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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小家伙一抽一抽地在哭,她这个心啊,都快揪成一团了。
“我知道,可我怕嫂子不要我们。”
叹了口气,她知道小轩这孩子心思重,可没想到他一直担忧的是这个事情,既然是这样,不如就把话摊开了说。
“小轩,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可嫂子答应你,将来不管嫁给谁,都须得你同意,好不好?”
顾知轩的心这才安定下来,见他哭累了,云歌哄了会儿他便睡着了。
悄悄关上门,秀华这才说,“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
云歌笑笑,“今天晚了,你和大全哥就甭回去了,我把客房收拾收拾,你们今晚就住这。”
两人也没推辞,秀华帮着云歌把厨房收拾了一番,就回了客房。
云歌一个人在房间,把明天要采买的东西都一一记下来,酒坊得快点开张,学堂的事也得打听着,邻里关系还要处的好,这都是事儿啊。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全回清河村去拉那几缸囤在家里的果酒,云歌先是把前头铺子打扫了一遍,又拉着秀华上街去采买。
“这要说城中东西最全,质量最好的,就是南大街上的林氏货行。”打听了一路,得到的答案不外如是。
云歌心里想着,这林氏货行,应该就是楚翊他爹开的吧,踌躇了一番,还是决定到那里去看看。
要说这林氏货行,离云歌的新家也不远,一路走过去也没费多长时间。
许是天气热的缘故,店里人不多,一个小伙计正趴在柜台上打盹,云歌轻咳了两声他才醒过来。
那伙计看她们穿戴算不上好,也不大上心,招呼道:“二位随便看看,咱们这里可是全安阳最大的货行了,看上什么说一声,小的给你报价。”
云歌也不介意,势利小人多了去,跟那么多人生气划不来,她扫视了整个店铺一番,发现货物的确是琳琅满目,便将之前拟好的单子递了过去,“你看我这单子上的东西,你们这全吗?”
这小伙计是识得几个字的,平日里也管些记账的活,见云歌递了单子过来,下意识就准备去接,只不过没想到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景非昔时人亦是
“少爷。”小伙计连忙行礼招呼。
云歌征愣了一下才回过神,眼前这人看上去眉眼间看上去成熟稳重了些。
“葫芦、滤网、酒坛、泥封……”楚翊一样一样的念过去,“看来你这铺子是要开起来了。”
已经想不起自己是为了什么和他置气,只觉得突然见到这人言笑晏晏的样子,云歌心底蓦地升腾起一股子莫名的委屈,她强自镇定道:“我原先不知,这林氏货行,是你在照看。”
楚翊面色一凝,半晌道,“他去世了。”
到现在他都不愿提起林老爷的名字,可人死灯灭,到底是亲生骨血,心里要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云歌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缓解尴尬的一句话会引来这样的后果,迟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秀华接过话头道,“我妹子她是无心之过,楚公子莫怪。”
“酒坊名儿想好了?”不知者无罪的道理楚翊不是不懂,岔开话题问道。
“没呢……”
“想好了,解忧酒坊。”云歌打断秀华的话,“赶明儿开张了,欢迎去我那喝一杯。”
话中透着讨好的意思,可人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连秀华也不解的撞了撞她的胳膊,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楚翊偏就装作没有看见,笑道:“那是自然。”
话到这里竟没什么好聊,楚翊把手里的单子交给伙计,进了后面。云歌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秀华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边扯了扯她的袖子,一边问伙计,“你看这东西可齐全?”
“您就放心吧。”伙计一改之前的轻视,话里话外透着股热乎劲,“你们跟我家少爷认识?”
“以前一个村的。”秀华也不多说,让伙计把东西都收拾齐全,他们好找辆车拉回去。
那小伙计还想打听些什么,见两人没有说话的意思,悻悻地住了口,爬上爬下把东西给准备齐全了。
她原是想先问价的,可那小伙计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货物拿出来堆在她面前。
议价的时候是货行的掌柜出面,云歌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大堆,算下来才二两银子不到,她知道定然是楚翊提起过,否则不可能这么便宜。
云歌咬了咬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在货行门口雇了辆骡车,把东西送回了家。
两个人在街上这么一番折腾,到家的时候,王大全已经给天香楼送完了菜,把那几口大缸卸在了院里。
云歌下地窖去看了看,地方挺宽敞,原先是主人家自个挖来用的,搁置些杂物和吃食,但阁下那几口酒缸就显得有些勉强了。
跟秀华夫妇二人商量之后,大家都赞成把这地窖再扩一扩,可这事也急不得,云歌吃过饭就提着礼物去拜访邻居去了。
大家都是在一条街上做生意的,云歌开得又是酒坊,跟周围人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没什么人为难她。
酒坊和上次帮了她的茶馆掌柜,就隔了两家。那位常掌柜,现在也算是她的二房东了,人倒是和善,云歌把要扩地窖的事略微提了提,他点头就同意了。
回来的时候正巧听见秀华两口子在聊天,说得就是林老爷的事。
“楚夫人巴不得林老爷去见阎王爷,怎么会让楚翊去继承他的家业?”秀华说得这是大实话,林家和楚家在清河村闹笑话不是一回两回了。
王大全也不知其中缘由,只说自己个知道的,“那林老爷都病了一年多,断断续续地瞧了郎中也不见好,听说楚翊在楚家院里跪了整整两个时辰,楚夫人也是心疼儿子。”
“这都啥时候的事啊?”
“咱前两天帮着云歌搬家,自是不知道,我这还是今个早上回去,听村里人说的。”
云歌想,那个人虽然看上去玩世不恭,可他心底却还是对父亲有那么一份情在,不然怎么可能违逆母亲。
后来云歌才知道,什么跪求,忤逆全都是村里人杜撰出来的,楚翊继承林家,是楚夫人和林老爷早就商量好的。
王大全从清河村找了几个熟练的匠人,第二天就开始动土。这院子是给着租金的,总不能一天天搁着吧。
前头铺子已经收拾好了,云歌把货架擦得干干净净,桃李杏三种酒用葫芦装好了,分门别类的搁置在架子上。这跟别家不同,一般的酒水都是食肆酒楼兼着卖的,都是在个大坛子里,若是要喝,按壶算,要带回去,就得整再搭上一个小酒坛的价钱。
这葫芦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平日农家院里种着藤,挂了葫芦等到晒干,摘下来收拾一番就能用,从中间破开做舀子,抑或割个嘴儿平日下地带水喝。
云歌在林氏货行买了整整一百个,这葫芦里的酒是早就称量好的,价格云歌贴在货架上,颇有点像前世的超市。
地窖没两天就挖好了,云歌中午管一顿饭,菜色都是好的,荤素搭配,油水足了,匠人们干活自然卖力,临走前,除了工钱,云歌还附送了每人一小壶果酒。
两个仆役黄昏时分抬着个大家伙进了云歌家院子,“这是我们少爷让给您送来的。”
云歌掀了盖着的红布,是块匾,上书解忧酒坊四个大字。她心里有了底,从荷包里抓了把银钱递过去,“二位辛苦了,替我谢谢你们主子。”
旁的话也没多说,她和楚翊,大抵是有缘无分的。
虽然她的年纪看不出的嫁过人的,但许云歌娘家就在这安阳城,更何况清河村也不远,只消一打听,什么事问不出来。
楚翊是楚夫人捧在掌心里的,现在又作了林家的当家人,和她门不当户不对。
原先云歌是不会想这么多的,楚翊在自己心里重要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毕竟她是自己在这里为数不多的交好之人,可耐不住这个说道那个说道,原本没点什么愣是说得她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了。
匾额就搁在堂屋,云歌盯着它怔愣了半晌,这字看上去像是楚翊自己写得,像他的性子,随性洒脱却有带着些稳重。
夜里下起雨来,哗啦啦地声音极大,云歌临窗而睡,半夜被吵醒来,便开了窗子,三伏天闷热,经雨水这么一冲刷,倒是有几分凉意。
她披着外衣下了地,心里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家里地里的沟渠会不会被水冲了,那是她和楚翊一道挖的,还修整过几番。却忘了,那地已经不归自己个种了。
挂起匾额,放了鞭炮,解忧酒坊总算是正式开张了,除了新邻居,季宗青,村里还有相熟的几家人来道喜,云歌请他们进店尝一尝百果香。
酒储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