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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怎么老改不过来呢?
“姑娘就是……呃,东方人对漂亮女人的一种称赞。”容浩官说着还心虚地摸摸鼻子。
“是吗?”女侍者的气在瞬间消去了大半,转身离去前她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你这么早就结婚了真的让人很遗憾。”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微笑,坐回椅子上开始用餐,心情完全没受这个插曲而波动一丝一毫。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常浣星的气闷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低下头,将叉子使力地往面条里戳着,偏偏面条也跟她作对,任她怎么弄滑溜的面条都会从叉子的缝隙再度滑落到盘中。
“来,我喂你。”卷在叉子间的面条正在她唇边一公分不到的距离,散发着一抹清香挑动着她的食欲。
常浣星为他的亲密举动红了脸,淡淡地别开眼去,“你干什么?这里是餐厅,你把我当什么了?”
容浩官一笑,对她的冷漠与怒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百毒不侵,“相公喂娘子吃饭碍得着别人吗?”
“别胡说了!这里没有别人,犯不着再演这种恶心的戏码。”
“我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来,吃一口,否则饿坏了肚子可不好。”说着,他硬是把面条送进她口中。
“你这个人难道一点自尊、羞耻心都没有?”为什么她一再拒绝,他竟半点也不为所动?
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再次送了一团面条到她唇边,“来,再吃一口。”
“我不要。”这一回,她紧闭着唇,不再让他有机可趁。
“我知道你很爱吃这里的面,没必要因为我而拒绝这些美食吧?那太不明智了。”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看着她略带稚气的表现,容浩官低低地笑了起来,突然将上半身凑近她,亲昵地在她耳边道:“你想要吃面,还是让我吻你?”
耳根子热烫烫地烧着,回绕着的是他吐在她颊畔的强烈男性气息……惊觉地往后一退,常浣星逃难似的站起身,二话不说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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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跑得恁地慌急,像是身后有猛兽追赶,就算常浣星意识到自己在容浩官面前这么逃开真的很无能,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脚……
兜在脑海里的是他那不经意的眼神、不经意的碰触、不经意却又迷惑人心的笑,接着,想起的是他的吻……
她刻意遗忘的吻。
她的初吻。
那是个意外,一个惩罚,一名男子无心的挑衅与嘲弄……不该把它当一回事的,甚至应该彻底地忘记它……她却牢牢地记着,像刻在心版上了,心思一转就全在她的脑海中上演一遍,清晰得像是前一秒钟才发生的事。
“该死!”低咒着,常浣星匆匆的身影莽撞地冲进了还亮着红灯的路口——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像高分贝的喇叭在她的耳朵旁粗吼,下意识地回眸,亮晃晃的车灯照花了她的眼,在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眼前这辆法拉利撞上之前,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色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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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回来?”容浩官一颗头从房门口探出,望了奉他之命守候在常浣星房门边的沈玉一眼。
他摇摇头,依然盘腿坐在房门口,像是在修练内功。
“你这样坐在门边人家会把你当和尚,然后把你赶出饭店的。”
他一笑,“贝勒爷如果睡不着觉,可以出来跟属下谈谈心。”
贝勒爷每半个时辰探出头来问他一次,由此看来,在常浣星回来之前要能安睡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睡得很好啊。”嘴里这么说,容浩官还是走出来跟沈玉一样坐在地上,“女人真的很麻烦!”
“可是这一回贝勒爷却似乎爱上了这个麻烦。”为了要确定常浣星平安回到饭店,竟要他直接坐在人家门口等。为了一个他口中麻烦的女人,这还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呢。
容浩官斜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沈玉?”
“没有,属下什么也不想说。”主子难得对女人认真可是好事,否则王爷和福晋还真担心这个小贝勒会一辈子不娶妻生子,只懂得游山玩水耍刀弄枪的,现在他们可以放心了。
“我没有爱上她。”只是……忍不住担心她。
“是,属下知道。”
“我担心她是因为中午是我的错,我不该调戏她,明明知道她是对什么都认真得不得了的女人,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看到她生气的模样也比她摆个冷脸给我看来得讨人喜欢多了。”
“她摆冷脸,贝勒爷也可以不看。”
“我不希望二十四小时都只能看见她那张冷脸,那会无趣得让我的寿命至少减少十年。”
“主子可以不接下那份工作。”堂堂大清王朝的贝勒爷竟然当起一个女人家的保镖,要是让王爷福晋知道了,一定会很心疼也很生气。
闷着声,容浩官不答话了。
“主子如果担心常姑娘,我可以代替主子接下那份工作。”
他眯了眯眼,“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似的?你是什么时候学了迷心大法不成?竟像是本贝勒肚子里的虫?”
“体贴主子一向是在属下的工作范围之内。”沈玉温文儒雅的面容无是无不是地笑了笑。
“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容浩官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喜欢他总是可以看透他的心思——一些连他自己都还不太确定的念头。
“属下对主子的话一定谨记在心。”
“常浣星的事你不要管。”他实在不喜欢有任何一个男人在她的身边,沈玉也不例外。
“那属下该做些什么?”
“我放你长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跟在我身边碍我的眼就行了。”双手搁在脑后当枕,容浩官随性地躺了下来,“我睡一下,她如果回来了就喊我一声,知道吗?”
沈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
或许贝勒爷打死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对常浣星心动,但从种种迹象看来,或许这次鬼才得多弄个人进时光机里了……
或者,再多一个人……
天!他在想什么?还是练功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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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斯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走进。
“少爷,她醒了。”
路伊萨从书里抬起头来,点点头,“她的来历背景都查清楚了吗?”
点点头,阿普斯道:“她叫常浣星,二十四岁,法国艺术学院毕业,主修戏剧,华裔美国人,此次跟随名导演麦格拉来西西里拍片,是该片的制片助理。最喜欢吃的东西是意大利面,最喜欢的衣服颜色是黑色,不喜欢穿裙子……
“她在学校的成绩非常出色,麦格拉导演因此破例在他的电影中使用新人,在她刚毕业的那一年就让她跟在他的身边实习工作。”
路伊萨的眸光一闪,淡淡地点点头,“查出来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吗?除了导演跟制片助理的关系以外?”
“调查资料显示常浣星并没有男朋友,虽然父母皆亡故多年,生活却一向洁身自爱,独立自主。”
路伊萨一笑,“总之是个乖女孩就是了。”
“是这样子的没错,少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现在要去看她,我不希望任何人来吵我们。”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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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终于听到她的呼喊声了吗?竟然让她如此顺利地便进入了路伊萨的私人别墅,这简直是连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事。
此刻,他正朝着自己走来,高大英挺贵气得像尊神,压迫感十足,脸上却带着一抹笑。
“你醒了。”路伊萨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温柔地抓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对于我的爱车吓坏了你,我真的很抱歉。”
忍着想把手抽回的冲动,常浣星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且不自在,“没什么,只是脚上有点擦伤,更何况是我不对,是我没看红绿灯就冲了出去。”
“无论如何,我却很感激你的出现。”
“什么?”她讶异地看着他。
笑了笑,路伊萨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我对你一见钟情,亲爱的,希望我这么说不会吓坏了你。”
怎么可能不吓坏她呢?她的心此刻正跳动得厉害,像有千张鼓同时被敲动着,轰隆隆的。
她欣喜若狂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星儿?你怎么了?”一只大手温柔地滑过她的脸庞,挑逗似的在她的脸颊颈部细细地游移着。
“我……没事。”天知道她被他高超的调情技巧弄得心慌意乱,笨拙非常,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根本对这一切不知所措。
不行!她不可以这样惊惶失措!
他对她一见钟情,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呵!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