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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老子今天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别说行军打仗,就是斗智斗力,你也比我差好大一截呢。小子,跟你老祖宗玩花样?死吧。
我说不出的得意。皇甫嵩此时定是愤恨得哭爹叫娘。嘿嘿,怪谁呢?要怪只能怪朝政腐败,天子昏庸。他给我政治上这样强大的号召力,我岂能白白弃而不用?“虎骑大将军”颜鹰,他妈的,真是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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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我受到了民众发自内心的隆重欢迎。再看诸将士、部卒,都比打了胜仗还要兴奋。杨速一直盼望的奇迹“不战而屈人之兵”,今天我终于替他完成了。
我在将军府衙门前下马,诸将都簇拥着我欢呼。我微笑了笑,接过从事递来的一封盖有东都印鉴的信函。面上以章草急就“家兄颜讳鹰亲启!”
是荀攸的信。我展开来看,上写道:“兄长:宦丑让、硅等之计,诬奏君与韩遂通,因召大军西出。名之收吴岳地,实为图谋侵害,慎之。近杨文先奏章迭上,以言有忤触付廷尉,赎之得免。让又私令河南尹何苗杀前京兆虎牙都尉陈林,其妻子仆从数十人亦被害。草菅人命,阴泄私怨。祸乱朝纲,为所欲为,举天下莫有不欲手刃阉人者也……”
“达兄婚赐,拙荆喜悦非常,弟亦常叹无以报之兄长也。达笺之日,万望大安。更勿以京畿亲友眷亲为念。弟公达草!”
闻说陈林遭到不测,我不由得心中大怒,将信笺在手里捏成一个小团。皇甫嵩所为何来,我当然有数,但没想到他跻名清流,亦在间接受宦官操控,糊里糊涂地为其卖命。此次若我不借机立威,恐怕他已杀上山来了,哪还会闷声消气的呢?哼了一声,命左右暂退,先与司马恭等入府衙商议。我先复述了荀攸信函内容,道:“若果如公达所说,那皇甫嵩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亦不会轻易赴峄醴商谈。他既奉宦官伪诏,有备而来,岂会轻易折此一阵?你们说,若你们是皇甫嵩,现在会怎么办?”
王巍道:“皇甫嵩兵家大才,屡败黄巾大军,狡诈多变。昔败波才军长社,夜袭贼营纵火。后溃张梁大军,亦是潜行得手。此次他若趁暮来攻,城中懈怠无所防备,定有凶险!”
我拍案而起,“是啊!你说得对,此次我们未曾用兵,便先羞辱了敌将,皇甫嵩焉能咽得下这口气?一定要严加防备,不要给这宵小钻了空子!”
司马恭道:“峄醴城防坚固,就算有所懈怠,也未必能被破。再说,我军足有三万,倚城坚守,有恃无恐,皇甫嵩应该不会那般愚蠢,自找无趣罢?”
刚从禁闭所放出来的霍统附和道:“建威将军所言极是,皇甫嵩军势稍强,该诱我出城才是,决不至夜攻峄醴。况且上山两道险峻异常,又有我军暗哨,他实难通过。该会另寻别策才是!”
杜晃道:“正是。不过皇甫嵩生性阴毒残忍,诡计多端,主公该多留几手准备才是!”
他这样说敌方大将,似有过词,令我颇感不悦,“你说皇甫嵩阴残,我却闻说此人深得人心。其请免冀州一年租赋,百姓歌功颂德。又有部下好财受贿,他知情加赏,令之羞惭自杀。凡此种种,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杜晃道:“此正是他可怕之处。凡部伍犯律,应按军令办事,他却如此矫情,故施恩惠,逼得部下自刭,以图个仁义兼备、君子之风的虚名。令人心寒。再者,他请免冀州田租,更是有所用意。想他每战破黄巾数万,掠杀无度,妇孺不免。下曲阳役后,斩首十万余,筑‘京观’城南。邀功献媚,手段无有过之。残暴嗜杀,名望却无瑕疵。想主公为世所迫,虽精勇乐战,不得朝廷大用,反落骂名。由此观之皇甫嵩,满口仁义,道貌岸然,天下却无不称善……”
短短几句,便令我对他另眼相看。他定是有所成见,否则不可能会讲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讲得很有情理,又符合我一贯的观念,所以我很是欢喜。看看诸将,都有惊讶动容之色。司马恭笑道:“你骂得真厉害呀!皇甫嵩为世人所服,乃社稷支柱。若无他奋身除贼,哪有我等的安稳日子呢?”
杜晃不敢顶撞,脸上却是显出不以为然之色。我点头道:“你讲得不错,皇甫嵩的确是这种人。不过依你看来,他会怎么行动呢?”
杜晃道:“谢主公夸奖。若小的是皇甫嵩,依他的性子,必定装作要入城参谒公主的架势,实则带兵入城,欲内外夹击。只要有一支军队驻进城中,皇甫嵩便大可伪应主公一切要求,随后夜间发动攻城。趁我们防备松懈之机,迅速占领城门,放援军进来。那时城中乡亲又多,敌军数万,而我措手不及,确实难以抵挡。望主公明察!”
我应了一声,正待说话,门口突有甲士持羽书来报:“禀主公,前将军董卓尽遣其步骑三万余,已近郡县!”
董卓此来,把我种种如意算盘都打碎了。要想重创敌人,恐怕真是难上加难。皇甫嵩御兵有术,董卓狡猾多变。两人又都是当朝名将,此来必令我手足无措。我一时间更加憎恨宦官,他们把天下搅得大乱,为己私利,不惜颠覆政府、出卖君王,真是最最无智无谋无道无德的败类。然而,眼前的形势便是如此,恐怕把他们十八代祖宗都操了,也无济于事。
我去见李宣,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才道:“我们应放弃峄醴西撤!”
李宣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悠悠叹道:“难道将军不想再巩固吴岳是地,而准备拱手让给董卓吗?”
我微微叹了口气,“眼下他们分三路而来,总兵力达到十多万人。死守峄醴,拼个鱼死网破,我并非没有想过。但是这么做值得吗?纵然我们不败,也必死伤惨重,皇甫嵩等讨贼有名,再招募些人来就是了。几次下来,峄醴也终会陷落。所以不如早些给他们!”
又道:“峄醴用得妥当,可以是一件利器。用得不妥,只能是一个包袱。如今我有军民数万,粮秣马牛足备,已可稳稳当当在羌境落户,为何还要坚守峄醴,白白流血呢?”
李宣欠身道:“将军的意思妾明白了。人人都说峄醴天险,羡慕者有之,居心叵测者有之,惟独将军可以将它看成一件物事,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丝毫不受影响。妾适才旋疑,未免有些俗见了!”将茶敬奉上来,笑道:“将军此举也必出皇甫嵩、董卓意外,若他们敢再交战,我们便有名目克之了。所谓军心不谐,任皇甫嵩如何高明,也不是将军的对手!”
我与之又商定了一系列计划,作出战略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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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辛亥,与皇甫嵩议和完毕。周慎董卓军东北、鲍鸿军东南,与皇甫嵩军三强并峙。董卓密信来告,言其“不得已为之”,希望得到我的谅解。
我怎么会“怪”他呢?!
庚申,最末一批百姓在宗稠甲骑军保护下离开。行前,诸将要求拆毁峄醴建筑、焚烧粮仓、盐屯,片瓦不留。我不予理睬。心里虽然很痛苦自己的房子将不知被哪个瘟神住进去,但建筑到底是死的。我只须把盐粮铁资、所有财宝带走即可,留个空城给他,让他们乐去吧!
三月己已,撤军行动告以终结。朝廷日日悬心,日日祈盼的事情竟然不费力气就做到了。当日,射声校尉持诏往告,表我“位加一级,于诸公同!”又更有些什么空泛的奖励,令人胃口大倒。
辛未,神海族欣格称“烧当王”,迎我军于陇西襄武。
近闻何进兄弟河南尹何苗讨荥阳贼,破之,拜车骑将军。一年之中,皇甫嵩、赵忠、张温、何苗皆拜是职,三公九卿走马灯似的变幻,朝政的混乱可见一斑。我知道灵帝没多少日子好舒服了,他玩得越凶,死得越快,实际上他是在拿祖宗基业,百代帝位开玩笑。于是他也终于成了东汉实际上的最末一任皇帝。
就在队伍出发后不久,丝儿在途中产下一子。其间到处寻巫医不得,后小清权充接生,这才令母子安然。丝儿体弱,途中颠簸几令她痛晕过去,生子后竟昏厥了很长时间。整整一天,我都在车上陪她。
儿子壮实,哭声大。取名路,字子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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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到达赐支族那飞城。族长苏哈西尔亲迎三十里,命公主捧酒肉犒诸将。近年与羌人接触频繁,所以对他们的语言也耳熟能详。欣格问起“神女”,当下以羌语答道:“如雌鹰扑击、母虎卧山!”欣格大笑。
欣格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神海族祖先传为研,是秦孝公时期羌戎首领。其后汉元帝时,研十三孙烧当立,复豪健,其子孙便以烧当为种号,传名至今。欣格据说是烧当的子孙,但每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