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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李姓族人自成一村。造反风险太大了,或许是为了……一旦事败给李家留一线香火,历代教主传教都绝不踏进李家村一步,也不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你去那里吧,我爹……早晚要反地,到时天下大乱,你和孩子留在那里。或许将是……块不受战乱波及的净土……”
柳绯舞哽咽着点头,眼泪簌簌而下,一滴滴落在李大义的脸上。
李大义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叶子,惨笑道:“我李大义一生造反……想用这条命搏个皇帝当当。可这最后一次买卖,却是……做了绑匪。用我的命……换来这一把金子……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腰忽然挺了起来,双眼瞪的老大,紧紧抓住柳绯舞地手急声道:“绯舞,把我悄悄埋掉。莫带孝、别声张……,我、我对不起……”
语声戛然而止,李大义的身子僵硬地挺了片刻。就一下子软了下去,五指张开,金叶子叮叮当当撒了一地,闪耀的金光迷离了一双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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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吆五喝六地说,谁也不许再接近二王子,否则唯我们是问,这屁刚刚的是谁放的?”
一高一矮尽皆粗壮的两个狱卒送走了蜀王府的小聆子公公,刚刚回到牢房门禁室内趴到了床上。典狱官就又送进人来了,二人忍不住心中暗骂。
打开了牢门,典狱官顾彻顾大人还没进来,先顶着门檐儿钻进一个卷发褐面的昂藏巨汉,把俩狱卒吓了一跳。
这人穿了深青色的三幅两襟开摆式乌斯藏人袍服,贲起地虬结筋肉绷得衣服紧紧的。高高的个头儿,宽厚的肩背,两道浓硬如戟的粗密眉毛之下,是一双精悍冷酷地大眼。
他一进门儿就靠边儿站下,除了耳朵上一对巨大的耳环犹在摇动,整个人就象一座屹立不动的高山,两个狱卒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紧跟着,顾彻举着灯笼,点头哈腰满脸陪笑地走了进来,将灯笼打的高高的,谄媚地笑道:“拓拔大人,您请!”
两个狱卒还以为又要进来一个昂藏巨汉,想不到眼前一花,一条雪白婀娜地倩影袅袅而入,一身乌斯藏人的简洁白袍全无装饰,头上以白色的丝巾裹住了秀发,秀气白晰地额间环着一条精致的细金链子,小小的瓜子脸蛋儿,细腻如瓷,精致之极。
两个狱卒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浊息喷出去,亵渎了这洁如雪、美如仙的佳人。仙女儿就有仙女儿的傲气,这位姑娘理都没理点头哈腰的典狱长,旁边两个狱卒对她而言更象是墙上贴的画儿似的,她那黑如点漆的双眸都没向旁边看一眼,就那么笔直地走了进去。
佳人翩然而过,粉腮如雪,衣领中露出小半截粉颈,线条柔润,纤秀柔美,那美丽自二人偷偷抬起地眼前只如惊鸿般一现,动人风韵却如投石如水,余波袅袅。
两个狱卒吸了口气,一来是忍的有点儿窒息了,二来是想嗅嗅佳人身上的香味儿,佳人身上虽有淡淡幽香沁人心脾,可是人影飘过,隐约还有些酒味儿,二人不由一怔。
“混帐!不开眼的东西!给拓拔大人掌着灯笼呀”典狱官顾大人急忙骂道。
“哼!”一只巨灵掌忽地探了出来,一把夺过了顾大人手中地灯笼,两个跨步就追上了那背手而行的美人儿,那副旁若无人的模样简直就是把成都府的大牢当成了他们家的菜园子。
顾大人急忙一摆手,两个狱卒会意,连忙追了上去。
踮着脚尖儿瞧他们过了第二道牢门了。顾大人才摇摇头,吐出一口长气道:“蛮人呐,真野蛮!可这蛮女,啧啧,蛮足蛮腰,蛮动人呐。”
那秀丽脱俗的白袍美女漫移莲步,轻盈地走在甬道间,轻软的白袍律动不已,肩儿平平,仿佛在水上滑行。无声无息,仪美曼妙已极。
两个狱卒跟画龙似的,左右移动着绕过那如山的壮汉,一边偷瞧着美人儿的步态,一边在心里嘀咕:今天真邪门。怎么来探监的走路都跟飘儿似的?刚飘出去一位公公,这又飘进来一位美人儿。还是一位大人?成都府除了宋总兵,还有女官么?
拓拔嫣然在小金川是掌管着具体事务的,也是一位土官,而且主要负责和朝廷、汉官打交道。所以蜀王宴上,她代父参加,只是去后宫拜过了王妃。便回前厅赴宴,不必与夫人们一席,自然是称得大人的。
朱让槿正盘膝坐在榻上,侧对门口,似乎满腹心事,他听到有人来了,转头瞧见是拓拔嫣然,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连忙跃下地来。扑到门口,扶着木栏欢喜地道:“嫣然!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拓拔嫣然没有答话,她地俏脸冷的象冰,眸子向旁边一瞟,冷声道:“你们走开!”
两个狱卒嗫嚅地道:“姑娘……啊!拓……拔大人,陆大人吩咐过,不管什么人,要见二王子,都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说……”
眼前一黑,那个高大的藏人已经站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个人不禁咽了口唾沫,把后半截话也咽回去了。眼睛一溜,还好,这厮没带家伙。
“巴旺!”声音清脆而泠冽,象是两粒冰珠落入玉盘。
那个藏人巨汉闻声身形一顿,然后向怀里一摸,两个狱卒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随即手中一沉,两个狱卒低头一看,眼睛顿时直了:赤澄澄的两大锭金子,大小金川山里头淘出来地赤金,成色极好,这位姑娘……太阔绰了!
那个藏汉伸手一探,捏住了他们俩的肩膀,二人不由自主地被带出老远,直走到快拐弯的地方,藏汉才停住脚步,又是重重一哼。看在黄金和那双大手的面子上,两个狱卒乖乖的没有吭声。
朱让槿看着两个狱卒被带弄,欣笑着伸出手去,唤道:“嫣然,快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拓拔嫣然抬起手,白皙香嫩地小手任他握住。两手甫接,拓拔嫣然忽地反握住了他,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朱让槿愕然,手上一阵巨痛,可是拓拔嫣然咬的死死地,如果硬缩回手来,不但要扯下一块肉来,只怕拓拔嫣然的牙齿也要受伤。
朱让槿强忍巨痛,失声叫道:“嫣然,你干什么?”
拓拔嫣然咬的紧紧的,慢慢抬起头来,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桃花人面,诡异凄厉的就象一个吸血女妖。
朱让槿看到她的眼神,心里一寒,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拓拔嫣然终于松了口,她“咕咚”一声把血吞进了肚子,伸出细小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好象品尝到了人间美味似的,笑眯眯地道:“干什么?我正要问,你朱二少爷干了什么?”
她在笑,眼里却恨意森然,没有一点笑意:“朱让槿,你忘了我对你说过地话了,是不是?你要了我,就要对得起我!
如果……你敢碰别的女人,我就要亲手杀了你,剥了你的皮做我的马鞍,拆了你的骨头当我的鼓槌,用你的头颅,做一盏酥油灯。”
朱让槿听说过一些奴隶主用战俘或处死地罪奴做过这些东西。可是这样血腥的话从拓拔嫣然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口中说出来,实在令人如坠冰窖,全身发冷。
拓拔嫣然笑的很甜蜜,笑容说不出的娇俏,衬着她唇边的鲜血,和这恶毒地语言。构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画面:“我的情郎,当你享用我的时候,是不是把它也当成了我的绵绵情话?你一定很开心我爱你、爱的这般死心踏地吧?”
朱让槿骇然退了一步,喃喃地道:“我……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根本没有碰过别的女……”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惊叫道:“梦璃?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嫣然,告诉我!”他的目光在这一刻也忽然变了,凌厉地盯着拓拔嫣然。
父王既然认定是他干下了这件丑事,把这当成有辱门风地奇耻大辱,连继续追查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就一定会竭力遮掩这件事,哪怕是王妃,父王都未必会告诉她,嫣然又怎么可能知道?
拓拔嫣然格格一笑,歪着头俏笑。轻轻地鼓掌道:“终于学乖了,我还没问,你就招了!肮脏、无耻!朱让槿,你们都是大明皇室的子孙,她是你的族妹呀。你背着我找女人,而且还是自已的妹妹,你这个衣冠禽兽!”
朱让槿盯着她。眸子里也是一片寒意,双手十指紧紧扣住了木栏,指节都已绷地发白,他不答拓拔嫣然的话,只是森然追问:“梦璃有身孕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嫣然,你先回答我!”
“我怎么知道?哈哈哈!我怎么知道?我恨不得自已永远都不要知道!”拓拔嫣然愤然道:“梦璃死了,我还不知道和你有关,酒席散了我就回了客舍。几位土司夫人回来议论起来。我才知道你成了嫌凶!
朱让槿是我挑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