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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陪不是来了,少奶奶,您就原谅她得了,难得就这么几个人,她再怎么了,您心里也不好受。”
“在呢,进来吧。”锦娘听了便摇了摇头,对外头的秀姑道。
秀姑听了便挨挨蹭蹭地走了进来,锦娘便装作无事人一样,笑着对她道:“快来帮我收拾收拾吧,我和四儿两个也忙不过来,看看,这个长命锁,打给轩哥儿的,好看不?”
秀姑听得脸上一阵尴尬,羞郝着走了进来,见少奶奶半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由里一阵羞愧,扑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少奶奶,我……我是老糊涂了,您……”
锦娘忙去扶她,截口道:“算了,原就是一家子人,我从来就当你是半个亲娘待的,牙齿也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咱们不计较这些个了。”
秀姑听了更悔,拍的就打了自己一耳光,锦娘看得了怔,架了她的手道:“别这样了,你这不是又外道了么?我只要你明白我对你的心就成了,你放心,我说过会养你的老,就会养的,只是这府里头太不干净,你又是个……是个木的,不是说你会对我怎么样,就怕你会被别人利用了,我……这也是跟你说的掏心窝子的话,你……明白吗?”
秀姑听得虽有些不服气,但仔细一想也是,其实昨夜喜贵跟她一说,她就后悔了,不做事就有月钱拿,还给买个小院子,一家团团圆圆的过着,再也不用服侍别人,看人家脸色,这不是很多做下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么?她那一会子是魔症了,少奶奶对她那么好,她还拿那样的话顶少奶奶,真真是该死啊,也是少奶奶这些日子对她太过宽容和放纵了,让她有时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竟然妄想着真的能成为少奶奶的娘……
“我如今全明白了,少奶奶,谢谢你,那样的安排,我……我很满足,当时是猪油蒙了心,没想转,这会子被喜贵一说,四儿一骂,您再又一敲打,总算是全明白了,如今只是……只是很舍不得你,服侍十几年了,看着你长大,又看着你嫁进王府,突然就要离开,心里怎么都觉得怄得慌,所以,才会生气的。少奶奶,您千万不要被我气着了。”秀姑抽泣着说道,眼里尽是愧色。
锦娘见她是真心的悔过,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笑着道:“不是说要跟绿柳家提亲么,明儿我回门子,一起去吧。”
秀姑听了也笑了起来,高兴地唠叨了起来,“哎,说起这个,我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一会子得去找了张家妹子问问去,让她帮我拿拿主意,别明儿个一去亲家屋里,礼数都没闹明白,被亲家笑话了去。”
锦娘见她脸色真的放开了,便明白她是真的想通了,这么积极地为喜贵办事,定然也对绿柳不再抵触了的,于是便也随口咐合道:“那是,张妈妈懂得的东西可多了,不如四儿把她请了来,咱们一起商量着,看都得准备些什么,莫说我也嫁了这么一回,那些下聘纳吉啥的礼数我还真不懂呢。”
一时,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融洽,秀姑全身心都投入到娶媳妇的事情里,眉眼中都是喜气,再也不似昨天那般别扭了。
晚上快亥时时,冷谦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将冷华庭送了回来,锦娘一直坐在屋里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见冷华庭果然面色苍白,神情萎顿,心里便是一震,忙心疼地将他推进了屋,亲自服侍他洗漱,厥了嘴就念:“不是应了我,不会亲自动手的吗?怎么还是弄成了这副样子?你……你就是太不看重自己的身子了,就是不想着自个,也要想着我吧,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怎么还是不听话呢,你……你就是故意来气我,故意让我伤心的,对吧……”
边说边眼泪直掉,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冷华庭虽一脸倦容,嘴角却是带着笑,漆黑的眼底里扑闪着明亮的碎星,任她不停的念叨着,他却听得如闻天籁,一勾手,将她拥进怀里,在她额前亲吻着,无奈又愧疚地说道:“明天……明天怕是不能陪你回门子了,你……一定要在咱娘面前说说好话,让他们不要生我的气,我恢复恢复,初三去接你。”
锦娘听了就拿手捶他的肩膀,哭道:“你……你就是故意让人揪心……”话没说完,眼睛却又突然亮了起来:“只是歇一天就会好吗?你没有耗损太多功力的对吧,你没有亲自动手的对吧。”说着,上下打量起他来。
冷华庭微笑着手一勾,又将她揽进怀里,丰唇迎上,堵住她碎碎念的嘴,一时又将她弄得迷迷登登地后,自己却呼呼地睡着了。
锦娘被他弄得失了睡意,左转右翻,就是睡不着,干脆半支了肘,将被子给他掖紧一些,借着昏暗的宫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美颜,熟睡中的冷华庭比平日更像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浓长的秀眉舒展开来,直入鬓间,妖艳惑人的凤目此时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一扇蝴蝶的小翅,在眼睑处留下一线漂亮的阴影,挺直微翘的鼻子,红润的丰唇,整张脸便如精心设计出的一般,找不出半点暇疵,锦娘忍不住就伸了手指去,抚弄着他的眉眼,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扯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去拨弄他长长的眼睫,玩得不亦乐乎,冷华庭不胜侵扰,扇动了两下眼皮,咕哝道:“娘子,睡觉了。”一翻身,将锦娘抱进怀里,迷迷糊糊地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锦娘就起来了,冷华庭还窝在被窝里不肯动,锦娘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声道:“相公,我回门子了,你好好歇着,明天一定要来接我啊。”
冷华庭凤眼微张,一把勾过她的头,在她颈窝里拱了拱道:“嗯,去吧,我先歇会,明儿一早来接你。”说着,身子一缩,又窝进了被窝。
锦娘厥了嘴,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什么时候相公才能站起来,与自己肩并着肩一起回娘家呢,唉。
一时四儿进来,帮锦娘将昨儿打包好的礼品全都拿了出去,一出门,便看到秀姑穿着簇新的衣服,一脸喜色站在门前等着,锦娘也被她的神色带得心情愉快了起来。
“少奶奶,我已经让喜贵备好了车,咱们同坐一乘回去吧。”秀姑兴奋得脸都红扑扑的,像是年轻了好多岁一样,眼里也绽放出光彩来。
锦娘听了笑道:“好,同乘一辆车就是,不过,喜贵不能同去哦,富贵叔说了要让他这几天留在屋里学看帐本呢,可不能把功课拉下了。”
秀姑听了连连点头,整了整自己的新衣裳对四儿道:“我这一身还不错吧,一会子见了亲家应该不会寒酸吧。”
四儿听了直捂着嘴笑,打趣道:“您呀,快别整了,一会人家还以为是您自个要相亲呢。”
秀姑一听便作势要打她:“小蹄子,大过年的你乱说话,看我不打你。”
四儿笑着躲到锦娘背后,嘻嘻哈哈道:“别打了哦,一会亲家等急了可不好呢,咱们走吧。”
锦娘也笑着应了,一时又有些犹豫:“丰儿就留下服侍相公,一会秀姑又要去看亲家……嗯,得再带个人去才是……”
“少奶奶,带奴婢去吧,奴婢帮您拿东西,奴婢长这么大没出过府,也带奴婢去相府里见见世面吧。”青玉在穿堂里听了便主动自荐道。
锦娘听了便稍稍犹豫了下,一看屋里也就剩了丰儿和满儿,满儿得看着院子里的杂事呢,张妈妈坐镇主持大局,一会子族中各府里来了拜年的小侄小孙们也好打点一二,一时也再没更合适的人,便点了头道:“那好吧,你就跟在四儿后头就是。”
玉娘也是今天回门,一大早锦娘就打凤喜去问过了,看是不是同时回去,凤喜回报说,“二夫人还得在家等世子爷,因着初二,世子爷先陪了世子妃回那边娘家去了,只怕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陪二夫人。”
锦娘听了便不再多言,与秀姑四儿青玉几个,先去王妃院里辞了行,再带着人去了前院,门前马车早就备好,一个黑衣劲装男子正坐在马车上,锦娘看着有点面熟,就想起上回去裕亲王府也是这个人赶的车,心里顿时就安定了不少,这个人可是冷华庭的手下,应该是特地派了来保护自己的。
其实,锦娘一出里屋,冷华庭就自被窝钻了出来,对着屋里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个黑衣人闪了进来,“回少爷,派了四个人护在马车后面,都是属下特地精挑出来的。”
“嗯,你也跟去吧,好生护着少奶奶,今儿晚上也不用回了,就守在孙家吧。”冷华庭吩咐完后,又重新缩回了被窝,昨天在最后关头,只差一点的时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