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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哪家的猫儿叼走了,你也甭难过了,嫂子晚上给你做肉羹。”
听到有好吃的,不依不挠的小秋蓉这才作罢,出门找小伙伴玩去了。
只是云歌没想到的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大年初三,族里的三伯和七叔一家子来了,分别蹭走了云歌一坛酒和一封茶叶。
大年初四,嫁到隔壁村的六姑姑一家也来了,看上了云歌头上别的那支玉簪,云歌不给,这姑姑家的小姑娘就哭个不停,最后没法子,她把自己平日里戴得一支银钗给了她。
大年初五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天,等到大年初六张氏派人给她带了话,“这大过年的连娘家也不知道回,是不是学会了六亲不认,忘祖忘宗?”
云歌根本不觉得自己有这么一门亲戚,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谁让大容朝是以孝悌治国,若是给人扒出她不敬祖宗,恐怕就是茯苓有心袒护,这酿造贡酒的的差事也得交出去了。
打点了好几样礼物,托人送到安阳城许员外家,还让人带了话,说她事忙走不开,家里又有孩子要照顾,等改日有时间,一定上门请罪。不过这改日,鬼知道是什么时候。
初七的时候,秀华家走完了自家亲戚,到她家还礼来了,云歌好生打听了一番顾家宗族的事情,没成想秀华差点气得动了胎气。
“那些没皮没脸的还敢上你家来,那时候顾大哥重病,小轩带着小蓉去族里求助,没一个肯帮忙的,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钱借不到就算了,可亲戚情分总算有吧,来看一眼又不费什么事,可那些人根本都不愿意来。就是顾大哥下葬的时候,那买棺材的钱,还是村里几个顾大哥的学生家里给凑得……”
王大全一边给妻子顺气,一边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云歌家的日子也好起来了,你跟那种人生什么气,气坏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呸!你是心疼自己个儿子吧。”秀华抚着肚子,连点好脸色都不肯给。
王大全心知自己是被迁怒了,摸了摸鼻子也不做声,不过还是细心地照顾着秀华。
“他们就是看你现在有钱了,想着沾光来了。”秀华换了个姿势,坐稳当了道,“我跟你说,这些人下回来了,连话都不用说,直接打出去才好!”
云歌听着她的话直发笑,她记得自己刚开始认识秀华的时候,还觉得她温婉可人,没想到这有了孩子之后,居然也变得泼辣起来。
“笑什么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秀华很不满意云歌的态度,“这些人尝到了好处,恐怕会三天两头的来烦你,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知道啦。”云歌递给她一块点心,“吃得都塞不住你的嘴!万一把孩子饿着,大全哥就该心疼了。”
她虽然嘴上在调侃秀华,但心里也知道她说得没错,可大过年的,人家来走亲戚,自己肯定也是要回礼的,而且沾都沾上了,这些人能甩得掉吗?
☆、忙忙碌碌过大年(五)
秀华说得当真没错。
张氏派来给她送年礼的人前脚刚走,顾家宗族中远嫁的大姑姑业领着一家子来给她拜年了。
云歌心里郁闷的很,按理说这些人都是她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拜年的道理,可顾家这些人做起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怪不得当初顾知航他爹被免官之后也不愿意跟宗族亲戚们住在一起,而是自己在村里另起了屋子。
要说这顾大姑奶奶,跟顾知航他爹,当年可是有些过节的,未嫁之时都已经跟他们家不来往,嫁人之后就更不用说了,就连自己娘家也是一年才回来上那么一两回。
云歌知道这个事,还是听村里碎嘴的那些婆娘说的。原来这顾月年轻时候模样周正,可谓是清河村的一枝花,她爹一心想给她选个好夫婿,就连她自己个的眼光也高得很,村里那些农家汉子她怎么会瞧得上,但村里哪有什么出息人,也就是同族的顾铮在安阳城里做了个小官,于是这个顾月一家子三不五时的就去顾铮家里做客,时间久了,居然看上了顾铮的上司,时任安阳太守的姚子旭。
顾月的亲爹是当时顾家宗族的族长,为着女儿的婚事求到顾铮面前,一边是上司,一边是宗族的长辈,顾铮左右为难,且不说姚太守出门京都世族之家,瞧不瞧得上顾月还另说,人家早已娶妻生子,虽说外放到安阳,可家中妻小也每年来看他好几回,夫妻恩爱非常。
顾族长听了这话也犹豫了,自己家小门小户,就算想攀高枝,也不能把女儿弄去做小啊。可顾月不知道是真少女怀春,还是一心想飞上枝头,竟然铁了心要跟着姚太守,没想到刚巧碰到姚太守家里妻子来探亲,当街把她一阵羞辱,当时全安阳的人可是都瞧得清清楚楚。
顾氏宗族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女儿上赶着给人家做妾,顾月她爹不仅丢了族长的位子,连同她自己个,也被匆匆嫁到了邻县。
见着了顾月其人,云歌才晓得什么叫做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的村中一枝花如今膀粗腰圆,那脸盘子都快顶得上一张煎饼大了,看上去日子过得不错,最起码衣服首饰都是新的,就连那手腕上的镯子,还镶了金边。
“瞧这院子,好像比前几年看上去好多了。”顾月一进院门就上上下下打量,她的两个儿子如今一个十五,一个十三,都跟着她身边,怯生生地,还是顾月拽着两兄弟的耳朵,吼了一句,“不会叫人啊!”
两个孩子这才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表嫂。”
“孩子们都挺乖的,姑母可千万别这么说,来,先屋里坐吧。”云歌笑了笑,按往常的情形给这两个小表弟发了压岁钱,没想到孩子居然是先看向顾月,待到她点头才敢接过去。
云歌暗自皱了皱眉,连自己个孩子都这么怕她,看来这顾大姑奶奶,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出乎意料的是,顾月在她家并未多待,放下东西同她说了会儿话,又夸小轩会念书,夸秋蓉很乖巧,寒暄了一阵子就说顾爹还等着她回去吃饭呢,就领着两个孩子走了。
云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顾月不像是之前来得那几个亲戚,恨不得把自家院里的东西搬空了,还是说自己把值钱东西全藏起来这个举动奏效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月没有一点儿举动反而让她心中不安起来,只不过这股不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楚翊也来了。
“这今个儿不知吹得什么风,我家的客人还真是一波接一波。”云歌老远看到他,就笑着调侃的,“这送得是什么礼啊,礼不值钱可不管饭。”
砚台手里提着两个礼盒,怀里还抱了好几样东西,笑着道,“许姑娘,这顿饭恐怕你是管定了。为了找这几样东西,我家少爷可是费了老大的神……”
他话音未落,脑袋上就挨了楚翊一记,疼得直叫唤。
“我年前忙,这会儿才腾开空,听老师说,小轩过完年要下场?”楚翊边往里走边问道,林家亲戚多,加上自家还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年前年后,都要打点到位,年礼上自然不能疏失,就连大年三十那天来蹭饭,也是好不容易腾出的工夫。
云歌自然不知道,她点了点头,“他想试试,我也就随他去了。”
“可不是嘛,我家少爷一听说顾小公子要去考童子试,连忙托人搜寻了往年的试题,有了这题册,保准顾小公子能一举通过考试。”砚台把手里的、怀里的东西都放到桌子上,捶了捶自己个受累的胳膊,笑着说道。
云歌还未来得及开口,身畔的顾知轩听明白了,忙道谢,“多谢楚哥哥,此次考试,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嫂子的期望。”
“我对你可没什么期望。”云歌不是望子成龙的那种人,她笑了笑,“考得上算本事,考不上拉到,反正也就费个盘缠的事。”
被嫂子这么一调侃,顾知轩紧张的心情也消散了几分,原因无他,再过两天他就得启程上路了,这安阳离京城,雇马车也得半月的功夫才能到达,幸好他是跟着书院去的,一路上有人照顾。
“你嫂子说得对。”楚翊瞧见云歌头上插着他送得那支玉簪,心情大好,“听我娘说,你托了叶婆子,想给小轩找个书童?”
虽然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可楚夫人一向对清河村的事情不感兴趣,待在楚家那栋宅子里根本不出门,云歌没想到这事情居然都传到她的耳朵里去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好寻,能识文断字的,只有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下人,可这样的下人没事谁家会卖了,有事被卖了的我也不敢要啊。”
云歌以为她给了定钱,叶婆子定能寻来个合适的,谁知道过了这么些天,她居然一无所获,昨天晚上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