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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伴随着破空的锐利之声,十几只箭矢并着连窜暗器窜入了弓手之中,接着天衣教众大声叫道:“走水了,官兵来了,准备干架啊!”
许昙舔了舔舌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他终于说了一句:“玉容……”
“我一直在找你!”
他的对面。正是那个面目如霜的唐玉容,唐玉容手着鹿皮手套,身着劲装,腰跨长剑,正是他那个英姿挺拔的未婚妻。
唐玉容只是一挑柳眉,抓紧了手中的暗器,几十个卫士紧紧地护住了他,她冷冷地说道:“你就是这么来找我的?”
许昙心中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是无言以对,他很想说自己那不过是策略而已。始终说不出口来,只说道:“你都听见了?玉容。我很想你……咱们!”
唐玉容身边地亲兵却是个个神情严肃,虽然将主近在咫尺。可是他们中间还隔着天衣教的上百人马。
唐玉容的神情冷得象块冰,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块,她说了句:“我不阻挡你去风流!”
许昙一直以为,自己对什么事情都已经麻木了。他心底只有复仇的执念。
但是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自己终究还是那个天衣教主,那个未经世事的贵公子,他不知道怎么去说明这其中的误会。
他是个男人啊,他觉得自己要哭了!
男儿无泪,他转过身去。两行眼泪不自觉地对着程展流了下来。
唐玉容可不客气。她只是看了程展一眼。然后说道:“让开!”
“让开!”他身后的亲兵都把兵器亮了出来,齐声叫道:“让开!”
他们干脆连暴力威胁都免了。只听得许昙发出一声长长的怒吼,然后大声叫道:“老天爷啊!”
他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这个时候明明是应当一刀把程展给杀了,可为什么却是六神无主,不敢正视唐玉容。
他想起来许多甜美的回忆,想起了自己曾经地梦想,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又是一声吼叫,双手握住一把长刀,刀刃划过手指,鲜红地血液顺着刀口染红了一片,他似乎毫无所觉,只是一运内力,将整把钢刀绞成了两段,然后大声叫道:“让开!”
命运为什么会这么摸弄自己!自己明明……
他越是伤心失意,程展越觉得开心,他调戏着对手:“你可以走了!”
“我走!”许昙没有任何逗留的心情,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要碰玉容一根手指……否则,我剁了你!”
说着,他掩面率众飞奔而去,一边走一边喊道:“你不要碰玉容一根手指,记住!”
他已经是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才是,也不知道到了何处,倒有从川中跟随而来地老下属大声说道:“教主,我们已经杀出了长安大狱了,咱们回四川去!”
许昙这时候心才稍稍了下来,却只见黑夜漫漫,也不知道哪是前路。
那个老下属说到:“咱们去重整河山,教主和玉容想必也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许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来,又是长长的一叹,才说道:“倒是苦了你们!”
“教主,咱们天衣教顺应天命,属下等追随三代教主,心中只有圣教兴亡,早已经不顾忌个人得失了!”这些人中,倒有不少死硬的天衣教众:“只要圣统不绝,我天衣教终有光大地一天!”
许昙摊开鲜血淋璃的双手,看了看:“咱们去找马宠,咱们替赵王卖命,把卫王的长安大狱都冲下来,他总得付出点代价!”
程展看着许昙郁愤不平地离去,想到他开始的狂言,心中不知有多快意了,他看了面如冰霜的唐玉容一眼,暗道:“你不许我碰玉容一根手指?笑话!”
“咱们老夫老妻,谁跟谁啊!我即使是碰玉容一百根手指,你又能如何!”
“我偏生多宠些玉容,多操她,多干她!哈哈哈,你又能如何!”
程展的脸上登时多了些古怪地笑容,他地凶器竟是不受控制又暴怒了,这才提醒程展一个事实
至于谢慧灵众女,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见着土鸡变凤凰了,鱼跃龙门海阔天空了。
唐玉容瞧了程展一眼,又看到他身后地一群丽人,当真是气苦万分,可是一想程展平安无事,又觉得很是开心,当即嗔道:“还不快走!”
二百三十三章 遇险(上)………遇险(下)
展就是喜欢她这般既嗔又喜的模样,当即顺手牵住她走一边说道:“这是玉容!玉容,见过几位姐妹,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
唐玉容在江湖上很是响亮,解凤舞众女都听说过她的名气,只是没想到这昔日的天之娇女,竟是与自己一样沦落到这个小贼跨下。
眼下仍是身处长安大狱,一心只求脱身,所以暂时也免掉了争风吃醋之苦,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相互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无论是七巧魔女谢慧灵,还是天威镖局大当家解凤舞,都是江湖上顶尖的角色,唐玉容的脸上显示出诧异的神色,一副“这不可能”的感觉。
这等江湖女子,虽然说是“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结局,现在在江湖上的风光却是一时无二。
慕容世家的大小姐也施了一个大礼:“江南慕容碧,见过几位姐姐!”
她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得
而恒山派那对师姐妹,她们倒是有些持,到现在还不肯说出她们的名字,倒是清水帮的女帮主倒是落落大方,她不顾破身之后的伤处,轻声说道:“雨柔琴见过几位姐妹!”
至于卫王妃袁雪衣,在这番惊变之后,她倒是看得淡了。
她本是天之娇女,怎料想竟是受了这样的委屈,一想到这,她也不指望着程展了。
作为袁家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站起来!
她瞄了程展一眼,然后静静往外走去。
这外面已经是火与剑的世界。
这原本是欢庆的一天。
即使在战火纷飞的年头,长安城仍然停止了宵禁,长安城的老老少少们,不管是富豪之家,或者是贫农百姓,他们都放下一年的操劳。钱也不象平时那样省着藏着,只想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关。
他们平时有着这样那样地野心,但是所有的野心,到了现在这个时节都放下了,他们只想开开心心地过一个除夕。
但这已经注定是一个梦想了。
远远地,可以听得尖尖的悲鸣,一大堆喜庆的灯笼被打落在大街之上,惶恐的人群从街道的这一边跑到了另一头,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手持钢刀的凶徒。
只有痛苦的声音,在这种时候人们总是会把希望寄托在温暖的家里。但是现在家里却往往会冲进了几个陌生人来地。
有的是穷凶极恶地暴徒,有的是趁乱打劫地流氓。有的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所有的希望与绝望都在这一刻暴发。
几个火头已经被点了起来。赶来救火地水龙队在瞬间被砍掉了脑袋,几个要点已经发生了陷战。
流言风一般传播开,人们甚至分不清谁是叛军,谁是官军。他们只看到大队的兵马调来调去,个个剑拔弩张。
“操他娘,老子一辈子听到的流言都没有今晚上这么多……”一个幢主看着手下这帮数十个弟兄,大声嚷嚷道:“咱们吃大周朝的粮饷,自然得替大周朝卖命!都给我精神点!”
他手下的官兵都有些惶恐的滋味,他们已经好多年没上过战场了。他们以一种期盼地眼光看着他们地幢主。
幢主地神色也变得镇定起来。在长安城里。一个幢主算不了什么,有的是达官贵人。有地是达官贵人的亲戚、亲信和亲信,他平时说话都要忍气吞声,不过现在他终于能大声说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都跟着咱,不会吃亏的!”
可是下面的官兵却不这么看,他们只是长安城的州郡兵,他们没有人有上过战场的经验,他们关切的是那些谣言。
“幢主,听闻贼军已然入了皇宫,皇下已经不幸了……”
“中外诸军齐叛,咱们这百八十人能顶得什么用处?”
“是啊最啊!您瞅瞅,长安大狱那边杀声惊天动地,居然没看到什么兵马调动,莫不是圣驾已然……”
“这城外可是陇西柳家的数十万精骑啊!”
“莫胡说!”幢主提着刀说道:“都给我站稳了!咱们都得对得起良心!千万莫听信外面的流言!”
“弟兄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幢主您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一听这话,幢主正想提起刀背抽打一阵,就只觉心头一黑,晕死过去。
在他的背后,一个队主带着几个亲兵大声地说道:“弟兄们,皇上已然不幸了,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难道还要放过眼下这个天赐良机!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