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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一行人在朔方守卒的帮衬下进了府邸。
晚,禄东赞正在跟桑熊两人在大厅谈话。
就见一名唐军士兵大步而来。
看到唐军士兵将自己休息的府邸当成了凉州城的菜市场,禄东赞和桑熊同时脸色一沉,两人都很清楚,这是李恪故意安排的。因为,府邸的门口和院内都由朔方步卒守卫。禄东赞和桑熊的几名亲兵只能守在大厅和公主的屋子门口。
唐军士兵走到大厅门口,才被吐蕃亲卫拦住。
“北王殿下设宴,请大相和桑熊将军赴宴!”卫兵更加嚣张,站在门口就大声说道。
连见禄东赞的心思都没有。
禄东赞怒了!
桑熊怒了!
他们一个的吐蕃的大相,国政大臣;一个是吐蕃的将军,军方大将,何时受过这样的礼遇呢?
可是,禄东赞还是忍住了,他紧紧的拉住了桑熊的衣襟,提醒桑熊不要动怒,而他自己则是压下了胸口的怒气,声音低沉的说道,“多谢殿下的美意,只是今天公主劳累,老朽和将军身体不适,还请将军禀报北王殿下一声,就说我们不能前去赴宴。还望殿下赎罪!”
“那我就告辞了!”唐军士兵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大厅。
“大相,你刚才拉着我干什么啊,我真想出去砍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唐军士卒!”
看到唐军士兵离开,禄东赞放开了桑熊的衣襟,桑熊这才大吼道。
“桑熊将军,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唐军士卒吗?”禄东赞淡淡的问道。
“那还是谁?”桑熊不解的怒道。
“你没觉得他跟李恪长的有点相像吗?”禄东赞问道。
“也对,你没有近距离见过李恪,自然不会在意这名唐军士兵是否长的跟李恪的相貌想象呢,但我可以告诉你,刚才这名唐军士兵肯定不是普通的士族,他有可能就是李恪的弟弟,大唐西王李愔。”禄东赞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愔——”桑熊惊讶道,“那他怎么会假扮普通士族来下请柬呢?”
“因为,李恪想试探我们,假如你真发怒了,伤了这名普通的士族,那你就伤了大唐的西王李愔,到时候你觉得大唐还想跟我们和亲吗?”禄东赞淡淡问道。
桑熊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半响这才说道,“李恪太狡诈了!”
“是啊——”禄东赞也淡淡说道,“他就是一头披着狮子外衣的狼,嗜血的狼!”
这时,在李恪的将军府大厅里,诸将齐聚在一起,正在听李愔描述了他在馆驿看到禄东赞和桑熊两人发怒时的样子,他还模拟了禄东赞低沉的声音,惹得诸将哈哈大笑不已。
诸将笑了半天。
李愔这才问道,“三哥,你这办法真够损的,你是没看见啊,禄东赞自己生气的不行,还使劲的拉着桑熊的衣襟,两人的表情太逗了!三哥,那你的下一步是什么计划?不会又像以前一样分什么三步走,想请客、吃饭或者收下当狗?”
李愔这么一说,坐在一旁的许敬宗老脸微红,很是尴尬。
因为,这个计策是许敬宗想出来的,也是他谋划执行的,跟李恪一点关系也没有,李恪只是下达了让许敬宗全权执行的命令而已。
“别乱说,这可是延族的良策!”李恪骂道。
“噢——”李愔惭愧的向许敬宗道,“许司马,李愔口误,得罪了!”
“哪里——哪里!”许敬宗淡淡的说道。对于李愔这个二世祖,许敬宗也不敢惹。
“你们都下去那!”李恪看了诸将一眼,这才说道,“延族跟本王去趟房!”
“诺”诸将离开。
而许敬宗跟随李恪消失在大厅。
两人来到大厅,李恪这才向许敬宗问道,“延族,你的计策不错,只要能拖延住禄东赞一行,不管什么计策,你尽管去做!”
李恪给许敬宗宽心道。
因为,他很清楚,以许敬宗运用阴谋的手段,十个禄东赞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能将长孙无忌给玩死,何况一个只懂得半吊子中原文化的禄东赞呢!
“殿下放心,微臣必将在朝廷派信使来凉州之前将禄东赞一行人留在凉州城!”许敬宗向李恪保证道。
跟李恪相处了九年的时间,他清楚李恪的性格,北王说让他全力施为,那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许敬宗也不矫情,恭敬的领命。
等许敬宗离开了李恪的房,李恪的脸色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第五卷第六百一十五章就是为难你
第二天,禄东赞和桑熊一行人前去拜访李恪。
因为,禄东赞清楚,既然自己一行人进了凉州城,而李恪就在凉州城,他是大唐的北王,自己一行人怎么也要去拜见他。再说,李恪晚请他们使团一行人赴宴,他婉言拒绝了李恪的好意,他认为李恪肯定心里不舒服,他现在不能惹怒了这位在大唐实权在握的王爷,就更应该亲自拜访一下才行。
可是,禄东赞和桑熊大清早的来到了将军府,就听见府外的黑衣鹰卫说,北王殿下出城打猎去了,不在府,让他们下午再来。
禄东赞和桑熊心里都很清楚,这是因为自己一行人昨晚没有赴宴,李恪这才有意为之为难自己,可是他俩虽然气恼但也没办法,只能悻悻离开。然而,桑熊在离开将军府时,不由的又多看了鹰卫几眼。作为沙场将领的他很清楚,守在门外的这四名鹰卫看似很普通,可他们身的气质和散发出来的隐隐的杀气,绝对是百战老兵身才能具备的。而且,他看清楚了这四名鹰卫身的佩刀和甲胄都是一流的做工水准,这样的甲胄在吐蕃只能万夫长才配拥有。
禄东赞和桑熊坐车走在回驿馆的路,禄东赞再想李恪到底是怎么意思,他这样做的意图和目的何在。而桑熊还在想鹰卫的事情,桑熊心里憋屈啊。想到鹰卫的甲胄和佩刀,这在吐蕃精骑之中只有万夫长才配穿戴,可在李恪这里却成了给他守大门的士兵所有。桑熊一想到这里,就闷闷不乐。还有一点,那就是像鹰卫这样的精骑,在吐蕃也是千夫长和万夫长的人选,可在李恪眼里支配给自己守大门。
桑熊突然之间茫然了!
因为,他实在是难以看透李恪这个人!
回到馆驿,禄东赞和桑熊商议,决定为了不节外生枝,下午或者晚去拜访李恪,跟李恪辞行,第二天继续路去长安。
可是,下午旁晚时分两人再次来到将军府时,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北王殿下还没有回府。
禄东赞和桑熊没有办法,只能气恼的回到馆驿。
第二天,大清早,天还未全亮,禄东赞和桑熊就来到了将军府觐见李恪。
可是,两人蛋疼的时,卫兵说北王昨晚没有回城。
禄东赞和桑熊脸色涨红,愤怒不已。
然而,愤怒又有什么办法呢?李恪不在府,你怒气分谁去发呢?总不至于跟守门的鹰卫发?
所以,两人在路商议了片刻,便决定去军营见见许敬宗,跟他辞行,继续向长安进发。
两人一路来到了凉州军营许敬宗的大帐,听到辕门处的卫兵说军务司马在忙着处理军务,让两人等等,两人就这么在辕门口等了一个时辰。
正当两人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卫兵将两人领导了军营许敬宗的帐篷。看到许敬宗正在跟孙贰朗聊天,看两人的样子聊的很欢畅,根本不像有没什么军务的样子。
当时,桑熊就愤怒了,他就要前质问许敬宗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禄东赞却快速的拉住他,阻止了他的冲动。
禄东赞很清楚,现在没有李恪的情况下,这里就数许敬宗权利最大,别看他只是一个军务司马,可他的李恪的心腹,机密机要都经他的手处理呢!
所以,禄东赞客气的向许敬宗施礼。
“噢——大相啊,刚才跟孙将军商议军务,让你久等了啊!请坐!”许敬宗淡淡的笑道。
禄东赞和桑熊就坐。
“军营没什么好茶,两位不要客气!”许敬宗见卫兵奉了茶水,这才开口说道。
“许司马,不知道北王殿下射猎,什么时日能够回城?”禄东赞问道。
“大相,殿下射猎一向没有确定的归期,全凭自己的兴致。而且,这次出城的除了北王殿下之外,还有西王殿下和他的堂弟任城王世子李宗,我估计他们很难在短时间内回城。”许敬宗很认真的说道。
“那北王殿下不在凉州城时,凉州城谁在主事?”禄东赞继续问道。
“本人侥幸,被殿下信任,处理凉州军务!”许敬宗淡淡的说道。
“许司马,你知道我们还要去长安,不能在凉州城久待,北王殿下归期未明,可我们也不能拖延太久。所以,我们就想跟许司马辞行,还请许司马转告殿下,就说禄东赞返回吐蕃时经过凉州再跟殿下请罪。”禄东赞的语气很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