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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在荒山上初见艾里时拮据寒酸的模样,两个山贼脸上明白写着「我不信!」三个字。艾里以一声干咳掩饰过尴尬。
「不管怎样……我今后想做的事,是必须要你们与我同心协力才能完成的。我很感激你们愿意相信我、追随我,把未来交付到我手上。」
见两人现出些许忸怩之色,他坦然道:「我知道你们信任的是我的能力,相信的是跟随我能获得更多生存下去的机会。而我想做的,是建立一个可以不受任何人所左右,属于我自己的势力。」
「虽然我们的目标或许有所差异,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因此,你们也无需对我有什么感激歉疚,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伙伴。」艾里露出温暖笑意。
「今后,必定会有很多事要仰仗大家。这里先谢过了。」
班内特和基尔夫自离开山寨后便只知道追在艾里后头跑,也没去想得太深,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大家确实是出于想依附强者以在乱世中求生的心态,才会一厢情愿地黏着艾里。
仔细想想,这种行为实在是相当自私任性的,也难怪他以前一看到自己二人就跑了。山寨的兄弟们需要艾里的带领,而他对自己这伙山贼却无所求。虽然大家一时还没有想到,但时间久了总会察觉,恐怕会渐生嫌隙。好在现在艾里主动讲开了,摆正了关系,等回到山寨便可以没有负担地相处下去。
「那么,大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马上回山寨吗?」
「嗯。等我回去把事情告诉其他人,整理好东西后就可以出发了。」
确定了事情,艾里便暂且告别,班内特和基尔夫送他走出石桥下的阴影。说完几句话,艾里转身欲行,刚要开步便愣住了。
情况有些不对。有不少人正向这里聚拢过来,远处还源源不断地有人赶来。黑压压的人潮一波一波地涌向中心,而这个中心点……看来就是自己!
一瞬间艾里不由得怀疑是否三王子又有反覆,过河拆桥地派兵铲除自己,不过看到这些人都是平民打扮,并非军人,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再看前头有一人更是眼熟,原来是自己先前问路的那人。看来是刚才自己被人认了出来,现在「圣剑士」声名正隆,便招来了一大群人过来「参观」。
虽知这些人没有恶意,但这万马奔腾般的架式也令人腿软,艾里本想逃开,奈何前方三面群「敌」环伺,背后又是宽阔的艾逊河。
退无可退,砍又砍不得,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暴力不能解决一切」这句话的含义,只能任由这些人欢欣雀跃地将自己围在当中。顿时,澎湃的声浪向他席卷而来。
昨晚艾里几进几出于众多怪异杀手之间,为了保护民众无惧个人安危地与他们激战的英勇事迹,已经以野火燎原之势传扬开来。「圣剑士」原本就声名正隆,现在更俨然已成为新的传奇英雄。有幸见到真人,这些民众都兴奋地争相向他表达内心的激动和感谢。
被淹没在喧嚣声浪中的圣剑士挣扎着想说明真相。「等一下!其实我,我不是……喂!安静一下,听我说完行吗?」
周围的人们见圣剑士像是生气了,开始静了些。艾里趁机解释道:「其实昨晚我并没有做什么高尚的事!只不过是因为迷路了没法离开,才会和那么多杀手打起来!」
人群一时寂静无声。
艾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冒出另一种紧张。因为这下他要应付的大概不是民众的热情,而是他们的唾弃了。
「圣剑士大人真是谦虚啊!」
然而随着人群中某人恍然大悟的一声喊叫,所有人又恢复了原先的热情,神色中更增添了一份对英雄高尚品格的钦服敬仰。
「为善而不愿居功,果然是真正圣洁之剑士啊!」一个老头捋着花白胡子摇头晃脑的赞叹。
「不管圣剑士您怎么说,您保住我一家的恩德我是绝对不会忘的!」
一个年轻女孩娇嗔道:「呵呵,您很不会说谎哦!圣剑士怎么可能会迷路嘛!」
「……」艾里翻起了白眼。「我没辙了。」
再度响起的人声比先前还更加热闹,他只有一双耳,哪里听得过来?只好在冷汗淋漓的脸上挂出合乎「圣剑士」身份的笑容,装腔作势地嗯啊有声应付着,等待大家自己平静下来。
「对了,我们一直都还没问过圣剑士的真正姓名啊!」
那白胡子老人问出这句话后,人群很快安静下来,等待艾里的回答。
如果是往日,他必是打个哈哈,瞎诌胡混过去,回头照样当回悠闲自在的流浪汉艾里。然而,今日他的想法已经不同以往。略一沉吟,他昂然道:「我是艾里。」
他知道从自己亲口说出这个名字起,默默无闻、全无背景的流浪汉艾里便不复存在了。经由这些平民之口,「圣剑士艾里」之名,将很快传播开来。而他对此已有所准备。
「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吗?还会留在黎卢吧?」
「不。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打算走了。」
闻言,人们露出不舍之色,却也并不意外。眼下黎卢大势已定,不会再发生给平民带来危险的争斗,圣剑士离开这里到更需要他力量的地方去,也是自然的事。
「我是要离开了。但我想,过不了太久,你们大概就会听到有关我的消息了吧!」
艾里的笑容在自信之外,似乎还隐藏着别的意义。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刻,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豪迈之气。
走回三王子所居别宫,还没到前门,艾里远远便见往日车马冷落的别宫前,今日竟是冠盖云集。
进了门,被昨晚的战斗损坏的宫庭来不及整修,依旧是满目疮痍,景色实在不怎么样。然而破落寒酸的庭院内,现在却很不相称地挤满了许多华服盛装的大臣贵族们。
见到艾里,认得他是弗里德瑞克王子麾下得力部属,这些向来高高在上的贵族们纷纷主动向艾里致意寒暄。
艾里知道若在往日,一个没背景、没地位的流浪汉怎么可能有这等荣幸?这些都是在王子们的争斗中站错了队或是摇摆不定的人,现在见三王子获得了王位,便赶着过来示好效忠。在外人看来,自己是三王子手下要人,他们才会对自己这般礼遇。
正在应付这些人,忽听得宫内传来声音,他转头看去,原来是弗里德瑞克送一位来访大臣到门外。等候了大半天,终于见着王子本人,围着艾里套近乎的贵族们纷纷离开他,和庭院中其他官员一起向三王子围了过去。
这些贵族尚要顾及尊严脸面,弗里德瑞克还不致陷入如艾里先前在桥下一般的境遇。不过隐藏在他们华丽优雅言辞下的热切,相比那些平民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民们传达的是对帮助了他们的英雄的敬意和感谢,而他们则是急于确定今后是否能继续维持过去的地位和优渥生活。
更有不少手握重权的大臣殷切地想凭藉他们颇有艳名的女儿与即将继位的新王结为姻亲,以此来建立在新权力中心的坚固地位。被弗里德瑞克送出来的大臣也是其中一位。
对于这些人的提议,弗里德瑞克只是以王位虚设已久,累积了许多政务急待处理,尚无暇顾及婚配为由轻描淡写地推托了。
送大臣出了门,弗里德瑞克见等候的其他王公贵族开始聚了过来,正是说话的时机。虽然要改革政制,迟早都得要和这些掌握权力的大臣对抗,但眼下自己立足未稳,还动不得他们。因而,他便藉着安抚大臣,同时安定在场其他人的心。
「弗里德瑞克虽有心振兴圣爱希恩特,但年岁尚轻,见识未广,如今肩负一国之重担,心下实是惶惶不安。时下,在内,因王室之乱,外省颇有不稳之象,不时有匪寇骚乱;在外,联盟诸国各行其是,亟须我国出面重整联盟、协调各国,凯曼的入侵战线也已经逼近至离我国不远之处……于此内忧外患,交相煎迫之际,该将我国引往哪个方向,又该如何抵御外敌,我年轻学浅,实在还是心中无数。」
他微笑着将眼光扫过周围的贵族们。
「幸而,朝内还有众多如您般足可倚赖的重臣。或许过去所在的派系不同,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没有派系可言,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效忠的都一样是圣爱希恩特吧!能得到这些精通政务、才智卓越的忠臣辅佐,共同平定政局、排除外患,是我求之不得之事!
「而众卿为了维护大局稳定,振兴我国国运,愿意抛开过往小小芥蒂,主动与我修好,这令我由衷地欣喜和感谢。而众卿以国为重、博大宽广的胸怀,真是感人至深,堪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