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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说的普通人家女子的悲哀,不过是悲哀要屈服于功利,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男子。而皇家女子呢?她们不但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甚至就连那个并不喜欢的夫君,都要像牛郎织女般不能相见。天皇贵胄风光背后是何等的悲哀?
她抚摸着身上柔软高贵的贡品织裳,环顾车驾内华美无伦的装饰,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才是世上最可悲的人,她不禁有些羡慕起唐一仙来。
永淳公主放下轿帘儿,不知愁滋味地笑道:“姐姐,难怪皇兄宠信杨凌,听他云山雾罩的,妹妹头都晕了,什么人不如鸟,鸟不如人的,我看他才不是什么好鸟儿,嘻嘻。”
永福浅浅一笑,却连游兴也淡了下来……
蓟州皇家温泉,皇帝车仗到了。
随行的人和原本在行宫中侍候的人向各幢房中搬运着皇上随行的物品。
远远的黄罗伞盖移进了一幢最大的豪宅宫殿,随后安置的是两位公主的住处。
唐一仙已经下了车,好奇地打量着此地山水,她妙目一转,见正德还在盯着她瞧,不禁低啐一声:“看什么看?呆子!”她口中娇嗔,但是晕红的脸颊还是不觉带出几分羞涩和得意。
正德笑道:“大人正在安置皇上和公主住处、布置警跸,小姐请随我来,这幢就是你的住处了。”
正德带着唐一仙走进一幢雕梁画栋的倚山小楼,唐一仙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道:“原来你不是表哥的侍卫,小小年纪做到大内侍卫,很了不起呀。”
正德得意地道:“那是当然,你没看这些侍卫都听我的吗?我虽是个小小的校尉,可是皇上可是很宠信我的。”
唐一仙撇嘴道:“吹吧你,小心皇帝老爷太宠信你了,骗你进宫做太监。”
正德干笑两声,正楞答话,一个脆甜嗓音唤道:“唐姑娘呢,一路上就想见见了。”
随着语言,永淳公主蹦蹦跳眺地跑进来,一身嫩黄,娇颜如花,犹如玉雕璧人,满脸都是娇憨稚纯,谷大用带着几个宫女太监,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
正德瞪了她一眼,无奈地上前抗拜道:“拜见永淳公主殿下。”
唐一仙吓了一跳,连忙也屈膝欲拜,永淳已跑过来拉住了她,笑嘻嘻地道:“不用拜,不用拜,唐姑娘果然貌美如花。人间绝色,难怪我皇……皇兄出游,杨大人都把你带在身边。他可宠你得很呐。”
正德闷哼一声,平素都是永淳拜他,今日这小丫头沾了唐一仙的光,自己拜就拜了,她居然视而不见,不叫自己起来,正德只好扯着嗓子又道:“参见公主殿下。”
永淳促狭地笑望他一眼,这才摆手道:“免礼,平身。”
她拉着唐一仙坐在锦墩上聊起了家常。正德嗔怪地瞪了谷大用一眼,暗道:“你这蠢才,怎么把永淳给带来了?”
谷大用袖着双手,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说:“公主要来,我一个奴才哪拦得住她?”
两人聊了一阵,已有行宫中太监送来几样果品珍饼,一路劳顿,正餐前总要吃些东西的。永淳也不客气,自取来与唐一仙共用。
银壶中烹着香茗,鸡鸣罐里煮着参汤,杯中备了杏酥,永淳公主和正德一个习惯,喜欢吃零嘴儿,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笑嘻嘻支道:“唐姑娘,晚上咱们一齐去汤泉淋浴,然后打‘叶子戏’。”
唐一仙虽也调皮,而且永淳十分好说话,可是头一次见到身份尊贵的公主,还是
有些拘束,只是欠身笑了笑道:“是,一切听殿下安排。”
永淳掀开金瓯,瞧见里边蒸着鹿乳,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正德瞧见了不禁不些心虚地干笑一声。要知道在宫中吃东西都是有规矩的,鹿乳只有皇帝才可服用,这座行宫养了几头老鹿,每日出乳不过半瓯,除了皇帝,便是皇后也不得服用,若是皇帝没有出巡,就是弃掉也是万万不许旁人动用的。
这是宫闱的规矩,永淳自然知道,幼时懂事,她堂堂公主也是哭闹半晌,父皇才违制喂了她几匙,还得温言相求,要起居官不要记录在档,如今正德皇上可大方,居然如此讨好唐一仙。
可惜唐一仙根本不知这个规矩,见公主盯着金瓯,以为她喜食这种东西,忙取银勺为她盛到玉碗中,永淳嘿嘿一笑,拿过来一口口抿着,望着站在一旁的皇兄满脸得意洋洋。
杨凌安置好香菱住处,问询了沿山各处布访情况,正要去公主那里再走个过场,一名大内侍卫急匆匆寻来道:“大人,行宫外有位玄衣女子,持有内厂令牌,请见大人。”
杨凌闻言也有些奇怪,内厂中哪有女子?他心头怦地一跳,一个执伞提裙,犹如凭水而行的江南女子忽地跃上心头,杨凌急忙随那侍卫向外走去。
到了行宫外山脚边侍卫驻扎处,只见外边停着四匹骏马,三个是粗犷雄壮的大汉,另一个是玄衣女子,她的身材本也高挑,可是有这三个大汉一比,可就显得娇小盈润的匈。
一见杨凌,她就盈盈迎上,翩然下拜道:“婢子楚玲参见杨大人。”
这女子甫到面前,便觉一股花蕊甜香,幽而不散。只见她紧袖软靠、蛮靴短裙,身材妖娆,肌肤被黑衣衬得微透青络,如同羊脂美玉一般。
杨凌怔了一怔,愕然道:“姑娘是什么人,怎么持有我内厂令牌?”
楚玲眼波盈盈地瞟他一眼,虽微带嗔意,仍是眉眼如水,那风情像极了成绮韵,杨凌恍然大悟,还未待她解释,又喜笑道:“你是……你是成档头身边的姑娘!”
楚玲嫣然一笑,道:“正是婢子,小姐要我给大人带来消息。”
杨凌喜动颜色,忙道:“此处不是说话之所,你随我来。”
进门不远就是侍卫驻营,建有几幢房屋。杨凌将她带进一座安静的房间,连忙问道:“成姑娘一切可好?”
楚玲嫣然道:“多承大人关心,小姐一切安好。而且小姐还嘱咐……大人极关心的另一件大事,她已安排妥当,决不会有所闪失,亦请大人放心。”
杨凌脸色一红,忙分开话题道:“成姑娘派你来,可是事情全都准备好了?”
楚玲道:“是,日本国文亀国王地特使已经秘密抵达。小姐正陪着他们一路前往京师,婢子先行一步,估计五日内小姐就可以到达京师。”
日本文亀天皇已继位四年。去年刚刚更改年号位为永正,中原消息闭塞仍习惯地称之为文亀。杨凌听了怔了一下,文亀天皇特使?成绮韵如此小心,竟连她的心腹婢女也不知实情?不过她如此小心也有道理,一个不慎这就是天大的罪过,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杨凌想到这里,含糊应道:“甚好,你回去后告诉成小姐,嘱她在通州暂留,待我这边攻守至最后关头,再请成小姐启程进京,突出奇兵,一战而定胜负。”
楚玲道:“是,婢子来时,小姐吩咐,两京想距甚远,对于京师近来情形难以了解,小姐不知大人筹措情形如何了,还请交待一二,婢子回复小姐,也好心中朋数。”
杨凌负手踱步,沉吟片刻方自一笑道:“诸事停当,两日后本官回京,立即请皇上召开‘大朝会’。发动官员上书朝议,请求解除海禁。”
他见楚玲迟疑,不禁笑道:“楚玲姑娘,听成姑娘说,你二人随她也曾习过兵书,我来问你,如果你领兵攻持,你有四大险要可守,其中之一已被我悄然拿下,以至防线出现漏洞,分兵驻守力量削弱极有可能被我一一攻克,换作是你,你怎么办?”
楚玲柳眉一挑,说道:“这个简单,既然我是守方,而且已经出现劣势,防线出现漏洞,那便主动舍弃其他关隘,集兵于最险要的一处,彼此相持,做最后决战。”
杨凌赞道:“正是,可是这最险要的一关之所以难攻,便在于你有天险可守,或是万仞高山不可攀爬,或是巨浪滔天凭河而据,但是如果忽然之间,这天险变成了一马平川,那又如何?”
楚玲苦笑道:“大人不是在说兵法,倒似两个神仙斗法,如果真会出现这种情形,那我集兵一处,不过是把兵力集中起来等到着你屠戳罢了,反不如分兵把守还能多拖延些时间。”
杨凌笑道:“所以你回复成姑娘,只管放心便是。本官会在这一道关前示敌以弱,让他们把这里当成唯一可恃的险要,把所有的反对力量都集中到这一点上来,至那进,你们奇兵突出,天险便成了坦途,他们唯有一败涂地,再无力量反抗,明白么?”
楚玲摇摇头,坦率地道:“婢子不明白。”
杨凌失笑道:“不明白没关系,你照实回复成姑娘,她听了自然明白。”
楚玲掩口而笑,说道:“小姐让我告诉大人说那件极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