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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些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么？只要你恢复了那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了。”两人慢慢踱步走向河边，幽河在这一段跃出水面，奔行十里之后就是著名的雷神瀑布，雷诺清楚的记得以前二人见面都是在这人迹罕至的上游岸边，清冷幽静的环境很适合恋人密友倾心交谈。
雷诺悄悄的打量着这个曾经和自己身体中的一小部分同窗共营的伙伴，从特训学院到军队实习，从军队实习再到秘密潜入，自己灵魂记忆中的那一部分的经历竟然是如此坎坷艰辛，丝毫不比自己在地球上特种部队中遭受的苦楚少，而这个瘦弱男子居然同样和自己一样经历过了这么多关的考验，甚至比自己还要先一步执行潜伏任务。
河畔的凉风徐徐的掠过二人身上，唏嘘不已的二人似乎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眼前的美景上，幽河河面平静无波，碧绿得发蓝的河水就像一汪青翠欲滴的宝石，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没有任何人打破它的宁静，偶尔有两只水鸟掠空而过在水面一触即冲天而起，显然是捕食得手，这一切都让二人突然像放下了一切担子，可以尽情享受这淡淡的闲暇。
“一切都像从没有发生过，达米，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雷诺目光落在在水面上自由飞舞的鸥鸟上。
“为了什么？雷诺，很简单，为了我们圣族的生存而已。”达米的话同样平淡而朴实，“我们不得不来，来了就要成功，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得不生活在阴影当中，我们可以在这里获得事业的成功，可以结婚生育，可以享受一切，可以像周围所有人一样的生活，唯独我们内心无法和其他人一样平静而自由。”
雷诺脸上总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事实上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另外小半个灵魂的真实身份了，圣族不过是魔族的自我称谓罢了，一个间谍，一个从小奉命潜入人族领地的超级间谍，而自己旁边这个家伙也是一样。
“这是我们的命运，也是我们的责任，为了我们族人更好的生存下去，我们不得不付出一些，阿诺，你好像有些感伤，是不是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看上去有些瘦弱的达米对于雷诺的感情变化十分敏感，微微苦笑着询问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达米，难道你不是么？一直生活在你身边的朋友却是你们不共戴天的敌人，他在这里生活的目的就是要毁灭你们的生活。反之，和你朝夕相处的伙伴也许就要反目成仇生死相拼，没有其他原因，仅仅是各自的出身不同，各自命运的抉择，你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么？不能，至少我做不到。”轻轻摇摇头，雷诺长吁了一口气道。
第四卷 纵横睥睨 第十六章 相得益彰
细细琢磨这雷诺那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达米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昔日的好友了，往昔喜欢于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他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这是一个不太好的现象，作为一个密间，这种感情波动很危险。
“阿诺，你怎么了？是什么事情让你触动这样大，我得提醒你，你现在的情绪有些危险。”达米有一种将要失去这位伙伴的预感，他心中一紧沉声道：“你得多为我们仍然在故乡的族人想一想，我们只是为了求得一个更好的生存空间而已，我们不是天生的侵略者和毁灭者，但是为了生存，我们可以作任何事。”
“是么？为了我们的生存去毁灭其他人的生存机会？”雷诺语气有些苦涩的反问一句。
窒了一窒，达米目光中射出冷冷的清光，直视雷诺：“阿诺，如果你不是多年的同伴，你这一句话就会为你招来祸患，我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但是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我再听到什么。”
“是么？达米，你准备杀死我么？”雷诺脸色古怪的瞅着对方，心中却是感怀万千，这个伙伴一样是一个不太适合作间谍的料，看见自己已经有了如此危险的情绪仍然出于私情提醒自己，他不是一个好的间谍，但是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怔了一怔，看见雷诺目光中戏谑的笑意，达米一下子才明白过来，使劲儿又擂了雷诺一拳，“好小子，你敢调戏我？你就不怕我上报？”
“呵呵，你要上报那就不是达米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雷诺淡淡笑道：“不过达米，我虽然不会背叛，但是这些事情的确有些困扰，我们要想成功，就不得不尽可能的融入到这个社会中，而越是用心去融入，你就会发现带给你自己的伤害将会越深，我方才说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绝不是虚言，要融入这个社会，就不得不和周围的一切发生感情，而每当你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更彻底的毁灭周围这一切时，你会不会感到内疚和自责呢？”
想了一想之后，达米才神色复杂的缓缓道：“对不起，阿诺，我不会去考虑那么多，因为我们无从选择。”
“对，我们只能尽量不去想，但是我们能够控制我们自己的思维么？”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雷诺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用力扔出，石子飞入水中，激起一丝涟漪，然后又恢复平静。“就像这颗石头一样，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
“够了，阿诺，不要在说这些了，既然你清楚我们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我们就只能让我们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好，而且我相信你能够走得更好。”达米甩开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阿诺，你不要想那么多，日后自有日后的路，现在我们需要作的的就是作我们想要做的。”
“那我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我是指具体目标，获取他们的军事机密还是杀死他们的重要人物，或者说挑起他们内部的战争，抑或是破坏他们的经济？我觉得我们就像一支无舵的船，既没有方向，也无从控制方向，漫无目的的在海上漂泊，究竟哪里才是我们的目标？”雷诺知道再说下去恐怕自己这位伙伴态度真的就会发生变化了，他转变着话题想要了解更多。
“阿诺，我只知道我们需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尽量让我们自己成为这个社会的重要人物，只有到那时候我们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目前来说，仅此而已，这就是我们最现实的目标！而现在，你的机会最好，咖啡厅事件和天玫山庄事件让你声誉鹊起，根据可靠消息，联盟军方高层对你很欣赏，可能会给你一些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古珀家族在联盟中也拥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一切，工作生活两不误，相得益彰。”
达米用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雷诺一眼，嘴角的笑意暴露了他的言外之意。
“达米，你的语气很暧昧啊，怎么，是嫉妒还是羡慕？”雷诺也笑了起来。
“呵呵，不要丢我们的脸，说实话古珀家族这两个女人还是很有些姿色的，尽管享用吧，不要顾忌其他，展示你的雄性魅力。”达米也开起了玩笑。
“对了，功夫堂那边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我昨天已经去进行了试训，这个社团好像很有些背景，虽然顺利过关，昨天和我交手的几个家伙都还是有些实力，这个社团背后似乎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雷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嗯，这个社团上面已经做了一些调查，正如你所怀疑的那样，他们背后有很深的背景，根据掌握的资料分析，他们应该和一些已经正在漂白转型的联盟境内黑道大势力有关联，在哈布斯堡和锡兰那边都有相当广泛的人脉，但是他们看中你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还没有了解到，不过上面认为无论如何这一个团体对你的看重对我们来说都不会有坏处，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和他们交往。”
达米对于这个问题显然很重视，下的功夫也不小。
“黑道势力？那我岂不成了黑道分子了？这帮家伙不会让我去干一些出格的事情吧？”雷诺故作惊讶的道。
“应该不会，上面的意思好像是这些黑道大势力们已经在尽量漂白想要走上正道，真正作奸犯科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会出面，有的是小喽罗上阵，这些家伙的能量不小，甚至可以说政界上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可以办到，所以许多时候可以发挥相当重要的作用，阿诺你可以好好把握这一点，千万不要浪费了。”
达米看雷诺有些反感的模样连忙解释道，上面传达给他的意思就是要雷诺不要拒绝，一定要想办法成为其中一份子，这些黑道势力一旦漂白往往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力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