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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傲天见梅用如此坚持,叹了口气道:“想当年我对妙妙一见倾心,简直惊为天人,亏得梅大哥从旁撮合,最终终于感动妙妙肯下嫁与我,只觉得世上的美事已尽在我手中,却不想婚后未足两年,大女儿琴音刚刚满周岁,一向神精虎猛的爹爹却突然暴毙,我往日只当个逍遥的少教主,向来不太过问帮务,如今忽然整个帮中大大小小的事一下子都落在我一人的肩上,而往日最为信任的梅大哥却在我新婚当天便不知所踪,搞的自己身边连个亲信也没有,令我每日深陷于帮务,对娇妻自然无法如往日般分心。
如此过了两三年,忽然有一天帮中长老李学真吞吞吐吐数次顾左右而言他,我被他弄的莫名其妙,一番逼迫他才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卷,神神秘秘道:“属下偶尔得此秋月美人图,却正在犹豫不知……不知此事是否应该让教主知晓?”
我见其这般高深莫测地卖关子,心中自然也是好奇,于是忙接过画卷展开观瞧。
只见此画意境甚美:描绘的乃是个月圆中秋之夜,在那一轮明月映照之下,一美妇人斜斜地躺卧于躺椅之上,微微露着香肩,月光下那美人的肌肤更显得凝如琼脂,只是微微垂下的脸颊上,却隐隐可见泪痕闪烁。我当时看了不解,只觉得那美妇人看来甚是眼熟,却只听李长老又道:“教主可是觉得那美人十分眼熟?不妨摸摸那美人,可有何异样感觉?”我忙不迭地伸出手摸向那美人,心头不由得一惊!只因指下画中美人的感觉实在太真实,太奇妙,就仿佛当真在抚摸着美人的凝脂玉肌一般!
那边李长老神秘一笑道:“如何?可是当真抚摸佳人之感?”我不由得点点头,李长老这又道:“这便对了,只因这当真乃是一块人皮,一个妙龄少女的人皮!”
正文 第二十八章鲁班误
李长老忽而又神神秘秘道:“教主不妨再看看那画中女子,仔细看看,可是觉得有些眼熟?”那画中女子我方才便已经觉得眼熟,此刻又重新看了看,这样的眉眼容貌,身材衣着,片刻忽地惊讶道:“这……这不是我的夫人妙玉么?”
李长老点点头道:“教主英明,所料不错,此画中女子的确便是教主夫人无疑。”
我听闻心中不由得一惊,只因我虽然平日里对于书画并无嗜好,造诣也不算深厚,但是我却着实从这幅画中能够看到作画人对画中人的一腔真情实感,而自己的妻子这般衣衫不整地任人描画,我心中如何能忍,不由分说便怒上心头,纠住李长老的衣服喝道:“这画你到底从何得来?说!”
李长老吞吞吐吐半晌才道:“教主看到那纸质,人皮又岂是宣纸,怎可能随处可见?还有那优美的画工,难道这些还不易猜出?那个人只怕早已呼之欲出!而这幅画属下便是从他房中所得。”
我那时也不由得冷汗倒流,竟有些声音发颤道:“难道……难道是调门……门主——蔡斑?”
之所以我转眼间便可猜到,只因那当时蔡斑成名绝技便是用他那副木工刨子,他又十分喜爱书画,便经常在刨下的人皮中选些平滑细腻一些的,央求梅请大哥用细线又拼凑起来作为纸张,在上面挥毫泼墨!因此他平日里时常总是提起,人脸上的那巴掌大的两块皮肤才最是细腻光滑,实在是做纸张最好的素材,因此与他交手之人,多半便要没了左脸肌肤,倘若他认为不错,那么这个人的右脸也必然是要保不住!
“放屁,莫要侮辱我娘的在天之灵,我娘怎么会与这等变态之人有染!”谢鹤语忽地插口道。
谢傲天面露苦涩道:“我原也决计不肯相信,怎奈那时我整日忙于帮务,两人十天半月不见都已成家常便饭。当时我的确忽视过你娘,难免心中不踏实。不过当日我却也未动声色,心中虽然也多少存有疑虑,却也只是嘱咐李门主不得声张便了。只是没想到自此后这样的谣言便仿佛幽灵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是让我在不经意间,又一次听闻。终于我那坚实的信心开始出现裂缝,心中开始不免信了几分。而那时你娘正好怀着你,我对她却开始疏远起来,甚至有时根本便是故意冷落于她。你娘性子与你姨娘火爆泼辣不同,反而十分温柔贤惠,对我的当时一切冷言冷语,甚至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都默默承受下来。
过的几月,你娘终于诞下你,我和你娘又添一女,自然都十分高兴,待你满月,我即大摆酒席,宴请帮中兄弟。却不想在那日的满月酒上,当你娘抱着你给众位兄弟看大家把酒言欢,喝到酒酣耳热之时,忽地教中一位兄弟道:“这女娃子生的好生俊俏,将来必比大小姐还要漂亮。”另位兄弟接口道:“正是,正是!看看这女娃子眉眼,这漂亮的都不似教主亲生,将来定是祆教的圣花。”
那时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酒席宴后我回房仔细的端详着你,又想到这几月俩的流言,想那蔡斑那副白皙俊秀的模样,心中更觉得难以平复,在那一刻我便完全信了你娘红杏出墙的谣言!心中更是愤恨难平,想到你娘竟如此不检点,我每日为教中事务焦头烂额,她却竟然这般狠心背叛于我,竟还与其诞下孩儿!我平白带了绿帽子,心中十分恼火越想越是气愤,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你娘拖到床前意欲逼供,更欲杀了野种泄愤!你娘当时百口莫辩,只拼命的想护住你,却不想仍被我在盛怒下划伤了你的脸!你娘虽性子柔弱,却是个外柔内刚之人,看到我毫不留情地意欲伤害于你,当时竟不再像平日般苦苦哀求,委曲求全,却只冷冷道:“信我者,吾之恋心,疑我者,留之何用?”我那时已被愤怒气昏了头脑,听闻此言,也未听出弦外之音,未说句道歉之言,更未看一眼正受伤痛哭不止的你,转身摔门而出。
第二日,过了午时,教中上下才发现你娘竟已带着你连夜离开了烈火顶,今日想来是对我已心灰意冷,终于离我而去。那时我却因属下们所汇报的一句‘调门门主蔡斑昨晚自今未见踪影不知去向’而立即打乱心智!我当时立即便勾勒出你娘带着你与那她的情夫你的亲爹蔡斑连夜一家三口私奔的画面!想到此心下更加恼火,哪里还想到反悔之意?反而派人四处打探你娘的下落,想定亲手杀了这对奸夫淫妇而后快!
祆教人数众多,打探事情自然不在话下,此后不久终于打听到你娘在这距离绣玉谷胭脂村不足百里的这听雨居落了脚。
我初次来到这听雨居,一眼便看出这布局结构,定然是出自素有小鲁班之称的调门门主蔡斑的名家手笔,心中对他们这爱巢更加恨上几分,但是一想到昔日与妙妙的旧情,便每日都在是否要来锄奸这件事上犹豫不决,每日得的结论都不同,脾气也因此暴戾,更四处征战,无端杀了无数不肯臣服于本教的门派。我的种种暴行终于引至教中不满,十年前教中长老携近半的教众背叛,一番血战,平息叛乱后这才得知,当年关于你娘的是非完全是李长老意欲篡位扰乱我心所设下的计策,那时方知自己当年实在大错特错!“
梅用心道:当年烈火顶血战内讧,自己早已有所耳闻,听江湖人说起那场大战,无不心寒胆沥,堂堂祆教不过十大长老,八位门主,此一役十之去六,八中去五,惨烈之况可见一斑,如今在谢傲天叔叔嘴上说来不过区区数语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反而对辜负妙玉姨一事至今仍耿耿于怀。转头向谢鹤于语看去,只见她张大嘴显然十分震惊于当年事情的真相当中。
忽地一声轻叹传入室中,却显然不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发出!
屋外有人!
“什么人!”谢傲天大喝一声,转身奔出,一探究竟!
正文 第二十九章蒙面人
片刻,外面便传来一阵阵打斗之声,梅用急忙秉住心神留心倾听,仅从呼吸上听来,那人与谢傲天如此内力深厚的高手交手半晌,呼吸竟然察觉不到丝毫阻塞,反而仍然吐纳自如呼吸顺畅,光从这一点来看,对方想来竟然也是个高手,谢傲天与其一时之间必定难分雌雄!
谢鹤语此刻也多少有些坐不住,心中着实想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何事,只是却又不想被人看出此刻对其父的关切之情,只得强行压下一看究竟之心。就在这时忽地只听躺在床上的梅用对其道:“麻烦谢姑娘……”
“莫不是你想让本姑娘扶你到屋外一观,好好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何事?”谢鹤语未等梅用说完,便忽地自顾自地打断,此刻又睥睨一眼,鼻中一哼,唯恐梅用看出自己心中所想,急忙又道:“不过,你既然和那个人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