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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以起这种念头!”沃夫狠狠的骂着自己。
可是想起妮可那双渴望的眼睛,沃夫的脚忍不住悄悄向摊子移动。
“臭小子!”一个大汉扭着一个瘦小的青年,“我叫你偷!回去砍了你的手!”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看着那边,沃夫偷偷地把两个馒头笼进袖中,慢慢地向远处挪去。在他走出几步以后,小贩栓在摊边的狗叫了起来。
大吃一惊的沃夫拔腿就跑,呆了呆的小贩反应了过来,叫了起来,追了上去。
饿得两腿发软的沃夫,跑不了多远,就被抓住了。
“这么小就不学好!”小贩扬起手,狠狠地打着沃夫,“小小年纪就学坏!”
沃夫缩在那里,一声不吭。
“沃夫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妮可担心地走出门口,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站在门口的妮可,看到几个妇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唉,世风日下啊!”一个妇人对同伴说,“看上去那么老实的孩子,竟然是个小偷。”
“是啊!”她的同伴回答,“不过恐怕也是没办法吧。那孩子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而且应该是刚从外地来的,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可不是。”先前说话的妇人说,“看来是没人去领他出来了,不知道要关几天呢。”
“这位大婶,”觉得有不祥之兆的妮可急忙问着走过身边的妇人,“请问被抓的小偷是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看上去象要病倒,穿黑衣服的孩子?”
“是啊。”那女人看着妮可,“你怎么知道?我好象没见过你呢,你是刚来的?他是你亲人吗?恐怕是饿坏了吧,不偷钱,只偷馒头。”
听到这里,妮可的脸一下变得苍白。
“你是哪来的?”看着沃夫的人凶狠地问道,“这么小就不学好!”
看到蹲在地上的沃夫一声不吭,火了的士兵踢了他一脚,“和你说话呢!你哑巴啊!”
沃夫依然一声不吭,无可奈何的士兵只能骂骂咧咧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在屋子里面的两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孩恳求的声音。
“这位大叔,求求您,放了我哥哥吧。”女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不是坏人,真的。他偷吃的是因为我的缘故,以后他不会做了,你放了他好不好?”
“这个……”守门的士兵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放不放人不由我决定的啊。我只是看门的……”
“求求您和里面的大叔们说说。”女孩哭着哀求,“他偷了什么?我可以替他赔,这件衣服,再加这个包裹,够了吗?”
“这个倒不是赔不赔的问题。”看到哭着的女孩,看门的士兵慌了手脚,“按规定,偷东西的人要被关几天……”
屋子里的两个人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对话。沃夫依然低着头,一声不吭,可是站在他身边的士兵,似乎听到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也看到沃夫身前的地上,似乎已经湿了。
“她有几天没吃的了?”士兵突然问道。
“两天。”沃夫回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嘶哑。
在门口哀求着的妮可突然看到紧闭着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士兵推着一个低着头的孩子,走了出来。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沃夫快速地把头扭到一边。
“小子,你被释放了!”
“沃夫哥哥!”妮可抱住从里面走出来的沃夫,“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闹着要吃的了!妮可一点也不饿,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
“嗯。”沃夫沙着声音回答,“妮可,对不起,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没有的事!我们走吧。”
沃夫拉着妮可的手,向镇外走去。
“小子!”刚才看守着他的士兵叫道,“你的东西,拿走!别丢在这里!别让我再看到你!”
随着话声,那士兵丢过来一个包。沃夫木然地接过打开,却看到里面放的是几个大饼。
刹那间,两个孩子的眼睛都模糊了。两人向那士兵行了个礼,慢慢向镇外走去。看着他们远去的士兵,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沃夫哥哥,”妮可的牙齿格格作响,“妮可走不动了,好冷,好饿。”
“妮可,坚持住。”沃夫抱起妮可,只觉得怀中一片冰冷,“明天我们就能走到镇子了。到那里,我就能找到事做,我们就有吃的了。”
说着话向前走的沃夫,突然觉得一阵头晕,再也没法站住。勉强靠住一棵大树坐下的沃夫,只觉得全身刺痛,身体忍不住抽搐起来。
“病又发作了。”沃夫在心头叹道,“看来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没帮妮可治好病,真是遗憾啊!”
“沃夫哥哥。”妮可靠在沃夫怀里,看着远处的流萤,“我们死了以后,到了天上,就能见到姐姐和莱因大哥了吧,那时,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是啊。”沃夫回答,“到那里,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
抱着妮克的沃夫,突然看到,附近的流萤,在向自己这里慢慢聚拢。
“妮可,你带有那种草吗?”
“是啊。我还带了种子了,本来想等我们病都好了,我再找个地方把它们种下再一起看萤火虫。”沃夫怀里的妮可低声回答,“可惜不能实现了。沃夫哥哥,天上也有萤火虫的吧。”
“一定会有的。”
两个孩子不再说话,只是静静搂在一起,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一群闪烁的萤火虫,在他们身边飞舞着,似乎象要为他们照亮通向天国的道路。
迷糊中的沃夫,突然听到似乎有东西在靠近自己。睁开眼睛的男孩,看到一个象月光幻化一般的白发女子在向自己走来。
“妮可。”沃夫轻轻地对怀里的女孩叫道,“天上的仙子,来接我们了。”
沃夫和妮可的故事,构思来自动画名片《再见萤火虫》。只恨自己笔力不济,无法表达那故事伤痛之万一。不过最终,我还是不忍,象那部片子一样让妮可死在沃夫怀里。只是,让一个人去死,和让她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去,究竟哪个更残忍,我也说不上来了。
第十七节
白发女子轻轻把妮可从沃夫怀里抱开。看了看妮可脸色的女子皱了皱眉,嘴里念起了咒语,一片柔和的白光把妮可温柔地包住。 突然觉得全身温暖的妮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被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仙子抱在怀里。
“这里就是天上吗?”
那女子不回答,只是把妮可递到身边一个红衣女子的手中。这时候,另外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从沃夫身边退了回来,低声地向白发女子说着什么。
听完蒙面女子的话,白发女子想了想,低声叫道:“里特!你照顾那男孩。”
一个全身散发着冷气的黑衣男子抱起沃夫,走到了女子身边。
“原来死神的名字叫里特。”妮可想道,“他们不会把我们分开吧。沃夫哥哥不久前刚偷了东西,他们会不会把他带到地狱去?”
这么想着的妮可不由得怕了起来。
“仙子阿姨,”妮可哀求道,“别带沃夫哥哥带到地狱去好吗?他虽然做错了事,可是,他也做了很多好事。不然,就让我陪他到地狱去好了,求求你!”
女子不回答,只是温柔的看着妮可。被那目光看着的妮可,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一行人上了马车,女子吩咐道;“回去!”
赶车的英俊车夫甩了个响鞭,拉车的马长嘶一声,掉头跑了起来。
“我不是仙子,你们也没有死。”白发女子看着妮可,“由于某种特别的原因,我们一定要找到他,幸好及时救了你们。你放心,回去以后,我就把你治好。”
“仙子阿姨,”妮可高兴地说,“谢谢您。您能不能把沃夫哥哥也治好?”
“他吗?”女子皱起了眉头,“他的病本来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可是他好象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操劳过度,现在要治好很难,不过我会尽力的。他好象叫沃夫?”
“是的,仙子阿姨。”妮可乖巧地回答,“我叫妮可。”
“啊。”全身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女子搂着妮可,“我不是仙子,我叫希丝蒂亚。”
“希丝蒂亚?”妮可轻轻念着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风声把车夫哼着的曲子,送进了车厢。
“这是魔王战争传说。”听到零碎曲调的妮可想,“很久很久没听过吟游诗人唱曲子了。”
全身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