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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盛瑾自幼最怕毛绒动物,猫狗乃是大忌。现下被这样一只赖皮猫爬到身上作威作福,一张秀丽的小脸已经吓的惨白,浑身颤抖着一动也不敢动。
“祖母的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贾轻尘踏着轻缓慵懒的步伐走过去,长臂一伸,揪起胖猫咪后脖子的一戳毛便将它拎起来抱在怀中。
那胖猫被这样的动作吓了一跳,喵喵叫了几声后,嗅了嗅气味,八成是贾轻尘的味道十分熟悉,所以他又十分安稳的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花盛瑾泫然欲泣的望着贾轻尘,柔弱的模样让一旁的花如瑾看着都忍不住要上去安抚一下。
“轻尘哥哥……”花盛瑾娇呼一声,起身盈盈一拜,“多谢轻尘哥哥搭救。”
“举手之劳,妹妹不必介怀。”贾轻尘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猫递给来追猫咪的小丫头。又吩咐道,“仔细看顾好它,这可是奶奶的心肝宝贝儿,若是受了惊喜,仔细你们钱袋里的月钱。”
小丫头接过猫咪,诺诺应声,对众人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花盛瑾的目光和那丫头的目光相撞时,竟出现一丝闪烁。
花似瑾瞪眼瞧着花盛瑾,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贾宜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刮了刮手中茶碗。“祖母最是喜欢这些小猫小狗的,可偏三妹妹自小便惧怕这些。纵然是祖母千万般的喜爱盛妹妹,恐也是无缘接到身边来长住。”
花盛瑾捏着手帕低垂了头,似是有些许不甘道,“方才……方才是那猫儿出现的太突然了,一时没了准备方才失了礼数。我也极喜欢猫儿的,常央着太太准我也养一只呢。”
“哦?”贾宜兰细眉一挑,“那猫儿前不久方才下了一窝儿小猫儿,极是可爱,祖母恰好送了我两只养着。你若喜欢,少不得送你一只。”
“……”花盛瑾眉心一跳,面色有些尴尬道,“那便多谢姐姐了。”
贾轻尘低垂眼眸,低头饮茶,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流淌。
花盛瑾这幅巴结模样,让花似瑾脸上有些挂不住,起身道,“若瑾换衣服这么久还没回来,许是被什么东西绊住脚了,不如盛妹妹你去瞧瞧,催她一催。”
花盛瑾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能和贾轻尘多接触的机会,推卸到,“妹妹许是又换了一套头面,哪里那么快就会回来。再等片刻,若是还不见回来,再去寻也不迟。”
花似瑾脸色不大好看,正要说什么。花如瑾很识趣的起身,“这会儿我也坐乏了,不如我去寻了三姐姐吧。”
“那我同妹妹一起去吧。”贾轻尘放下手中茶杯,自告奋勇的起身。不等花如瑾反应便走到她身边,毫不忌讳的拉了她的手往外走。
花盛瑾往二人离开的方向倾了倾身子,不敢而愤恨的一甩手帕。惹得一旁的贾宜兰和花似瑾憋笑险些憋出内伤。
厅外花草繁茂,百鸟争鸣,好不热闹,厅内,贾姨妈和汪氏正在推心置腹。
“当年若是没有柳园一聚,想今日嫁入花府之人原该是我。妹妹倒是替我吃了不少苦头。”贾姨妈扯着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糕点残渣。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海氏脸上一红,颇有几分羞恼,“我同姐姐说些贴己话,姐姐却还要这般挖苦我,可还是再怨我当年不懂事,抢了你的亲事?”
“我如何会怨你?”贾姨妈冷笑一声,手一挥环顾四周道,“我嫁入高门,夫婿官职虽小却有爵位在身。你姐夫虽不及花奕一表人才,可到底体贴温柔。生的一子一女,女儿嫁入国公府做了嫡媳,儿又小小年纪中了进士,懂事上进。虽婆婆、大伯、小叔一大家人住在一起,可到底这府上是我主持中馈,处处要听我的。吃穿用度皆是上好的,我有什么好埋怨的?各人有各人的命。我有我的风光和难处,你也有你的得意和苦衷。”
海氏望着姐姐依旧年轻的脸庞,忍不住叹气,“各人有个人的命。怪我当年被他的外表迷惑,如今种种皆是我自讨苦吃。”
贾姨妈不置可否,撇了撇嘴,“多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什么?你是我的亲妹子,我自然希望你好。花奕为人敦厚耿直,纵然是宠那姨娘多些,也皆是为了全了少时情谊。你只要让他看清她的真面目,不怕他不厌恶她。男人眼里,最重要的是仕途和孝道,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
“那,姐姐的意思是?”海氏脑子里仍是混混沌沌,但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那芳姨娘的丫头养在你的身边,总是不合适的。纵然你对她千万般的好,旁人心里也总觉得你是做样子给外人瞧的,她心里有自己亲娘,到底也不肯将你当做亲娘一样孝顺。莫不如,你将她送到你婆婆膝下教养着,一来可以推了这麻烦差事,二来嘛……”贾姨妈哑了一口茶,柔和的眸光忽而便的十分狠戾,“二来,也可挑的那位对那丫头下狠手。她素来好胜贪心,恐是早就想要将自家女儿养在老太太跟前了,你只挑的她对如瑾下手,不怕老太太不出手帮你。你们家的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有手段。”
海氏眼珠转了转,细细思量一番,忍不住笑道,“果真是好法子,不愧姐姐能将这大宅院打点的妥妥帖帖,到底是有手段的。”
贾姨妈得意的笑笑道,“只是你要沉住气,当务之急,是给似儿说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将她嫁出去才是正经。”
“姐姐说的是,若我的似儿能嫁的如宜兰一般好,我便也就知足了。”海氏一脸艳羡。
贾姨妈轻叹这摇摇头,“风光是给别人瞧的,日子是给自己过的。能嫁一个知冷知热的夫君,纵然好过声名显赫的世家公子。”
第二十八章 表哥
第二十八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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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瑾自从贾姨妈家听见齐玉衡之事后,便神色恹恹的,接连几日都吃不下东西。好不容易见了起色的病情也有东山再起的趋势。
海氏请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年龄一个比一个大,医术一个比一个高,药喂了一锅又一锅,补品吃了一批又一批,可仍然不见起色。她还是整日神情恹恹的,不爱说话,不爱动,脸色一天比一天蜡黄下来。
大夫们个个束手无策,脉象上明明是好的,可姑娘就是总也不见起色。他们不知道,病情不是出在身体上,而是出在花如瑾的心里,她似乎又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从罗诗诗变成花如瑾,她一直深信那夜船上遇险,害她身怀六甲无辜身亡的幕后黑手是婆婆和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文惜玉。可如今看来,真正害死她的人,是她从小青梅竹马,信任了十三年,爱慕了十三年的所谓良人齐玉衡。
若仇人是婆婆和文惜玉,她还能够愤恨不平的为自己的惨死讨个公道,可若这一切都是那负心人所做,她该如何面对?要他血债血偿?到底恩爱一场,她如何能下的了手,可若就这样不问缘由,平白惨死,又实在对不起那个在她腹中陪她共赴黄泉的孩子。
花如瑾万分挣扎,内心苦痛,灵魂和肉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排斥现象。
他们指腹为婚,六岁初见,从此日夜相伴,十二岁时情窦初开,互赠玉佩为信物定情,十五岁齐玉衡高中状元,二人成亲。三年夫妻生活,恩爱有加,便是婆婆万般嫌弃,文家万般压迫,齐玉衡都坚决地站在花如瑾的身边,从未放开她的手。她看见的齐玉衡是一个不畏权贵,不弃糟糠的正人君子,她看见的是一个温润如玉,体贴温柔的丈夫。可结果却是这样……
在她惨死不到半年时,他便对外宣称自己从未娶妻,要去迎娶那个不只一次对自己结发妻子下过毒手的女人为妻。更为蹊跷的是,本为锦州同知的父亲一家竟然凭空无辜消失。
这让她如何不去怀疑,他升迁入户部做侍郎不是妥协,让她如何不去怀疑真正害死自己的人不是他
当真,画虎难画皮,识人难识心。
花如瑾半死不活,花家人人紧张。海氏本想着好好教养花如瑾,用以博得花奕欢心。可看着花如瑾日益消瘦下去的小脸,唯恐自己揽工不成反遭埋怨。好不容易抱住自己身份地位的婉姨娘,更是担心花如瑾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花奕又将这件事和芳姨娘惨死联系到一起,再次害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便连躲在幕后盘算花家长远利益的老太太也跟着紧张起来,花如瑾是难得的一颗好棋,若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可谓是花家的一大损失。
听说花如瑾再次病倒,一直想要巴结上门的舅母汪氏终于找到了登上花府大门的缘由。拿着花奕给的抚恤金,一把大出血买了许多奇珍异宝上门来哭哭啼啼的看望她命苦的外甥女。
一阵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