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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侏儒”两个字,令萧铁唐震怒:
——一个矮子最怕人说他矮,一个害羞的人最怕人说他害羞,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最怕给人指出他心术不正一一一当然也有人坦然承认的,但那在人格上已经算是一个“人物”了。
萧铁唐不是个“人物”。虽然他一直想比当年叱咤风云的萧秋水、铁星月、唐方还著名。
一个人在性格上有可取之处才能是个人物,不然,就算怎样疯狂的想成为“人物”的人,仍然不能算是“人物”。
萧铁唐因“侏儒”两个字而震怒、愤恨而至杀机大现。
他指着方轻霞;说一个字像把一口钉子一寸寸钉下去:“你死定了。
方信我忙挺刀护在爱女的面前。
可是连他自己也知道,他难以保住他的女儿.不过,他宁可自己先死。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梦幻般疾闪面至。
这人一到,手自袖中出剑,刺中古长城,剑热倒曳,让剑尖上的血沾落地上,才挽剑诀而立,像风中云似水中岩,神完而气定。
古扬州大哭:“爹一一一!
萧铁唐看清楚来人,笑道:“你来得正合时!
这来人一双眉毛,像两片彩羽飞人云须,深刻的五官都勾勒出坚定与傲岸。
“翠羽眉”。
柳焚余。
柳焚余一出现便杀了古长城。然后深深地望了方轻霞一眼,就不再望。
“萧大人,你的气功,我看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了。”
萧铁唐知道自己决不会是“天下第一”,但气功是他最得意的武功。为练它所花的代价也最大,柳焚余赞美,使他感觉到所付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是以萧铁唐笑道:“这不算什么,我还有一一一“
他下面一个字是”更”字。
只是这个“更”字已经“哽”住了。
柳焚余闪电般的出剑,一剑,刺入他张开的嘴里。
柳焚余一剑得手。抽剑,翻身,后退,一退丈余!
但在他未退去之前,身形甫动未动,萧铁唐已一拳打在他胸膛上。
柳焚余退开去的时候,剑自萧铁唐口里拨出,血如箭泉射出,但一滴也沾不列柳焚余身上。
他落在丈外,冷冷地看着萧铁唐,刚才的刺杀,好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萧铁唐的身子如风前蜡烛般地晃动着,捂嘴喷溅着鲜血,“你……”下面的不知是要说什么。
方信我觑着时机,一刀砍下,萧铁唐的气功已被柳焚余所破。这一刀把他身首异处。
就在这时。柳焚余飞起,一手挟持住方轻霞,云彩般掠起。
方离失声惊叫道:“你干什么?!
方休一刀劈出,剑光电掣,这一刀已被剑光卷至。
古扬州怒吼一声,一耙向柳焚余背后锄下!
以柳焚余的武功,要避开这雷霆电击的一耙,也在所不难,但他的身形突然像当心打了一拳似的一颤,古扬州那一耙,险险击中他,而扫落了他头上的儒巾。
柳焚余去势如电,侍古扬州、方休想再第二次出击,方信我。方离正要出手的时候,柳焚余已挟着方轻霞,直掠了出去,竟凌空踏着静水如镜的湖面,海鸥般飞去,转眼消失了影踪。
茅舍己没有茅草。
地上却有死人。
死的是唐可、萧铁唐,还有移远漂、古长城,以及被杀死在桌底的松文映。
对方死的两入虽然是好手,尤其萧铁唐更是一流高手,但自己方面死的也是一流好手,何况李布衣还受了重伤。
古扬州当然是极其伤心。真正担心的是方信我。方离的心乱成一片。方休却被兴奋、紧张,以及一种热爱自己尤甚一切的自大和莫名的愤怒弄得忙不过来。
过了好久,宜至把古长城、移远漂埋葬之后,孪布衣才能说话:这时候他的脸色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眼神一反平日的深懵,炯炯有神:“方老,到虎头山去……”
“我中了萧铁唐毒气功,运功迫毒,也非要四、五天不能痊愈……我跟你们一起,反累你们照顾……”说到这里,徐徐闭上双眼。从他抽槽的脸肌可以想像到他的肉体上所受的痛苦。
方信我激动他说:“李神相是为我们而受伤的,我们怎能撇下你不管!
李布衣无力地道:“这儿附近的浓湖,住了温风雪,我到他那儿……自然安全,你们……放心,我一旦好了,就去找你们……你们得要先赴虎头山,联系上‘刀柄会’的盟友,便……不怕了
其实温风雪是住在五旗峰瀑谷,这儿根本没有他的朋友。李布衣自是人人要杀的对象,何况还受了伤,若不过样说,方信我决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看着方信我担忧的神情,勉强以竹杖支撑着身子,蹒跚走去。
方信我沉思着李布衣临别前的一句话:“你气色不好,一路上,多多保重。”
方信我反问了一句:“你不是说我下停丰匀,有老运吗?
李布衣叹道:“相在脸上,是常,气色浮移,是变;一切都在常与变中,天道无亲,仁者多福。”说罢扶杖颇蹭而去。
方休向方信我气冲冲的问:“爹,我们追那恶徒救妹妹去!”“方信我横刀而虎目含泪,道:”走!天涯海角,也要把霞儿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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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巴记……第五章 小姐与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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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姐与流氓
柳焚余挟着方轻霞,逃了很远。
黄昏挂了暮纱,这儿一带平原静谷,远处长河闪着粼光,静静地流着,山边人家袅袅升起了炊烟,静静的亮了舀边的灯,天边几颗星星。眨着眼,也是静静的。
柳焚余疾如风地走着,给他挟在腋下的方轻霞,不是不挣扎,而是一口气喘不过来,像孙悟空给金箍束住,挣扎不得。
忽然,方轻霞觉得面颊上有些湿漉,她起先还以为是下雨,后来乍发现原来是血!方轻霞尖叫了一声。
柳焚余猛然停下。
他奔行何等之急,如鹰如矢,但说停就住,绝不含糊。
方轻巨在路上叫着、喊着、哭着、咬着,可是柳焚余都没有理会。
因为他知道那是很正常的事。
最后方轻霞哭累了,喊累了,也就不喊了,几乎昏昏欲睡了,这突如其来又一声尖叫,柳焚余知道绝非正常。
他慌忙放下了方轻霞。
方轻霞被力挟了好长时间,突又脚踏实地,她顿觉浮在云端一般,站得晃晃欲跌,柳焚余一把扶住了她。
方轻霞呻吟道:“我死了我死了……”
柳焚余也紧张起来问:“怎么?”
方轻霞指着玉颊,哭叫道:“我受了伤了,还流了血……”
柳焚余看了看,笑道:“是我流的血。”
方轻霞怔了怔,一面哭着一面摸摸面颊,自觉并无受伤,这才放心,只见柳焚余嘴角不住淌出血水,手臂也给血染红了几处,方轻霞这才想起,柳焚余曾给萧铁唐当胸打了一拳,至于手臂,却是给自己咬伤的。便再也哭不下去了。
但她还是一样振振有词:“我给你挟死了。
柳焚余绝不是个好人。
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分别,本来就极难划分,只是,柳焚余自己也肯定自己不是好人。
世界是有很多人因为一句无心的话而想到邪道上去,也有根多人对一句有意的邪话而一无所觉。
柳焚余无疑是属于前一种。
所以他听了方轻霞那句话,暧昧地笑了起来,道:“你也可以挟死我。
方轻霞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柳焚余只觉她眼睛有一种傻憨憨的艳美,使他有一种被美丽击倒的感觉,轻言浮语都说不出来,只道:“有意思得很。”
方轻霞又白了他一眼,望里周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柳焚余耸了耸肩。
方轻霞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去了!”
柳焚余望着她,摇首。
方轻霞跺足咳道:“本姑娘说要口就回,要走就走!”
柳焚余还是似笑非笑地摇头。
方轻霞嘟嘴道:“我不管。”她随便择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就走。
柳焚余一闪身,拦在她身前。
方轻霞美目一瞪,飕地闪向一边想溜了过去,但是给柳焚余又挡在她的身前。
如是者,方轻霞换了七八个方向,仍是给柳焚余截着。
方轻霞顿足拔出双刀,叱道:“你再不走,别怪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