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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用经过鹿大夫的房间时,眼见房内碳火烧的正旺,整间房更加热气扑面,而鹿大夫却盖着厚被面朝内正睡在床上。
杨用心道:定是鹿大夫这几日日夜不休为自己思考开春治手的良方,因此染了风寒。此刻房间如此炎热,定是鹿大夫已然吃了药,正捂上棉被想发发汗。眼见鹿大夫的后背露出一大块尚未盖好,便蹑手蹑脚走进房中,想悄然为鹿大夫盖妥被子。
待得走近鹿大夫床边为其拉好被子,却忽地觉得鹿大夫脸色有异,如此炎热的房间,为何鹿大夫的脸色如此苍白可怕?杨用猛地急急掀开棉被,却不禁目瞪口呆,只见一柄匕首直直没入鹿大夫的左胸,棉被下一大滩血渍鲜红的触目惊心!杨用迫不及待地探探鼻息,惊觉鹿大夫竟然早已气绝多时,只是屋子十分热,尸体尚未开始硬化而已。突然杨用只觉得这匕首似曾相识,便伸手想看看清楚。
就在这时,门边猛然传来一声惨烈的叫声,两个身影刹时夺门而入,正是蒙杯然与鹿丹儿!
鹿丹儿见此情景惊恐地望向杨用,突然瘫倒在蒙杯然怀里。蒙杯然急忙一手扶助丹儿,死死盯着杨用道:“杨用!你这禽兽,竟恨心杀了鹿伯伯!”
杨用顿时头大如斗,接连只“不不”的兀自辩解,那边丹儿已抚在鹿大夫身上号啕痛苦!
蒙杯然双眼冒火,顺手抄起椅子就要砸向杨用,眼见硕大的椅子向自己扑来,更见到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蒙杯然,杨用竟然不知从哪里生出力量,竟可以斜斜躲过攻击夺路而走,一边逃走一边道:“丹儿,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杀的。刚刚在路上,你们不是还看到我,还让我等等你们?这一定是什么人在白日里杀害鹿大夫,因为我进屋之时大夫已气绝多时!”蒙杯然怒道:“伯伯尸骨未寒,伤口的血也未凝结,明明刚死,你还敢矢口否认!”言罢又欲进攻。
杨用见误会已生,解释亦是徒然,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是走为上策。
此时杨用早已心乱如麻,只想这逃走保命,哪里还顾得上方向,慌不择路,奔出谷后,竟然直奔山上而去,此刻正值黄昏,一路上杨用只觉地面甚是湿滑,更跑的早已喘不过气来,但见到身后提一条碗口粗细的木棒追至的蒙杯然,杨用却半步也不敢歇息。
天色渐渐擦黑,脚下的路更坑洼难辨,杨用终于体力不支,颓然倒地,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竟像是个悬崖,这才发觉自己跑错了方向,顿时万念俱灰,引颈就戮!
蒙杯然似乎也感到身处何处,只听杨用气喘吁吁,知其已再无招架之力,忽然俯下身,冲杨用诡异一笑,放下手中木棒,伸手平推,双掌重重招呼在杨用身上。
杨用中门大开,更无借力之处,身子直直向崖底坠去!
正文 第七章入梅谷
杨用只觉得耳边风声呜咽,清醒地感到自己此刻正在急速下坠!
突然似乎有什么一档,只听见“咔嚓”的破裂之声传入耳鼓,紧接着刺骨的冰冷的寒冰和着水铺天盖地的向杨用包围过来,涌入杨用的口鼻,将其掩埋其中!
杨用终于晕了过去。
疼痛是杨用渐渐情醒的第一个感觉,模糊的感觉到天已泛白。杨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一对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
杨用忙想挣扎而起,顿时感到浑身巨痛,不禁呻吟一声。
岂料那对眼睛却忽然暴出笑容,一个欢喜雀跃的声音更在杨用头顶雷霆响起道:“他说话了,终于有人说话。哈哈!哈哈!”杨用这才略略打量那对眼睛的主人,只见那人四五十岁年纪,身体瘦弱与杨用只怕不相伯仲,身上穿的毛皮衣服样式与那人一般的古怪。此刻那人双手挥舞,喜不自胜,言下竟似许久没人说过话了。
那人见杨用又要睡过去,急忙推推搡搡道:“小朋友,别睡,再说几句。”
此时杨用浑身伤痛,身如败絮,哪里受得了被那人这般推来搡去,径直又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杨用感到似有人一口口正在喂他喝着热汤,此刻杨用本来便身体孱弱,此时又寒冷刺骨,有这样的热汤暖肚,自然觉得颇为受用,一股热流直暖肚肠。
杨用只觉得好像又回到昔日自己又生病时,丹儿不眠不休彻夜照料自己,亲手喂汤药时的日子,虽然这样的日子在蒙杯然来了以后便已经销声匿迹。杨用此刻心中自己欢喜异常,忙迷迷糊糊叫道:“丹儿,丹儿,你又肯理我了,是不是?”说着伸手寻着抓住了丹儿的小手,忽然杨用感到手中握着的丹儿的小手竟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柔若无骨,反而竟瘦若鸡爪,且粗糙不堪。
杨用顿时仿若噩梦般惊醒:眼前出现的哪里是丹儿,却竟然还是那个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家伙,而此刻他握着的正是那人的鬼爪!
杨用急急摔开那鬼手,忽然想到方才那人只是一片好心,喂自己喝药,也并无恶意,更何况或许就是他救了自己,如此失礼实在非常不敬,忙挣扎着道歉道:“前辈见谅,晚辈刚刚初醒,一时神志不清,请多多包涵。”
那人竟闭目倾听,便好似在欣赏一段美妙的乐曲。
良久才意犹未尽道:“无妨,若你他日也一人在这梅谷过足一十五载,突然来个人可以说说话,莫要说说话,只怕那人放个屁你都会觉得是香的!”
“梅谷?十五年?”杨用惊道,环顾四周果见此处偌大个地方竟四面环山,天然成谷,一眼望去却未见个出路,再细细看看四周,不由得奇道:“可是此处并无半株梅花,又何来梅谷之名?”
那人拍拍自己的胸脯笑道:“哈哈,老夫姓梅名清,此谷就老夫一人,便早已顺理成章地姓梅,这梅谷之名又何错之有?”
梅清?
梅清!杨用反复念叨几句,只觉得听上甚是耳熟,一件几年前的往事顿时钻入脑海。
那一日,一向古井无波的枫叶谷的医庐却忽然来了几位江湖打扮的人,虽然那些人个个孔武有力却十分守礼,反复声称只是前来打听一个叫梅清的人的下落。当时杨用只得六岁,来到枫叶谷也不过一年有余,在众人争执中,他与鹿丹儿始终躲在门外,便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不过从那些人与鹿大夫的对话来看,杨用大略听出原来那叫梅清的人竟是鹿鼎鹿大夫的师父,也便是当年爹爹欲找寻为自己医伤的神医梅清!而当时便已失踪近五、六年光景,前来之人异口同声称均是奉什么教主之命,此后进几年间又不断有人前来,均被鹿大夫冷冷几句不知道,撵了出去。
想到此,杨用不禁脱口而出:“前辈是鹿大夫的师父梅清老前辈!”
梅清却忽地双目泛光,纠住杨用的领口道:“看来你果然认识小鹿子,老实说,你究竟是他什么人?你是他儿子还是徒弟?”杨用心想自己又哪里有福分做鹿大夫的徒弟,急忙道:“我只是鹿大夫的一个病人,不过我四岁便在枫叶谷养病,在他身边足有十年,他也可说是我的长辈。”梅清却颇为轻蔑的冷笑了笑,又道:“看你的年纪不大,又是怎么知老夫的名号?可是小鹿子在背后说了什么不成?”杨用摇头道:“这倒不是,”当下将昔日如何偷听,如何猜测一五一十对梅清道来。
半晌,梅清默然从腰间取下块腰牌,反复抚摩。
杨用见那腰牌竟与蒙杯然十分相似,同样是刻着个人身鸟爪的怪物,背面却刻着个‘皮’字,那腰牌更鎏了金边,看来颇为尊贵,顿时悟到原来这梅前辈也是祆教教众!而且看来只怕身份还要高过蒙杯然,如此二人算来系数同门,杨用早已对祆教恨之入骨,顿觉兴趣缺缺,扭过头,合上眼,来个不闻不问。
梅清仍自顾自问道:“那些称奉教主之命的人可曾提过教主的名讳?可是姓谢名讳上傲下天?”
杨用却只是推聋作哑不与理会,梅清似也瞧出杨用不欲再与己交谈之意,顿时甚是焦急,只好讨好般道:“小兄弟,我看你中气甚是不足,可是得的什么病?”见杨用仍不理会自己,竟径直拉过杨用的双手,分寸关尺查看脉象。
半晌,梅清终于放下杨用手腕道:“小兄弟,你双手之疾可是因幼年时被人用绵力震酥了经脉,才导致双臂血脉不畅,而致双手如今无力……”
杨用听他说的句句正中,与鹿大夫当年所说无二,忙转过身来,急切地插口道:“正是如此!”忽地看到梅清身旁放着个制作粗糙的泥碗,里面尚有些残羹冷炙,想必是刚刚喂自己服的汤药,杨用仔细观瞧,却突然失声大叫道:“是人参!前辈竟给晚辈吃人参!这……这怎么办?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