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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手下大将奥而格勒提着钢叉哈哈大笑道:“大汗妙计。亦不剌一死,瓦剌人群龙无首,已经没有人能组织他们有效地反抗了。愤怒的科尔沁人为了报复他们屠族和焚烧草原的仇恨,已经从右翼对他们不眠不休地攻打了四天了。瓦剌人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想到我们冒险从最危险地一条路杀进来?”
伯颜猛可微微一笑,说道:“还有左翼,瓦拉特部全是轻骑,我们虽然同时出发,不过估算速度,他们应该比我们早一天到达,也足以吸引瓦剌人足够的注意力了。现在,他们即便发现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从左右两翼抽调出来了”。
“传令。在图尔根河旁宿营,三更天进餐,拂晓时分发动进攻,直袭亦不拉城!”
“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一顶顶营顶沿着泛着红亮阳光的图尔根河扎了起来,一朵朵蘑菇似的营帐越建越多,很快变成一座巨大的营地,一座座洁白的营帐沐浴在柔和的阳光里。一眼望不到边。
红日西下,暮色渐渐铺满了草原。炊烟在草原上袅袅升起,悠然飘向哗哗流淌的图尔根河河面。
月亮升起来了,如霜的月华铺满大地,静谧地军营中偶尔传出几声马儿的长嘶。
三更天,军营里忙碌起来,士军们在千夫长、百夫长们的吼叫声中匆匆爬起。喂马做饭、整肃行装,准备凌晨发起的攻击行动,军营中人喊马嘶,骚动不已。
但是忽然之间,嘈杂的军营一下子静了下来,士兵们有的抱着野草、有的拖着柴禾。彼此面面相觑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轰隆隆~~~~”
“呜~~嗷~~~~”
大地在颤抖,巨大的轰鸣和怪吼声顷刻之间就传进了耳中,战马惊惶不安地骚动起来,踩在草皮上地士兵明显感到了靴底的战慄。
“天呐!有多少人马在向我们发动进攻?”不等有人发令,士兵们就纷纷扔下手中地东西。拔出刀剑冲向自已的战马。
“不要慌!乞克农、蒙力克,立即绕向两翼。攻击来敌侧翼,阔阔
阔台、博达尔模,弓箭阵阻敌;奥尔格勒、阿勒泰,整合所部重骑,准备反冲锋;哈丹巴特尔、旭日干所部后备,中军不得乱动!”
伯颜猛可一边束着宽宽的皮带,一边踏着稳稳的步伐走出来,高声下着命令。
草原战场,可用的阴谋不多,想逃处处是路,想攻无所凭仗,几乎全是凭实打实的真正实力。
要偷袭一支准备作战地大军更不容易,马群早在十多里地以外,就足以引起对方的警觉了,而且伯颜的大军深入敌境,休息时人不解带、马不卸鞍,在他们的大军冲过来前,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
“轰隆隆嗷~~~~”,怪异的声浪越来越近了,伯颜猛可提马站在河边高坡上,月光下,远处一个黑色地浪头向他峙立如山的军阵猛冲过来,他的眼角不由跳了跳。
哈丹巴特尔沉不住气地道:“大汗,瓦剌人的马蹄声他们似乎出动了全部的铁骑,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大汗在这里?知道我们地主力在这里?”
“不、可、能!就算如此,他们敢放弃两翼防线,任由科尔沁和瓦拉特部长驱直入?”伯颜猛可立即反驳道,但是那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铁骑真地让他也陷入了困惑之中。
“传令,马上发动攻击,阻止对方施凿穿阵法!”伯颜猛可恶狠狠地下令。
“呜~~呜呜~~”,一阵雄浑有力的号角声顿时飘荡在整个战场上空,宣告了战斗的开始。
伯颜发出一阵冷笑:“快马冲锋,就能抵挡我的利箭和重骑兵?瓦剌人疯了!”
阔阔台、博达尔模冷静地下达着命令:“弓箭准备!”
八千名弓箭手取箭,搭弓,开弦。
“射!”
“嗡~~!”弓弦嘈切,八千张弓斜指长空,利剑犹如一片骤雨,带着无边杀气冲宵而出,射入茫茫夜色当中。
“弓箭准备!”
无数张战弓的弓弦还在嗡嗡颤鸣,第二轮利箭又做好了发射的准备。三轮箭雨,夜空中传出无数凄厉如鬼魂的嚎叫,两万多枝箭相信至少射死数千敌骑,但是对方似乎存了亡命一搏的念头,钢铁一般的洪流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无数铁蹄仍然滚滚而来。
阔阔台噙着冷笑高声下令:“退!重骑兵准备!”
八千名箭手隐入本身,翻身上马,提起大刀长矛,从一名弓箭手化为一名骁勇能战的轻骑兵。在他们前边,三千名身披重甲的铁骑,提缰前冲,开始缓缓加速,迎向扑面而来的黑色巨浪。草原上,只有可汗伯颜,才养有重骑兵。
普通的轻骑,是无法同重骑兵正面对冲的,三轮箭雨的洗礼,已经给冲锋者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他们将在重骑兵的脚下碰的头破血流。然后,正面的轻骑,可已经绕向左右两翼的轻骑兵,将把这支冲锋在前的偷袭者一网打尽。
但是当这支重骑兵队伍渐渐加速,最后犹如回回炮抛射出去的一颗颗重磅石球,以一种有我无敌的庞大气势‘砸’向敌阵的时候,他们愕然发现,迎面冲过来的根本不是瓦剌战士,而是马群、牛群。
数万头骏马和壮牛,最前方的身上还挂着数不清的利箭,象疯了似的猛冲过来,犹如一股滔天巨浪,刹那间把这支三千人的重骑兵完全吞噬了。
牛马群纵然被人驱使狂奔,本来也不足以和对方的军队发生冲突,它们是没有战斗意识的,正常情况下只需侧身避开,就可以让过,甚至平白获得大量的牛马,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夜色的遮掩和伯颜猛可先入为主的判断,使他的战士们就象那个骑着毛驴向风车挑战的愚蠢骑士一样,主动招惹了一个本来完全无害的对手。而且后续为了防备冲锋和发动反击组织起来的密集阵形,使他的士兵们更成了这场莫名其妙之战中的牺牲品,完全无法逃避。
哀嚎连连,每时每刻都有骑士和战马倒下,被蜂拥如潮的牛群马群践踏成一团烂泥,势不可挡的牛马群随即冲进了后边蓄势以待的轻骑兵队伍,更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在夜空中回荡起来,整片大地变成了一个恶魔肆虐的修罗场。
当伯颜猛可发现真相,被迫下令大军逃散后撤,以避开这些数以十万计的疯狂牛马时,左右两翼的轻骑已经完成了纵离、整队、反冲的过程,气势汹汹地杀回来了。
乞克农、蒙力克半俯着身子策马飞驰,眼看前方人仰马翻,显然敌人偷袭的铁骑已经完全冲进了本阵,他们不禁心急如焚。
近了,更近了,随着两个头领一声大喝,马上训练有素的骑士们几乎在同一刻拔出了锋利的马刀,战马奔跑、四蹄翻飞的速度也恰好提升到一个最易发挥冲锋的程度,两股骑兵,从左右两翼冲进了那个半里多宽、十多里长的混战洪流。
令人胆寒的震天喊杀声迅速演变成了惨叫和惊恐的呼喊,数万大军和十余万头牛马搅成了一锅溃靡的肉汤,再后边,火筛亲自领着三万精骑掩杀过来
卷十一 南征北战 第460章 英雄
伯颜可汗伐瓦剌,火筛于图尔根河畔夜驱牛马为先锋,伯颜阵脚大乱,被迫仓促撤退,火筛趁势掩杀,伯颜大军全面溃败。
随即,初战告捷气势大盛的火筛军队绕向和林格尔,截断瓦拉特部退路,内外夹击之下,大将色古色两万铁骑全军覆没。得到消息的科尔沁部仓促退兵,被鄂尔多斯部穷追不舍,一败千里。
草原形势急转直下,瓦剌新任大汗火筛,威望直趋巅峰。
穷寇莫放过!火筛根本不给伯颜喘息之机,尽出右翼三万户的精兵讨伐伯颜,战火由西向东,渐渐烧回辽东地带。一个半月的时间,火筛如有神助,攻战杀伐每每料敌机先,大小百余战战无不胜。
损兵折将的伯颜猛可被迫汇集瓦拉特、科尔沁和本部将士,共计可战之兵约七万人,布阵于赛音山达,摆出了在此地与瓦剌军决一死战的姿态。
一轮红日半悬于天际,映得沙漠上一片金黄。
天边的芦苇在风中摇曳着,就象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李大仁早已经赶回了大沙漠,此刻,他正陪着伯颜猛可站在一处戈壁坡上,眺望观察着远近的形势。
“大汗,火筛虽然悍勇,可是瓦剌联军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战力,可以这么轻易击败您地军队。从这一场场战斗来看。火筛能料我机先,必有内奸策应,不断将我军的消息透露给他们知道”,李大仁沉声说道。
伯颜猛可停住了脚步,阴冷地一笑道:“我明白!可问题就在于,我们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如果胡乱抓捕一些人,那么不需要火筛再来进攻,我们自已就不战而溃了”。
李大仁焦急地道:“大汗,总该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