染霜拎着自己的包袱,向侍从的马车走去。她的琴坏了,不能为王爷演奏,自然不能再担起与王爷同乘之荣。况且,此番前去西南,目的是去营救荣王,若王爷前去营救的路上还有乐音,不免显得过于儿戏,似罔顾兄弟性命一般。染霜深知王爷非贪图享乐之人,亦不会轻易让旁人抓住错处。既然自己无用,带去了也是多个累赘,为什么王爷要带上自己,染霜不敢深思其因。
染霜刚要登上马车,本在一旁打点的婆子上前,拦住了染霜。
“姑娘,姑娘!你可不是和那些个粗人一起坐这的。”那婆子伸手,拦住染霜。
染霜不解的看着那婆子,那人也是个知情识趣的,看出了染霜的疑惑,还没等染霜问,自己就先说起来,“王爷亲自吩咐的,姑娘要乘的马车是那一辆。”说着伸手指向队伍前端的马车。
“可那……”染霜顺着婆子所指的方向看去,队伍的前端只停着一辆马车。那辆红木锦缎马车缀着流苏,完全不可与侍从的马车相比。马车前,是那匹无比眼熟的纯种枣红马……这是王爷的马车!
没等染霜说完,那婆子就又接过了话头,“姑娘,请移步吧。”说着推拉着染霜往那辆马车走去。
染霜站在那辆马车面前,愣了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这……”染霜还是想问。
那婆子依旧没等染霜把话说完,“哎呦!我的好姑娘,你就别问那么多了。难不成老奴还会害你不成,这是王爷亲自吩咐的,还望您莫要叫我们这些人难做才是。我那边还有些事,先去了。姑娘您上车,好生侯着吧。”那婆子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不带喘气的。还没等染霜回过神来,一溜烟就跑了。
这下,就算染霜再想问也问不着了。往那婆子跑去的方向定了一会,染霜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登上了马车。
染霜在车厢内静静地坐着,没等一会,就听到门口传来叩安的声响。染霜知道是王爷来了,想下车行礼。不想刚刚才站起身,马车一阵摇晃。染霜不得不又重新坐下,接着,王爷就上来了。
“奴婢染霜,见过王爷。”染霜只能等王爷上车后才行礼。
“往后,若无旁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每次看见染霜恭敬的向自己行礼,楚修朗都会感到染霜对自己刻意的疏离,令他觉得两人间的鸿沟越发无法跨越。
“是,王爷。”染霜默默坐回去。这话,前世王爷也说过……竟分毫不差。
“楼峰,拿上来。”楚修朗对外面吩咐道。不一会儿,楼侍卫递上来一个包袱。包袱的形状让染霜感到分外熟悉。
楚修朗把那包袱抱在怀里,对坐在一旁的染霜说:“染霜,过来。”说着,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染霜虽觉得这样有些于礼不合,但王爷这样吩咐,染霜不会逆了王爷的意。于是染霜就乖乖的坐在王爷身旁的空位上。
马车已经开始走,染霜挪位有些艰难,待染霜坐稳后,楚修朗一直在怀里抱着的包袱递给染霜。
“打开看看。”楚修朗见染霜接过包袱,竟也是像自己一般把包袱抱在怀里,不禁开口催促染霜。
染霜打开包袱,只见里面竟是一把琴!
黑亮的琴身,隐隐流淌着暗纹,似有若无的幽香萦绕鼻尖。这无比熟悉的纹路与气味,是那把奇楠香琴!
前天夜里,自己的琴被摔断了弦。自己醒来后,琴就被王爷拿走了。且不说这纹理与气味,单说这奇楠香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况且还是一把琴般大小的奇楠香更是难得。这琴绝对是原来拿把,断掉的弦一个晚上就续好了吗?王府里没有斫琴师,除却自己,会古琴的也只伊雪,但王爷也不会轻易让他人碰这把琴。平日里,王爷也只允许自己触碰那把琴。奇楠香过于珍贵,一般的斫琴师都不敢接这样的生意。难道……
染霜细细查看这琴,发现原本断弦的位置,岳山处蝇头的结发与原先的结发略有不同,但比原先更加精巧美观。这显然不是出之同一人之手。染霜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染霜侧过头,望向王爷,“此弦为何人所续?”
“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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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起来码字,没想到还是码到了现在……
楚修朗:“明天让染霜与本王同乘。”
李管家:“是,王爷。”
在一旁无辜的婆子:真是为你们这群任性的人操碎了心……
狐狸:我也是操碎了心……
☆、第三十一章 西南路上
染霜侧过头,望向王爷,“此弦为何人所续?”
“吾”楚修朗望向染霜手中的琴,脸上并无过多表情,但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期冀。“如何?”
“弦定是顶好的弦。蝇头精致,岳山亦无刮痕,这手工并非一天两天可以炼成的。连原来的斫琴师也不及这般好……不知王爷师从何处?”染霜细细抚着新结的蝇头,抬头侧望着楚修朗,眼里是楚修朗从未见过的光彩。
楚修朗被染霜眼里的流光晃晃了神,稍稍一愣,才轻笑说:“我母亲。”楚修朗望向染霜,脸上笑意更深,似乎还带着点自豪的意味。
他说的是“母亲”,而不是“额娘”。染霜知道,王爷所说的,是王爷的生母,玉嫔。染霜从来没有听过王爷唤皇后一声“娘”。无论前世今生,王爷从来都不提及自己的母亲。后宫之中,阴险诡谲,死了一两个妃嫔是常事。玉嫔娘娘离世后,殿里很快又搬来新人。过了一段时日,人们都似乎已经忘记了玉嫔这个人。只在后嫔宫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话语中,偶尔会有当年那个一曲倾帝心的佳人。再后来,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覆盖,被遗忘。甚至连皇帝都可能已经忘了,那个静静弹琴的女子。
但染霜今日才发现,王爷其实一直都记着,他不曾与旁人说,但他都记着。连当年母亲所教那小小的蝇头的结法。他都从未忘却,以至于多年后,再拾起当年的手艺,不曾生疏。
他将一切都锁在心里,他明白,这与旁人都没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赚了眼泪,博得同情,也只是添了他们的谈资,平白糟贱了母亲。比起这个,王爷更情愿将一切都收起来,只有他一人记得,只有他一人祭奠。即使在皇后宫里长大,但在王爷的心中,母亲,始终只有一个。
“小小蝇头也精致如此,必是有一颗玲珑心。如此说来,娘娘必是倾城佳人……”染霜小心把琴收好,心中思量着的竟不小心说了出来。染霜怕勾起王爷的伤心事,小心翼翼的望着楚修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