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匪徒们走远,我们这才开始收拾残局,十七个武士包括三个托尼的飞鹰武士已战死沙场,另有十二个桑巴的伙计和十九匹骆驼、七匹战马也永远留下,死掉的骆驼身上的货物卸了下来,除了食物和清水,那些货物,包括香料、象牙、皮毛、美酒等都被放弃,也包括像帐篷这样的奢侈品,已经没有足够的牲口,那些货物便只有留给匪徒们,希望他们有所收获后会放过我们,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多半是妄想。
只有苦力意外地没有损失,除了我和巴斯摔了一跤受了点轻伤外,甚至没有人受伤,我想大概是因为苦力实在太贱,贱到匪徒们都不屑费力一杀。
疲惫不堪的商队不得已在这里扎营休整,医治伤者,顺便审讯几个受伤被丢下的匪徒,但我想那没什么意义,就算匪徒们老老实实供出自己的营地,托尼也不敢冒险带人去偷袭,不说匪徒们口供的真假,就是这沙漠中那些不测变数,谁一旦和商队脱离了联系,随时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我们在这里足足休整了一天,哪怕冒着再次被匪徒们偷袭和老天爷随时的变脸,这一天我不时见到托尼,此时的他头巾凌乱两眼血红,脸色阴沉十分吓人,衣衫上的血迹也无心处理,不复潇洒模样。而桑巴面色更是忧郁,显然没有找到摆脱匪徒威胁的办法。失败的打击使他和托尼都没有想到奖励我们这些立下奇功的苦力。不过我已无心计较这些,如今商队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商队所有人的命运已紧紧绑在一起,任何人都该竭尽全力帮助大家摆脱困境,因此我也不再顾忌身份,一心要尽到自己那一分力。
“我要见桑巴老爷!”当我对弗莱特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的桑巴和托尼正在争论着什么。虽然我对如今还要坚持这种莫名其妙的礼节感到不可理喻,却还是照规矩让弗莱特先去通报。
“混帐!这个白痴又来捣乱!”托尼立刻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挥着手对弗莱特大吼,“让他赶紧滚开!去干他该干的活!”
弗莱特没有说话,只巴巴地望着桑巴,对托尼的怒视装做没有看见。
“让他过来!”桑巴淡淡道,虽然刚经历了如此打击,他还是比托尼更为镇定。我对这个唯利是图的老商人渐生好奇和敬意。
弗莱特让开半步放我过去,我镇定地走到桑巴面前,对托尼满是敌意的目光视而不见,而黛丝丽好奇的目光则让我不禁挺直了胸膛。
“嗯,这次你和那些苦力立下了大功,”桑巴似乎这才想起这挡事,捋着颌下稀疏的山羊胡问我,“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摇摇头:“赏赐等大家都脱离危险再说吧,我想知道,老爷要如何带领我们脱离困境?”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桑巴不急着回答我的话,却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我深吸口气,最后理了理脑海中的思路,这才平静地说:“想来老爷已经审讯过那些匪徒,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茫茫沙海中找到我们的,我想是因为我们在按着一条固定的路线前进,这条路线是大家都熟悉的通往丝绸之国的路线,所以匪徒们可以在沿途等着我们,不断对我们进行骚扰,并利用地形进行伏击。另外,这几天风很小,我们沿途抛下的垃圾一两天内不会被沙子淹没,这也为盗匪们提供了跟踪我们的办法。”
说到这我停了下来,我想看看自己估计得是否正确,看到托尼有些诧异的眼神和桑巴突然停下对自己山羊胡的兴趣,我就知道自己估计得完全正确!
“说下去!”桑巴望着我,眼中开始有了真正的兴趣。
我抬眼望向地平线尽头,胸中涌出从未有过的自信。遥指商队前进的方向,我说:“如果我们继续按这条固定的路线前进,沿途盗匪们可以在自己的营地养精蓄锐,用少数人对我们进行骚扰,然后趁我们疲惫的时候进行突袭,就算小青山的突袭是‘一阵风’所有的实力,也只需再成功对我们偷袭一次,就可以完全把我们击垮!”
众人鸦雀无声,都顺着我指定定地望向东方,那条通往丝绸之国的艰险之路。这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死结,也是所有人都解不开的死结。他们有意无意地,把解开这个死结的希望寄托到我这个白痴苦力身上。
“所以,我们要出乎他们的预料!”说着,我气定神闲地指向北方,“我请教过哈里老爹,这里离昌国的昌城大约有十天的路程,我们先折向昌城,给‘一阵风’一个我们要到昌城补充休整的错觉,途中商队再突然折向东方,然后一路上对垃圾严格控制,集中掩埋,对牲口的粪便也一路掩盖,只需两三天不留痕迹,‘一阵风’就再别想再在茫茫沙海中找到咱们!”
众人呆呆地望着我,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只有托尼摇着头大声嘲笑道:“白痴,真是白痴!桑巴老爷,你该不会真要照白痴的办法行动吧?”
桑巴捋须沉思,显然在认真地考虑着我的建议,沉吟半晌,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摇头道:“掩埋垃圾的办法我也想过,只是折道去东方……没有地图,没有向导,这实在太冒险了,那是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
“那是把我们带去地狱的路!”托尼接过桑巴的话头,“不说一旦迷路后把大家陷入绝境,就算没有迷路,谁也不知道从这条新路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沙漠,就算不考虑食物清水的储备,商队在沙漠中待久了,也极有可能遇上风暴。匪徒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对付,对风暴任何人都只有听天由命,无能为力。尊敬的桑巴老爷,我看还是照我的办法,连夜奔袭盗匪的营地,一举除掉这威胁,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桑巴还在沉吟,托尼急着说:“别再犹豫了,所有匪徒我都是分开来审讯,他们都供出同样的方向和路程,这路程快马要不了半天时间,我们可以用几个匪徒带路,反客为主偷袭‘一阵风’!”
原来桑巴方才和托尼是在争论这个!我没有料到托尼会如此冒险,这可关系到整个商队的安危,见桑巴在犹豫,我顾不得身份,立刻反驳道:“所有匪徒口供一样,这极有可能是事先的预谋。就算他们的口供完全真实,‘一阵风’也不会呆呆地等在原处,以他这一路的表现看,偷袭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托尼抢着说,“就算不成功,我快去快回也耽误不了多久,并不影响咱们的行程。”
“爷爷,”见桑巴难以决断,黛丝丽摇着他的手臂说,“白痴的办法是懦夫逃跑的办法,根本勿需考虑,托尼的办法是勇士的办法,至少值得试试。”
这才是真正的白痴!我在心里暗骂,现在难道是比英勇的时候吗?见桑巴脸上开始露出倾向他孙女的表情,我赶紧说:“除了折道和偷袭,我还有个无可奈何的办法。”
见桑巴重新望向我,我叹了口气,把心中早已想好的中策说了出来:“我们就在这小青山扎营,等‘一阵风’来找我们,然后跟他谈判,分给他一半的货物,他不过是求财,有这些货物的拖累,就算他不讲信用还要追击,也没法再来去如风了,很容易被我们甩掉。”
“不行!”桑巴挥手断然道,“‘一阵风’不是为这些货物而来,就算全部给他也没用!”
“那他为何而来?”我感到有些奇怪。
桑巴突然住了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立刻转开话头,脸上现出决然之色说:“你可以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了,托尼,你带一半的武士去偷袭,我等你一天,不管你们回不回来,明天这个时候,我立刻拔营离开!”
“好!虽然人手少了点,我还是有信心一击成功!”
托尼说着就要往外走,我心知无力阻止他去冒险,只好为自己和商队作最后的努力:“就算要偷袭,我们也不该再在这儿扎营了。”
桑巴当即就明白了我的顾虑,略一沉吟,立刻对托尼说:“我们暂时往北,在一日路程外扎营,你回来后去那儿和我们汇合!”
托尼带人离开的时候,我们也开始拔营出发,一路上我都在心中暗叹:“一阵风”真是处处留手,布置周详,完全算准常人在绝望的情况下,会千方百计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去冒险,不惜踏进十分明显的陷阱。我对他都不禁有些佩服起来。
出发的时候我注意到哈里老爹浑浊的眼中蕴含一种前所未有的神色,我知道那是人对从未走过的未知前路的恐惧,是人对未知的凶险天生的恐惧,也难怪,除非我看错了“一阵风”,不然托尼的失败一定是板上钉钉,那时桑巴只有往北折道这唯一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