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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实在不少。
如今礼部尚书是王华,王华对他倒无歧见,尤其王华认为帝陵安杨凌冒死不奏,是为了天下苍生,乃是一个热血忠臣,对他极为客气,礼部侍郎李铎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炸,礼部上下的文官因此没有一个敢刁难他的。
鸿胪官耐着性子跟杨凌讲解了半天纳妾、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地详细步骤,册后封妃的礼仪,以及同时新纳宫女的三审方法,一套一套儿的,听得杨凌头晕眼花。
弄到最后杨凌只记得这些后妃都是知书答礼,身家清白的官宦小姐,光是鳞选项过程简直就比举子进京赶考还要激烈严格。
太监们对待选的姑娘不但要观察容貌、听声音,还要派宫女仔细检查她们的头发、五官、身体,有一处不顺眼的全部不合格,二审时居然要拿着尺子量她们的手臂、腰腿和身材,不够标准匀称的亦不可。至三审时,由宫中女官脱衣检查,什么气味呀、皮肤呀,身上有一处疤痕的也不行,在这基础上再检查风度、仪态,还要在宫中学习礼仪规范、宫中规矩,这过程睡姿不雅的又打发回去一大批,最后剩下的精英才是由太皇太后、皇后和内务府进行斟选的人材。
杨凌听得暗暗咋舌,这可比选港姐严多啦,那选出来的女人得多美啊。他不禁脱口问道:“如今可已选定了皇后人选么?”
鸿胪官笑道:“是,如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已选定了中这都督府都督同知夏儒夏大人的长女为后,同时还选定两位京官的女儿为妃子。大”婚时同时入宫呢。对了,后天大人便要与下官去纳采问名,大人想必不熟识这些礼节,你且把这书册拿回去瞧瞧。”
杨凌接过厚厚的两大摞东西,不禁两眼发直地道:“这……这都是记的大礼的内容么?”
鸿胪官道:“是,这里面是与大人你负责的有关的内容,大人一定要小心一些,作为天子使节,莫要失了礼仪。”
杨凌唯唯诺诺,捧着两大摞东西坐着轿子赶回家去。他在轿中随意翻开看了看,密密匝匝地小字儿都是竖着的,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平时看些公文还湊和,年过东西本来就眼晕,轿子又一颤一颤的,杨凌看了两眼便觉脑门生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杨凌捧着东西回到府中,已经下午过半,他将书册送入内书房,瞧见幼娘几人都不在房中,一问婢女才知道又都去了后园,便换了便袍信步向后院走去。
这院落不小,圈进来足有三亩方圆的地,原本还没怎么动用,除了几棵果树,遍地都是荒草。如今经过杨凌吩咐,一进后园儿的地方已经平整出一块土地准备用作演武场,铲过草的地上还堆着几堆黄土,看样子还未完工。
再往里右边便是幼娘侍弄的菜畦。先是一排排的豆角架子,架起一人多高,再往里却是黄瓜架子,最后边才是各种葱蒜蔬菜。
杨凌走过豆角地,刚刚走过两垄黄瓜架,正瞧见一个人影儿半哈着腰在地垄里侍弄着瓜秧,细瞧原来是幼娘。忙喜孜孜地钻了进去,这片瓜地侍弄得非常好,结着好多水灵灵的黄瓜,顶上的黄花儿还开得艳艳的。
幼娘听见枝叶挂动,扭头一看瞧见是相公回来了,忙笑盈盈地抬起头来道:“相公,你到地里来做什么?别弄脏了衣服。”
杨凌瞧见幼娘换了一身粗布衣衫,手里提着把剪刀,想必正在给瓜秧剪枝,不禁笑道:“你呀,这么热的天,钻到瓜地里密不透风的,看把你热地,如今相公可是王候身份了,你却有福不享。”]
韩幼娘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盈盈地道:“闲着也怪难受的,相公现在是公爷,可不是王候,咱们在这儿说说没关系,千万别出去也这么说,让些小人挑你毛病。”
杨凌白了她一眼,嗔道:“我就是那么个意思,不说王候难道说是公候、候伯?”说着他自己也不禁笑起来道:“我若真得升了公候,你岂不就是母猴了?”
韩幼娘羞气地不依道:“相公又来说混话,总是喜欢取笑人家。”
她这一上前,杨凌怕碰到了瓜秧,脚下地垄又是松软的,站立不稳,揽住她身子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土埂上,压断了一颗瓜秧苗。
韩幼娘不禁嗔道:“相公,瞧你,你呀天生就不是进庄稼地的主儿。”
杨凌已经坐在地上了,也就不着急起来,他一拉幼娘的手,让她也坐在自己腿上,感慨地叹道:“唉,相公也知道,你在府上也没什么事做,可如今相公的身份,你漫说出去找活计,便是随便上街也不容易,整天闷在府里也真难受,幸好有玉儿她们几个,要不你更闷了。”
他说着才省起还没见到玉儿、雪儿、高文心儿人,不禁奇道:“她们人呢?”
韩幼娘道:|“她们不会剪枝,去前边摘菜了。”
杨波嗯了一声,在幼娘耳边轻轻一吻,说道上:“如果我们早点儿有个孩子就好了,小孩子都是整天不让人消停的,那样我的媳妇儿就不闷了。”
韩幼娘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又有点儿不安,她有点儿泄气地看了杨凌一眼,怯怯地道:“相公喜欢孩子,可是幼娘现在都没……”。
杨凌见挑起她心思,忙安慰道:“不急不急,你还小,再说……”,他湊近了贴近幼娘耳朵道:“我们才同房四个月嘛,谁家娘子那么厉害?都能一矢中的?呵呵。”
韩幼娘听了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肩头,有此不好意思了。杨凌见了她羞答答地表情,不禁为之情动,他瞧瞧四下无人,忽然贴着幼娘耳朵低低地唱道:“老婆老婆我近你,阿弥托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愿你事事都如意,我们不分离,我的爱,就是你,你知道我爱你……”
这样的曲子在那时代保能当作乡间俚曲,但那曲调歌词,却充满了温馨甜蜜的感觉,听得韩幼娘双眼发亮,她欣喜地握住杨凌的手,喜道:“如听,这歌儿太好听了。相公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好听的曲子?”
杨凌笑道:“好听吧?老婆虽是粗俗人的称呼,可我觉得却比文诌诌的娘子更显出相公对你的爱呢,只要把这词儿改成老……老……”
杨凌忽地醒觉老公好像也是太监的一种称呼,忙改口道:“只要把这词儿改成相公,就是你唱给相公听的,相公教你,你唱给相公听好不好?”
韩幼娘羞窘地道:“相公,人家……人家没唱过歌儿,怕唱得不好呢。”
杨凌难得和幼娘这么亲密地坐在一块儿闲聊,也顾不得瓜地里闷热了,握着她的手道:“很容易的,来来,我先唱几遍,你听多了这曲儿就熟了”
……………
吃过晚饭,杨凌钻进书房认真地看了半天,那两大摞东西都是讲的纳采、问名、纳征、告期的细节。每项活动什么时辰举行,要多少太监、多少宫女的仪仗,主使和副使谁持节、谁持诏等等琐碎的事情,瞧得眼花。
杨凌看看这么厚厚两本,其中需要自己注意的并不是很多,如果摘抄出来加以记忆,就容易许多,便想出去找玉儿、雪儿几个人来帮忙。
杨凌知道这几人平时晚上喜欢在花园曲廊上纳凉。他顺着葡萄藤架走了几步,忽地听到曲廊折角后有个低低哼唱地声音:“老爷—老爷我爱你,阿弥托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美丽……”。
杨凌听了差点儿晕倒,下午在地里怎么逗弄,幼娘就是不肯武器哑唱,想不到这时倒跑来无人处学唱了,老婆改成老爷也就算了,还……健康又美丽……
杨凌哭笑不得地赶紧转过去,见一个倩影儿坐在栏杆旁,拿着小石子无聊地丢着水池,嘴里还在哼唱,连忙上前阻止道:“幼娘……”
那人影儿听见动静象中了箭的兔子倏地一下子弹了起来,嘴里一声尖叫,然后定了定神才哆哆嗦嗦地道:“老……老爷?”
杨凌一听声音,再仔细一看,这位祝自己健康又美丽的姑娘竟是雪里梅,也不由得愣在那儿了。
雪里梅下午在地忙得口渴,跑到瓜地里摘了根黄瓜吃,恰听到风垄地外老爷在教夫人唱歌,唱得忘形声音大了,被她听了两遍就记了下来,这时闲着没事随口唱唱,居然被老爷逮个正着,不禁臊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一转身干脆跳进池塘淹死算啦。
远处角亭中韩幼娘、玉堂春和高文心听到尖叫都急忙跑过来,一见杨凌和雪里梅站在那儿,雪里梅还畏畏缩缩的,不禁狐疑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杨凌一看坏了,这几个女子怕是要误会,忙咳了一声道:“我正有事要你们帮忙,走得急了些,想不到雪儿姑娘站在这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