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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犹怜……同样身为女子的许凝凝脑海中想起这四个字,有些不悦的发觉自己的心中竟也升起了呵护之意。
水儿见面前女子身材高挑,一身淡紫色劲装,外头配着一件枣红色披风,五官生得秀丽之余,多了几分不寻常的英气和傲气,早已知道来者是谁。清浅一笑,微微做礼:“不知有贵客光临,未曾恭候,实在失礼,快快请坐。”轻声慢语间,引了许凝凝坐下,倒了杯茶,自已也跟着相对而坐。
许凝凝性子爽直中略带骄横,开口便问:“靳磊人呢?”
水潋滟已然明白自己给靳磊产生了男女之情。她这几日时时避着他,除了要逼靳磊说出口,其实也有一点是因为她竟因青羽的事伤感,因许凝凝的事郁闷。若说起来,她自认是个从不会受情绪影响的人。可现在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了。直到这一刻,人家找上门来,她反倒避无可避,出自女人捍卫真爱的本能,争取之心反倒前所未有的强盛起来。
水潋滟答道:“寨主未归,怕是让许大姑娘白跑了一趟了。”
许凝凝被她道破身份,不免觉得此女更不简单,有些警惕,略挑眉峰初露不悦:“倒是也不白跑。”顿了一顿,接着道:“我确是为了靳磊而来,不过却要见一见你!”
水潋滟故装不懂:“多日来承蒙收留,若非许大姑娘亲来,水儿怕没有机会当面致谢……”
许凝凝见她摆出迎客之态,更是心中郁闷,截住她的话道:“我要留的并非是你。”
靳磊早就跟着水潋滟回来,本欲进屋,却因许凝凝的到来而改变了计划。
许凝凝招婿一事在整个孤云寨传得沸沸扬扬,他不信水潋滟不知。而他……实在很想看看这心思玲珑的女子如何对付。故而,将身形隐在屋顶上。这小屋本就简陋,屋顶上盖的是一层茅草。他只需略略挑开些草,便可将屋内情形看个一清二楚。此刻听许凝凝接二连三开口无礼,不免皱眉,为水潋滟担心起来,差点想要现身助她。
水潋滟见惯了勾心斗角,却也未料到这女子如此直接,心下微怔,却只是一瞬,面上更是一丝也没露出来,瞳色一转,依旧温雅含笑:“许大姑娘误会了。水儿所谢,并非为了自身,而是为了……夫君。水儿乃弱质女子,攀附夫君而得生。夫君之身贵重过水儿千倍,水儿心中因夫君而生感激之心自然也胜过因自己而生的千倍。故而自然要先替夫君言谢。”
这话娓娓道来,已是自谦到了极点,却又将靳磊与水潋滟是夫妻这等亲密的关系强调到了极致。
靳磊听这话入耳,虽因她过分自轻自贱的语气有些不舍得,可又顿觉全身舒泰,尤其是……自她口中唤出夫君二字,让其心中如燃起一团火,灼灼的发热。
许凝凝本也算是伶牙俐齿,可此刻被她说得一时间无以反驳,不由得心下更是震惊。
她本是出于好奇,想见一见这靳磊护如珍宝的女子是何模样。想来,就算是山下的正经人家,但凡家底殷实些,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这太行山上,汉子们粗鄙不文者多,没了礼教、王法的约束,就更是胡天胡地的数不胜数。除了群狼寨,□妇女、霸占妻儿的事到处都在发生,她听得太多,更不是没有见过。
有些贼匪甚至把女人当做玩物,自己玩腻了,就转赠他人。而身为太行三十六寨之一的群狼寨主,靳磊就算有个十个八个压寨夫人,许凝凝也会不以为意,照样要招靳磊为婿。可是……面前这个女子却在短短几句话里让许凝凝觉得有些难以招架,本欲提招婿之事,此刻却呐呐然难以开口。
她却没有想到,倒是水潋滟主动提起了此事。
这头看着许凝凝脸色暗沉下去,水潋滟丝毫没有因占了上风而露出得意,而是话锋一转,声音更柔婉也更亲切些:“早听夫君说起,许大姑娘虽是女儿,却有不让须眉之志。既然如此,许大姑娘心如明镜,水儿少不得要直陈心事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又开口:“这几日里听说许大姑娘要在这孤云寨中择才招婿。丈夫如天,水儿本就无置喙的余地。况且群狼寨付之一炬,夫君多年心血也已毁之一旦。唉……水儿只恨自己同样身为女子,却比不得许大姑娘,半点也帮不上夫君的忙。今日得见,许大姑娘无论是人品家世,皆是上上之选,夫君若是能得许大姑娘垂青,日后许家、靳家,两家合一家;孤云寨、群狼寨,两寨合一寨,真乃这太行山上的一桩美事!想来……许大姑娘想必也是知道的。水儿只是大寨主不经意间捡来的罢了,说是夫人,其实一无媒、二无聘的……若是许大姑娘心中有所顾虑,便是毫无必要。他日你二人婚礼一成,便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水儿甘愿叫您一声姐姐,从此安分守己,只求能留在群狼寨中度过余生,已是于愿足矣……”
这几日在孤云寨中关于许凝凝的传闻也是听了颇多,早知此女虽有些刁蛮,却是心底善良,还自诩为侠女的,故而有了这主意。这样的人最是吃软不吃硬。越是打压,她便弹得越高,此刻水潋滟处处让步,处处成全,倒让许凝凝没了脾气。
“这……你别如此说。你模样生得这样俊,靳磊必然是喜欢你的……”许凝凝本听她主动提了招婿一事心情略好,可是……她这话初听舒坦,然后便觉别扭,越是听着听着,尤其加上那委曲求全的模样,便心底越来越不是滋味了,反而安慰起水潋滟来。
水潋滟轻轻晃了晃头,垂下脸儿,有些落寞,而这落寞并非虚假:“春惜芳华好,秋怜颜色衰。怜香惜玉之人,自古至今,却未见几人。更何况,年华终会老去,再美的皮囊,也比不过夫妻携手同心……”略顿了一下,笑得勉强:“水儿真羡慕姐姐……您别见怪!这声姐姐,是出自真心。就算撇开招婿这一层不谈,水儿也愿与姐姐结交。”
这话更是说得真诚,水潋滟心里也确做如此想。若无招婿一事,在别的情况下两人结识,那这个直爽刚强却又善良纯朴的许凝凝还真是对了水潋滟的胃口。
“你个大家闺秀,不嫌我是山贼女儿出身?”许凝凝有些诧异。
自己算哪门子的大家闺秀?水潋滟抬起头来,真诚一笑:“水儿只是个身不由己的苦命人。哪有姐姐活得自在如意……我还怕姐姐嫌弃我呢……”
许凝凝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初见面,她惊艳之余其实心中略有些瞧不起。她以为这柔弱女子只是靠着绝色丽容激起了靳磊的征服欲和保护欲。从小生在山寨,许凝凝自然知道,柔弱温顺的女子是最能第一时间被男子搁在心坎上疼呵怜惜的。可是,这种怜惜并不会长久。男人很快会因无休止的付出关爱而觉得疲惫和无趣,再美的外表也就变得乏味了。可现在,许凝凝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水儿的女人实在特殊。可特殊在何处又……让她有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奇怪,为什么此刻她说的话明明是支持自己嫁给靳磊的,可却又让她莫名的感觉,她倘若真嫁了靳磊便是个极不明智的选择。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可却没法子挣脱开,而且……居然还不那么想挣脱……
她正思虑未竟,忽的听见门外传来小葫芦的声音:“大……大寨主?”
原来靳磊仔细听着屋里说话,未注意到身边的动静,竟被爬树摘果子的小葫芦瞧见他伏在屋顶上。他虽是忙立即挥手,止住了小葫芦后头的话,可是这最开头的惊呼,却是挡不住了。
见他一跃而下,小葫芦也溜了下来,立刻凑上来,小声问道:“大寨主……您……这有练得什么轻功啊?”
被人撞破自己偷听两个女子谈话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靳磊面上微赧道:“你先回去。”
小葫芦还欲再问,可看靳磊面色,终是未敢开口,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边门帘一挑,水潋滟将靳磊让进屋里:“你可回来了……”又道:“许大姑娘已等你多时了。”
她如往日一般,接过靳磊脱下的披风,叠好了搁在床脚边,然后转过身来,抬头便见靳磊面上有些古怪神色,却也不便深究,又扭头瞧着许凝凝一笑。
“二位慢聊,水儿到厨房取些热水,替二位换过新茶便回。”说完,自顾自取了茶壶便出得门来。
靳磊坐在当地,一动未动,面沉似水,若有所思,许凝凝看在眼里,也分不出是喜是怒,竟有些压抑,也不敢开口。
半晌,靳磊冷冷硬硬的语调打破了平静:“我不会娶你。”
此话一出,若是往日的许凝凝,早已似爆竹引火,拍桌子瞪眼,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