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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七成大军渐惭靠近,远远已可看见关税衙门的房顶,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厉声喝道:“什么人?给我站住,不许再靠近了!”杨凌听的一怔,立即想到:“莫非泄露了消息?否则关税司怎么在这芦苇荡中设起哨卡来了?”
他一挥手,低声道:“加速都进,把岗哨剪除掉”一字排开的人马加快了步伐向前冲去,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响,芦苇丛传出一阵沙子扫落般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叫道:“哎哟,他们有火统我被打伤了”。
柳彪骇得一把将杨凌扑倒在地,高声叫道:“爬下,统统爬下,他们看不见我们,爬着前行,马上就要冲出芦苇荡,一出去立即弓箭伺候”闻枪卧倒,葡甸前进还是他在军中时杨凌教给他的防护手段,现在恰巧用上。杨凌又惊又怒,此时大军只要再向并冲出两百米,就到了关税司衙门。那里周围砍出了百余米地防火带,正是弓箭地有效射程。只要大军围到那里,袁雄只能束手待毙,可是如今却功败垂成他到底从哪儿听说了消息,竟然事先凑排了人手戒备?天呐。如果他早有准备,那……派去码头的精税还能有奇袭之效么?
这样一想,杨凌顿时急出一身汗来,要不是柳彪使劲压着他,他就要急地跳出起来了。其实袁雄倒并未察觉他的行踪,也是事有凑巧,这持着火锐的人是袁雄手下一个得力地税官,带着几名亲信到芦苇荡中打野鸭子来了。不料他刚刚走出不远。就瞧见四面八方的野鸭,白鹭纷纷飞起,脚下也有野兔,灌子直冲过来,瞧见有人又慌慌张张横向而逃,这位税官不是蠢人。马上猜到有人悄悄接近,而且看这架势还不止一人。忍不住惊慌大听起来。
有些沉不住气的官兵见敌人放锐,立即开始盲乱射箭,箭矢飞出芦虽未射中那名税官,却把他吓了个半死。关税司的火锐不多,一共不超过五十枝,他带来的几个手下有三枝火锁当下四面开枪。阻止苇荡中地人前进。杨凌的人在芦苇荡中什么也看不见,尤其大部分官兵并非受过杨凌训练的神机营官兵,听见枪响蹲在地上都不敢靠行了。这样敌我不能相见,无法实施有效保护,柳彪绝对不敢让杨凌涉险,杨凌无奈,只得今官兵喊话,声称钦差奉旨拿人,只拿首恶袁雄余看不得反抗。
那名税官派人急急返回衙门,将事情菜报了袁雄,袁雄带了人冲出来,听说钦差拿人,不由脸色大变。有人奉上芦苇荡中射出地弓箭,袁罐一看果然是军中所用的箭矢,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做过多少恶行自已心里清楚,一见杨凌动用军队悄悄格杀过来,必是有了其凭实据,自已凭什么和欲差及军队对抗?袁雄脸色煞白,过了半晌才颤声吩咐道:“不……不要放锐伤人,接了钦差出来,咱家要问问钦差大人凭什么拿人?”他心中还幻想着能买通杨凌,多送财帛美女,只要钦差松松手,那还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旁边一个亲信税官一听急了,这人复姓东方,原是太湖边上桑木庄东方员外家的三公子,因为和大嫂通奸被兄长发现,干脆杀了哥哥跑到太湖做了水盗,他读过书有心计,很快混成了一帮水盗头领。后来因为官兵剿得急走投无路投靠了袁雄,此人凶残成性,逼税得力,身得袁雄信赖。这有执照的强盗当得有滋有味,无论做了多少恶事,官府也不敢抓他,连差役们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东方三少。在这里不但银子捞地比当水盗时多,而且一些欠税身多的人被他迫地走投无路,无奈之下还把妻子,女儿送给他侮辱,如今他房中还有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已被他押玩了多日,这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哪。这个什么拘屁钦差带了人不宣而战,偷偷摸上门来,在太湖水盗间这种行为摆明了是死约会,怎么可能还给对手机会翻盘?如果现在服了钦,袁雄被抓,自己就大势去矣。
他立即吼道:“袁爷,千万使不得,那个什么铁差带了人悄悄摸上,显然是志在必得,这梁子结定了,袁爷要是服了钦,可要任人鱼肉了。”袁雄别看平时耀武扬威,看着比谁都威风,不过心计本事比起手下不少打手实在差了许多,闻言六神无主地道:“可……可他是钦差啊,如今带了大军来拿我,咱家能怎么办?”东方三少狞笑一声,说道:“袁爷,他说是钦差,谁看到了?咱们只看到水贼洗劫关税司衙门呐,只要把他们全杀光,嘿嘿,袁爷不是说京师的公公对他很不满意么?到时给公公们送些银子,咱们替他们除了大害,他们还能不保着咱们?”
“杀钦差?”袁雄吓了一跳,那和杀官造反有身么区别?可是东方三少说的也有道理。他仔细琢磨了半晌,眼神中渐渐闪出凶光,不错呀。司礼监地公公们对姓杨的把若眼中钉,他在朝中根基尚浅,只要把他弄死。有司礼监和东厂撑腰,就算是皇上,难道会为了一个死人和钱过不去?
他迟疑一下道:“你有办法?不知钦差带了多少人来,拒捕杀官可是死罪,万一不成……。”东方三少嘿嘿一笑,说道:“袁爷放心,这是他们自寻死路,咱们不费一兵一卒。我就能把他们全送进湖里当王八”此时那些拿着火锐的打手还在四面八方胡乱地放着枪,东方三少一指芦苇丛道:“袁爷,我们放火烧他娘地,这四周地芦苇丛只要一点起来。管教他们有死无生,逃都无处逃!”袁雄瞧了瞧那密密匝匝的苇丛一眼,犹自有些迟疑,东方三少道:“袁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吧!”
袁雄跺了跺脚,尖声干嚎道:“水贼冒充官兵打劫关税司,小地们给爷爷放火,烧死这群兔崽子”杨凌等人趴在芦苇丛中。忽地一阵呛人的烟雾飘来,抬眼望去,请烟皋泉,散方隐现劈啪之声,柿彪失声叫道:“不好,袁雄放火了!大人,怎么办?”
杨凌也吓了一跳,一听枪声已停,急忙站了起来,这一站起烟气更加呛人,前方百余米外熊熊烈火己燃起一丈来高的火苗,此时的风向是从湖上吹向这边,火苗子已横扫过来。那密密匝匝的芦苇燃起,火势岂是人力可抗?杨凌想不到利用芦掩护靠近,竟会被人发觉,继而袁雄竟敢放火烧人,他急忙叫道:“快,快撤,马上往回撤”
这些人走进芦苇丛已不下五里地,徒步逃是怎么可能,大火燃起火未到烟已至,那浓烟就足以将人熏晕,将炙人的大火一到……官兵只跑出三百多米,风已将浓烟送至,呛的人咳嗽连天,脚下顿时奔跑不力。许多人都绝望地停下了脚步,连一向智计多端,悍不畏死的柳彪也停了下来,脸上一片惨然。杨凌哈着腰一阵咳嗽,然后咬紧牙关,绝望地看着天空,他心里痛悔不已:这连绵无际地芦苇丛,本来是最好的掩护,可如今却成了无法逃避的死亡之网,怎么办?要这近千条人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葬身于此么?可是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能改变风向?风向?风向!杨凌定定地想了片刻,忽地大叫一声,欢容满面的跳起来道:“所有人听着,立即砍割芦苇,给我割出一道隔火线来,快!就以这条小河为界,马上动手!”
柿彪绝望地道:“大人,你不知这火地厉害,纵然砍出条数十丈的隔火带来,只凭那烟也能把我们话话熏死,没有用地”杨凌哈哈大笑道:“烟要风来送,无风自然活,你们赶快动手砍出条防火带来,越宽越好,本官自有办法借得东风!”柳彪半信半疑,可是见杨凌一脸镇定神色,受其感染,也恢复了分信心,可他自己信了,如何让这千百名官兵相信柳彪灵机一动,立即抽出刀来向左右喊道:“大家立即砍伐芦苇,开出一条防火带来,铁差大人向张天师学过借风之法,必可救得大家性命,”现在如果下道圣旨告诉这些官兵说他们死不了,也未必有人肯信,可是这些番子,官兵一听钦差大人和张天师学过法术,能借风救人,顿时再无怀疑。可不是么,前些日子海宁大战倭寇,钦差大人就和张天师并肩站在观潮台上,天师神通广大,如果教过铁差大人法术,借个风应该不难吧?
所有的人都玩命儿地砍起芦苇来,每个人控制着一丈方圆的芦苇,前边一个抨着刀横扫六合,后边的官兵就将齐根儿倒地的芦苇全堆放起来。开出一道宽约六十米的防火带时,烟气已越来越浓,越来越呛,人的鼻孔,喉咙里全是呛人的烟灰,再也无人能挥的动,砍得断芦苇了。杨凌指着火起地一侧道:“还差最后一步,把砍下的芦苇全堆过去,堆到芦苇丛边,放火点燃,本钦差要施法了”那些官兵已经没有精力思考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