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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夕淡淡瞥了他一眼,穆韩风现在很明显是拿他撒气,梁夕不愿与他计较,所以没有说什么。
看梁夕不搭理他们,顾秉兮之前就对梁夕没有好感,此刻薛雨柔和林仙儿都走了,他也就没必要刻意装斯文了,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梁夕!你什么意思!”
“这小子还没接受教训?”论起拍桌子,梁夕还就从没爬过谁,他冷哼一声,几步走到顾秉兮的面前,和他之间隔着一张桌子,猛的一巴掌朝桌上拍去。
梁夕的力量自然不是顾秉兮能够比拟的,只听得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中间嵌着大理石的梨花木圆桌竟然原地一跳,桌上的筷碗碟盘齐齐震颤,汤汁撒得到处都是,整个个包间里都回荡着这声巨大的响声。
包厢里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顾秉兮距离梁夕最近,这声炸响就在他耳边响起,他脸色刷得一下惨如白纸,一颗胆子直接缩进了屁眼,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格格撞击:“你,你要做什么——江湖,江湖规矩——”
“我知道的。”梁夕狰狞一笑,“打人不打脸嘛。”
不等其余人反应过来,梁夕猛地一脚踹在了这张梨花木圆桌的边缘上,这桌子重量至少三四百斤,但是居然被梁夕一脚就踢得向前飞去,梁夕这一脚的力量可见一斑。
顾秉兮紧挨着桌子坐的,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而来,还没来得及聚气防御,就觉得胸口仿佛被千斤大锤抡了一记,身子不由随着木桌往后飞去,轰咚一声巨响倒在地上,全身被菜汤淋了个透湿,久久不能站起来。
看到梁夕居然随随便便一脚就能踢飞这么沉重的桌子,穆韩风的嘴巴长大得足以塞下三个鹅蛋。
“梁夕,你这是做什么!”看到瘫倒在地上的顾秉兮呻吟挣扎着,陈舒慈回过神来,厉声喝道,“都是同门,你用得着下此重手吗!”
酒店的掌柜听到异动,已经第一时间赶了上来,但是看到包厢里的场面,他识趣地假装没看到,迅速跑下楼了。
梁夕听他一开口就先将个大帽子扣到自己头上,不由冷冷一笑:“下重手?陈师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重手了,我一般只下毒手的。”
陈舒慈闻言大惊,急忙在顾秉兮身上上上下下查探一番,没有发现有断筋折骨的伤害后才略略松了口气。
“梁夕,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今天你破坏我的晚宴,又痛殴同门,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明天我一定禀告掌门,种种治你!”穆韩风见梁夕态度格外嚣张,不由怒火中烧,刚刚的胆怯也被火气冲得一干二净。
梁夕大吃一惊,满脸惊慌:“师兄,你不要啊,我好害怕的。”
嘴上这么说,梁夕心里却道:“掌门在闭关呢,理睬你个蛋!”
看他脸露惊色,穆韩风露出一副得意地笑容:“梁夕,原来你也有害怕的呀,我看你今天又是讲故事又是辨认花卉的,在许大人面前都能侃侃而谈,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的呢。”
“是啊,面对正人君子的时候我当然不害怕,因为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是面对这欲加之罪,我却是害怕得很呢,。”
梁夕的话让穆韩风脸色一变,他咬了咬牙,鼻翼闪动,显然是在压着内心的火气:“那你倒说说,破坏晚宴,痛殴同门,我哪里冤枉你了,人证物证皆在,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狡辩法。”
梁夕正色道:“先说这破坏晚宴,穆师兄,之前吃甜点的时候,我不仅赞叹你点的甜点是世间少有的佳肴,还讲故事来给大家助兴,哪里破坏了?”
不提那甜点还好,梁夕一提,穆韩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梁夕一讲故事,就把他们几个人的风头都给抢去了。
“薛师妹因你而走,闹得大家不欢而散,你还说和你没有关系?”陈舒慈站到穆韩风一变,帮着他道。
梁夕骚骚一笑,摇了摇手指:“这话就更没根据了呀,你们今晚哪里听到我讲话或者举动惹恼了薛师姐了?她临走之前说过她是因为我走的吗?”
穆韩风和陈舒慈细细一想,薛雨柔除了最后一直瞪着梁夕,的确没有什么现象能表明她是被梁夕气走的。
见这二人无话,梁夕脸上的表情越发地淫荡起来:“依我看来,薛师姐这么急匆匆回去,可能是她大姨妈来了。”
说完后梁夕严肃点头:“是了,一定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穆韩风不解地看着梁夕。
“嗯,是呀,是薛师姐的亲戚。”梁夕嘿嘿笑着,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破坏晚宴这个罪名被他这么一狡辩,的确看上去是和他没关系了。
穆韩风冷冷看着他:“你也别太得意了,刚刚你痛殴同门师兄顾秉兮,我们都是亲眼所见,你想赖也赖不掉的。”
见到陈舒慈朝自己暗暗使眼色,顾秉兮半躺在地上顿时配合着哀嚎道:“哎哟,好疼啊,我要死了,疼死我了,你怎么忍心下毒手的哟。”
他的嚎叫直叫听者伤心闻着流泪,比死了老妈还要惨上几分。
顾秉兮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心里正得意无比,突然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急忙睁开眼睛,看到梁夕正满脸诡异地笑容蹲在自己面前,两人相距不过数尺。
“你,你要做什么!”因为刚刚那件事情的阴影,顾秉兮脸色大变,手脚并用急忙往后缩去,动作比什么时候都要利落。
梁夕满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师兄你不要担心,我只是看你惨叫得像是被人爆了菊花,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也知道,我这次是去帮助医式族人铲除吸血蝙蝠,他们感激我的恩情,教了我一招天下无双摘菊手,你被我医治后,只需要一个木塞,就能够有效地缓解症状了。”
看他态度无比真诚,但是顾秉兮却是从头皮一直凉到脚底,急忙一个骨碌站了起来,慌忙摆手:“有劳师弟费心了,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疼了,哎呀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和师弟说了一会儿话,简直就比吃了灵丹妙药还有有效。”
“这倒是,我以后还准备去开个妇科医堂呢。”梁夕满脸的正经,“帮助她们从少女到妇女的转变,任重道远啊。”
梁夕思维跳跃太大,穆韩风三人一时间都没能跟得上来。
“唉,说起来刚刚也是惭愧,我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一张桌子撞了一下,顾师兄,你有没有被误伤到。”梁夕车回话题,很是关切地问道。
顾秉兮想要说自己受伤很重,但是见到梁夕眼神中一闪的银丝,大肠吓得几乎掉出肛门,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急忙道:“没事的没事的,有劳师弟你费心了。”
穆韩风和陈舒慈心里齐齐呸了一声,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威逼居然也能做得这么堂而皇之。
但是他们对梁夕又是无可奈何,现在就连顾秉兮都不敢帮他们了,痛殴同门这件事基本上也就算是被他揭过去了。
“你们看,我刚才只是被飞奔而过的桌子撞了一下,不小心顾师兄也被波及了,这个不能怪我吧。”梁夕眼睛一眨不眨道,手里像是变戏法一样出现了一块听风石,“刚刚顾师兄的话已经被听风石记录下来了哟。”
“你!”穆韩风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当场就气晕过去。
第194章 掌门的召见
见到穆韩风脸色苍白气得牙痒痒的样子,梁夕眉毛一挑:“谢谢师兄今天的款待,我也要回去了,唉,这几天看书学习太多,容易犯困,下次有空请师兄吃饭呀。”
说完后也不停留,直接往大门走去,临出门时突然转头,对着顾秉兮微微一笑:“下次走路小心会狂奔的桌子。”
顾秉兮被梁夕那暗含深意的话惊得一身冷汗。
等到楼梯上再无梁夕的声响,穆韩风抓过桌上的一个酒杯狠狠摔到地上,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喘了好久的气,他才渐渐平息下来,看到身边的陈舒慈沉默不语,穆韩风恭敬道:“您准备怎么办?”
听到穆韩风的话,顾秉兮也弯着身子身子,面色恭谨地看着一言不发的陈舒慈。
按理说穆韩风和顾秉兮都是陈舒慈的师兄,而师兄对师弟这么客气,实在是让人疑惑。
陈舒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我当然不会这么就放过他,这些天他做的一切,我会让他一一付出代价的!影语!”
随着陈舒慈的一声厉喝,他灯光下的影子不自然地一阵扭曲,然后缓缓分出了一个黑色的分身,跪拜到他的面前。
穆韩风和顾秉兮似乎早有所料,两人脸上都没有太多的惊讶神色。
……
梁夕哼着小曲回到山上,今晚出去一顿饭虽然没蹭到,但是却遇到了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