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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楚。
昭庆太子长跪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屏着呼吸等待着眼前这个已经未老先衰的楚皇的下一句话:“我儿,荆州可如意?”
他的声音是那种带着富贵味儿,可是昭庆太子却知道这其中包藏着怎么样地权力:“父皇,儿臣有负重望,今父皇亲征,儿臣愿向父皇请罪,并请父皇总领三军荡平荆州。”
他这位父皇,出名的崇信佛法,但他最崇信的还是权力,能在血腥至极地诸子夺位中获取最后胜利的人,从来是不会那么简单的。
即使是哭着闹着要遁入空门,楚皇也没有放弃过一丁点权力,在南楚这块土地上,他便是最高的主宰,为了权力,他可以放弃任何人 括自己的儿子。
楚皇热爱权力,也有着常人难以比及的自尊心,昭庆太子在过去二十几年的回忆,有着深深地回忆。
或许是成皇时受了太多的屈辱和艰辛,楚皇的爱好只有权力和不容旁人触碰的自尊,而现在昭庆太子也不敢提出任
议。
这位父皇有着过人的能力,也有着与能力相匹配的自尊、自信、自傲,他只是以高高在上的目光扫了长跪在地的一帮文武官员,然后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朕亲征,一月可下!”
现在能和楚皇说上话地,也只有昭庆太子一人,他仍是连头都抬起来:“父皇亲征,自是一月可下荆州,儿臣无能,儿臣有负重望了!”
楚皇从来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比儿子优秀,也比自己那位做开国皇帝地父亲优秀,他当仁不让地接受了昭庆太子地赞美:“今,何为大敌?”
“惟竟陵程展!”
“山间一少年村夫,谈何大敌?”
楚皇从容地坐在金黄色的龙座之上:“我亦闻此人之名,一山野村夫矣,有何特异之处?”
“此人甚勇武,有五郡之士乐于效意,每战而争相出征,先赴后 继,不绝于道,兵强马壮,不可小视!”
楚皇略略点了下头:“确是大敌!”
“能执掌五郡,无论他年少也罢,出身也罢,风评也罢,必有其过人之处!”
他在程展这个年龄,也是执掌数郡地强人,因此他对于对手格外重视:“只可惜此人胆大包天,虽侥幸败我儿于江陵,却不加休整,反全力北上,今日北有襄阳,西有费立国军,内有清虚道起事……”
他给程展下了一个结论:“纵有回天之能,亦无心南顾了!”
“因此,我军自当借此良机,渡江北进,谋取荆州!”
楚皇那原来浊黄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灼热起来:“朕有雄兵,有水 师,有辎重,有天时,有地利,自可一月而下荆州!”
“此,朕为先皇雪耻,替后世收取荆州”
“遵父皇意旨!”
“谨尊陛下意旨!”
……
空气凝固了许久。
慕容潜德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复程展,直到最后,他头发倒立,猛然暴发了:“要取某的头颅,自己来拿!”
程展同样是干脆利落地驭马转身:“攻!”
无数摩拳擦掌的士兵一听得这一声令下,就纷纷提着手中锋利的兵器冲了出去,和死守大将军府的襄阳军展开了死斗。
慕容潜德则是手还在抖动着不停:“可恨!可恨!要取某的头颅,就来拿吧!”
而一大帮他的亲信死党故旧门生还在死死地抱住他,让他很难移 动,一听到这话,登时又一齐哭了起来:“大将军,您不能有个闪失 啊!”
“大将军,您快突围出去,我们掩护你冲出去!”
“大将军,这里兵少将寡,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护你拼杀出去,一定要让雪此奇恨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将军不可意气用事!”
“没错!城内城外还有五万精兵,足以再造河山!”
“好!都是真正的忠勇之士”
慕容潜德先是赞了一句:“可恨那常右思,可恨那程展!”
慕容潜德本就是这群人的衣食父母,一听得这话,这群人拔剑的拔剑,提刀的提刀,就连文员书佐,也临时找了一张小凳子准备冲出去。
程展的攻势很猛,但大将军府内没有内应,只能全凭强攻,几个狭窄之上堆满了双方战士的尸体,一堆压过一堆,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慕容潜德也是跃上马去,身边还有五百多人,文武皆有,甚至还有不少家眷,散乱得很,但是乱归乱,却没有一个动摇的。
“随大将军杀出去!”
“随大将军杀出去!”
伴随这样的呼声,队伍一下子齐整了许多,无论白发老翁,还是稚龄少年,或是花信少妇,都紧紧地护在慕容潜德的身边。
而对方的竟陵军攻得越来越猛,太守府的守兵已经有快支持不住 了,齐声高呼:“大将军,快突出去!”
“到时候替我们多撒几个纸钱!”
“这里交给我们了!”
听得这许多话语,慕容潜德满腹心酸,看着这许多熟悉的面孔,他心若刀割。
他纵马向前,就朝着大将军府面对面大喝一声:“都让开!”
“程展,我的头颅,你取去便是!”
“请为吾有人谋,故旧谋,请为,请为襄阳谋,请为襄阳军谋!” 一马狂奔,鲜血喷涌,头颅落地。
三百四十五章 … 出战
阳城下。
张宣对于潘志强有着很大的期望,可是毕竟是有过心理阴影,他一看到襄阳城,一看到竟陵军的旗帜,当即把马队和精锐步兵集合起来,充当自己的亲军。
他退了两百步,还是不放心,狠劲朝着潘志强使来:“你不是说我登高一呼,万军投堶,怎么到现在才收拢了这么点人?”
虽然不是小猫小狗两三只,可是潘志强辛苦一夜的成果确实很有 限,他只是收容了几百名散在城外的溃军,而且这些人一弄清潘志强要把他们拉到清虚道,当即又溃散了近半。
潘志强却有着很强的自信,这个时候,他正好听到襄阳城头,许多襄阳军的军官在那里欢呼“万胜”,却听得不甚真切,当即手指一指:“您瞧,那是我们旧襄阳军在抗议竟陵军的无情镇压!”
张宣将信将疑,仔细看了半天,却没看出半点名堂来。
安陆的失败,让他变得成熟许多,他下达了命令:“前队后退一百步,准备战斗……亲军准备……”
正在向后收容的时候,就看到木制吊桥缓缓地落了下来,而附近几个山头的襄阳军也在运动着。
潘志强一看到这个,当即叫了起来:“快!快!快!那是我们襄阳军的弟兄要来投诚了!是他们……”
他用力地摇动着张宣的手,大声疾呼着:“机会就在眼前!一定要把握住啊!”
但是张宣却是怀疑重得多,眼前漫山遍野的敌军,个个皆是杀气腾腾。哪有半点来投诚的意味,倒象是来自己命地。
他猜的一点都不错,襄阳军不仅要自己的命,还要城下这十万清虚道众来充当自己的投名状,即便是最忠于慕容潜德的军官,现在都控制不住杀戮的欲望。
潘志强心情激动,他向前一步,用力挥动着一面襄阳军的旗帜: “弟兄们,是我啊!是潘志强!“
“到这边来!襄阳军!不要替程展那个狗贼卖命了。不要充当他的走狗了!”
潘志强这几声呼喊,让对面的襄阳军冲得更快了,他们看到这面襄阳军战旗地时候。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他们心中只有一头念头:“原来已经有人接应我们了!”
张宣现在却是心中焦灼:“向后再步。
马队准备了……”
所有的骑兵都弯着腰握紧了马绳,开始缓缓地运动,准备着最猛烈的冲击。而潘志强也终于察觉到一线不对味:“不要替程展卖命,当他地走狗了,请记住慕容潜德!”
呼啸而来的襄阳军根本没记得慕容潜德,虽然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这支部队地最高统帅,他们只记住了胜利。
“冲!冲!!冲!”
“弟兄们,我是潘志强,愿意跟我来的,快过来啊!”
张宣那是疑心大重,在护卫环卫下向后退了数十步。快刀抽了出 来,看着潘志强在那里拼命地表演,而襄阳军却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在听到慕容潜德的声音时,也没有半点停顿地样子。他只能有一个决定:“杀狗奸细!”
刀出,向前飞奔,直指仍是痛呼慕容潜德的潘志强:“杀!杀这个狗奸细!官军的狗奸细!”
护卫飞至,就眼见潘志强人头落地,却见有人动手更快,潘志强身侧几个小军官高呼一声:“杀!”
潘志强浑身连中数刀,鲜血喷涌,落下马来,接紧就被割去人头,然后听得他们一致的声音:“快走!”
“快来啊!”
“我们是襄阳军的,我们已经杀了潘志强了!”
“对面弟兄,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