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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人类啊，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矮人的生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不见一样。
虽然这个声音格外无力和阴森，但是矮人王还是第一个字就辨认出了讲话的人，他惊道：“大长老？”
“尊敬的王上，请原谅我吧，今天过后，我就不将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我的弟子会接替我的位置。而现在，我将用我的身体为献礼，来祈求自然女神的帮助，消灭进入我们矮人城市的邪恶之源。”
“我是邪恶之源？”梁夕觉得这个称呼格外华丽。
呼啦一声，一圈圈的烛火依次亮起。
淡黄色的烛光驱散了黑暗，也让梁夕和矮人王看清了祭坛的面目。
两人的面前还有一道十多米长的狭窄石桥，石桥的对面是一个仿佛是悬空的原型石台，另外两边也有两道石桥连接在周围的崖壁上。
大长老此刻就盘坐在石台的中间，他的身体周围用上百支点燃的蜡烛，摆成了一个很是古怪的图形，随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大长老的身影半隐没在黑暗里，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梁夕注意到，这上百支的燃烛，也只是照亮了石台和它周围很小的一部分范围，周围的更多的黑暗却是依旧堆积在一起，大长老身后隐隐约约似乎有个巨大的影子，但是哪怕梁夕聚集了目力，依旧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大长老缓缓抬起头，看到他的样子，梁夕倒吸了一口凉气，矮人王更是被吓得往后连退了几步，被一块碎石绊倒，哗啦一声摔倒在地上，脸上又被磕出来几道血口子。
“大、大长老，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矮人王几乎是呻吟着道。
梁夕扫了眼大长老左手藏在袖子里还在滴血的匕首，视线最后落在了他面前的那是盛放着粘稠红色液体的石碗上。
大长老将头抬得更高一点，让梁夕和矮人王更加可以看清他的脸。
大长老的原本应该是左耳的部分，此刻血肉模糊一片；原本应该是左眼的部分，此刻是一个恐怖的血窟窿，连眼皮都不见了，鲜血还在忽听往下淌着；原本应该是鼻子的部分，此刻也缺了一块，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洞；左边的嘴唇也是被割掉一般，这让他的牙龈和沁血的牙齿都暴露在外面。
沾着鲜血的灰白头发稀稀疏疏贴在脸上和额头上，大长老枯槁满是皱纹的脸庞此刻仿佛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讨命的恶鬼一样，让人看上一眼就从头顶寒到了脚底板。
鲜血顺着他手里的匕首躺到地上，以一个诡异的场面辐射开来，一条条血线连接到了每一支蜡烛的底端。
匕首上的残血自然做不到辐射这么多条血线，梁夕哼了一声，估计大长老把自己的手腕也割开来了。
大长老面前的石碗里，就放着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耳朵、眼睛、鼻子和嘴唇，混合着鲜血拌在一起，眼球还在浓稠的血浆里缓缓打转，看上去叫人喉头发毛。
“大长老，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矮人王哆哆嗦嗦想要往前走去。
“站住吧，王上，你现在靠近我只会打断祭祀。”大长老漏风的嘴每讲出一句话，口中都喷涌出来一大片的鲜血，“三天前我就沐浴净身了，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的到来。女神的指引从来没有错过，邪恶终将降临，而她也为了邪恶的到来而苏醒过来！”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大长老几乎是尖啸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耳膜都快炸裂开来了。
不过出乎大长老和矮人王意料的是，梁夕听到大长老的话，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还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然后道：“你把自己毁容，就是为了祭祀女神来对付我，那好吧，我就成全你早点送你去见女神好了！”
话刚讲完，梁夕掌心白光飞舞，星辰呼啸而出，化作雪亮的白光朝着大长老胸口疾射而去！
第1004章 疯狂
大长老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的半张脸几乎都被鲜血糊满了。
吱——
一阵叫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射出去的星辰好像受到了阻碍一样，往前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在距离大长老的喉咙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嗯？”梁夕挑了下眉毛。
“修真者，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神力！”大长老嘶哑着嗓子道，仿佛没有看到面前的星辰一般，猛地端起面前的石碗送到嘴边，大口大口猛灌起来。
“嘶！”
看到大长老嘴巴疯狂鼓动，猛嚼着发出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梁夕和矮人王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从隐蔽的洞口滑下来的文雅，也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只觉得一口空气从胸口直冲喉咙，要不是她及时捂住了嘴巴，接下去一定又是一声震彻云霄的尖叫。
但是即便如此，她的眼中还是闪烁出不敢置信的光芒，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大战，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才没有叫出声来，小腹都在不住抽搐着：“大长老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疯子。”梁夕皱了皱眉毛。
听到梁夕的话，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凄厉的光芒，噗的一口鲜血吐在星辰上，星辰顿时如同离弦的箭朝着梁夕发射过去！
白光眨眼就到梁夕面前，梁夕哼了一声，身体微微侧过，星辰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划过。
梁夕伸出手，恰到好处地抓住星辰的枪尾，微微一甩，就将上面的血柱震得干干净净。
“大长老，你，你还好吧——”望见大长老喉咙一股一股的，将他自己的器官吃下去，矮人王就觉得自己的胃在疯狂抽出。
“尊敬的王上，请您放心，这个修真者今天是不可能走出地下城的，邪恶的本源即将被消灭，尊贵的女神啊，您的仆人在祈求您的降临，用您至高无上的力量，来洗涤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罪恶……”
大长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高亢，仿佛是一柄大锤狠狠敲打在人的耳膜上，矮人王和角落里的文雅都紧紧捂住耳朵，但是耳膜依旧感觉阵阵刺痛。
梁夕也是皱了皱眉头，一道气刀朝着对方迎面割去。
狭窄的石桥被从中间一分为二，碎石漫天飞舞，但是无论是碎石还是气刀，都没有一样能靠近中间的石台。
“女神啊，请您倾听您卑微仆人的祈祷，用您广阔的胸怀来容纳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肮脏罪恶……”
大长老的语速突然加快，眼中暴闪出狂热的身材，剩下的独眼死死盯着梁夕，好像是希望用眼神穿透梁夕的胸膛一般。
随着他声音的不断变大，整个洞穴突然疯狂地颤抖起来，灰尘窸窸窣窣不断下落，大量的石块往下坍塌。
“他想毁掉整个地下城！”梁夕猛然回过神来，紧紧盯着大长老怒喝道，“住手！”
“大长老！你在做什么！”矮人王慌乱地抱头躲着头顶砸下的碎石，朝着大长老的方向喊道。
“王上啊，女神的亲自降临，是需要用鲜血来平复她的怒气的，躲在侧殿里的妇孺们，她们一定会很乐意为女神献身的。”大长老狂笑道。
矮人王一下子愣住了，文雅也一下子呆住了：“这——”
梁夕眼看洞穴就要倒塌，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活捉这些矮人，现在这个大长老竟然为了杀掉自己，要牺牲那么多的矮人，梁夕顿时忍不住爆粗口骂道：“去你妈—的，竟然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你就是个疯子，你这个女神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梁夕的话，矮人王朝着梁夕深深看了一眼。
“和你的女神见鬼去吧！”梁夕深吸一口气，汹涌澎湃的真力掀起万丈波澜注入星辰，“雷光！把你的灵魂交出来！”
随着梁夕一声大喝，犹如狂龙出海一般的闪电倾泻而出，惨白色的闪电刺得矮人王和文雅双目剧痛，眼泪哗哗直流，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一声巍峨的龙啸在洞穴里浩然轰鸣，几乎塞满了整个洞穴的白色闪电朝着大长老所在的石台狠狠撞了过去。
砰！
能量产生的波动如同环状的刀片一样旋转呼啸而出，砰砰砰砰在四周的崖壁上切开一圈深不见里的割痕，四周烟尘飞舞，呛得人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空气里电流滋滋作响，梁夕邪眼大开，红蓝二色中准确捕捉到大长老的位置，清啸一声提枪再上。
几乎是在梁夕出手的同时，一条火柱从他背后轰然而至，和梁夕射出去的火刃一起撞到石台上。
轰！
红色的火焰让洞穴里瞬间有如蒸笼，红色的火舌肆意舔着，地面的石块都像是浇了滚油一样火热，爆炸声中不时传来矮人王阵阵跳脚的叫疼声。
“婉婉！”梁夕也没有回头，轻轻呼唤一声，向后伸出手去，拉住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