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毛毛这时正了脸,警告道:“我说了不让你们吃,你们非要吃,嘴巴那么馋,怪我做什么?如果还有下次,拉血也是有可能的。”
***
几个老工人一脸菜色,拍着当做隔墙的木板,让隔壁兄弟来帮忙。
这时,盛赞从外面冲回来,他越过那些人,一脚踹上毛毛,看着用劲儿,其实没分量,他心里熨帖但又板着脸,教训毛毛:“让你多事!”
毛毛轻轻挨着他,看着小小的房间里,挤进来几个大块头。
“有些事,不能忍。”毛毛说。
眼见着就要开打,给工人们住的这块地方却一下涌进了一些人,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人。
他们找盛赞,把他带走了。
毛毛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没有办法不让盛赞走,他没有能力去救他。
这是毛毛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特么就是一个屁!
他一路追着:“阿赞,阿赞!”
然后被人拦下,“滚一边去!”
毛毛摔在地上,随即被老工人们围上来,拳打脚踢。
他起先还反抗,可越是挣扎打的就越凶,最后被一个啤酒瓶开了瓢,血流进眼里。
见了血,大家也就停手,嘴上骂骂咧咧,让毛毛以后小心点,还让毛毛晚上带医药费过来。
毛毛顶着满脸血往三千巷跑,路上被人当做怪物看。
他其实也不大,真出了事情,他头一个找的,还是大人。
盛赞被带走了,他要告诉盛老爹。
可,快要跑到门口时,他看见盛老爹载着团子回来,团子抱着一根冰棍,小舌头满足的伸出来一下一下,像小奶猫那般舔着,时不时从前面的篮子里扭着身子回头看老爹。
毛毛,突然就顿住了。
***
这幅画面太过于美好,他的脚像是钉在了青石板上,挪不开。
盛赞说过的:“忍着,总有一天咱们会变得不一样。”
毛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背对着盛老爹,等他们进了家,他才跑出三千巷。
天地茫茫,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盛赞。
唯一知道的,带走盛赞的人,是秦五爷的手下。
一天一夜,毛毛没去上工,躺在细白沙滩上,心里很害怕,他从小就跟着盛赞,如果盛赞不会来了,他该怎么办?是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回家了,他该怎么跟盛老爹交代?
清晨,海平面上升起一颗蛋黄,蛋黄越升越高,越来越刺眼。
毛毛跟鸵鸟似的,将脑袋埋进沙子里,忽然,听见有人在笑。
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恶作剧般往沙子里压,忽然却又放开。
下一秒,毛毛被人拎着脖子拉起来,入眼,是盛赞的脸。
盛赞看起来很生气,手里沾了一点血印子,毛毛没洗脸,半边脸都是已经干掉的血印子。
他哇的一下哭出来,一夜的害怕,悬了一夜的心,在看到他家盛少爷时,终于踏踏实实落地。
他先抱住盛赞,到处查看,生怕他的盛少爷伤到了哪里。
盛赞气的一掌拍在这二货脖子上,打的毛毛一愣。
“谁干的!我剁了他的手!”盛赞变得与前一天不同了。
毛毛还是愣愣的,被他家盛少爷摁着脖子往工人房去。
盛赞一脚踹掉门,说:“谁干的!”
令毛毛惊奇的是,昨天还追着他打的几个人,今天怎么一转眼就这么低声下气了呢?
***
盛赞从裤头上解下一把马刀,剁在桌上,要人出来切掉手。
毛毛吓坏了,看疯子一样看着盛赞。
可就真有人出来了,拔*起刀子要自*残。
三千港,风向转的最快,一日之间,人与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毛毛说:“我不要你的手。”
盛赞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别后悔。
毛毛照着样子挑眉:“毛爷爷爱吃的是耳朵!”
那人左右为难,拿着刀子想划掉自己的耳朵。
“爷喜欢吃猪耳朵!你给爷起开!”毛毛一把夺过刀,匆匆往外走。
盛赞一个个看过这几个欺负过他的人,跟着毛毛走了。
出了门,就换他走在前面,一手拎起毛毛,去诊所看伤。
毛毛这伤,是为了他。
盛赞看毛毛被剃了光头,后脑勺那里一道血痕,大夫戴着个眼镜,扒开红嫩嫩的肉,翻着一颗颗沙粒,气的盛赞又一巴掌拍在这二货大腿上。
脑子开花满脸血还躺沙滩上玩浪漫的白痴,怎么是他兄弟呢?
毛毛嘶嘶吸气,扮可怜让他家少爷饶他一次。
大夫的手很稳,用钩子穿过脑皮,扯着线,盛赞一边看着,一边说了自己的事情。
一夜之间,他莫名其妙地从码头最低层的工人,被提拔为老大手下手收保护费的小罗罗。
黑帮有很明确的阶级,他在金字塔的最下面。
但他终于,摸到了一点门路。
那一晚,那个抽烟的男人离开时,对他说:“我等着看你出人头地。”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
从明天开始,因为是裸奔党,所以下午一点后开始更新,我码完一章就直接放出来,时间不定,有能力的同学就多刷几次,流量不够的同学每天晚上八点以后来看吧,那时应该都更新完了。
Ps;我憋到现在才说哦,球收藏球花花!!
☆、变数6
毛毛头上缠了一圈的白纱布,特别滑稽的从诊所出来,后脑勺上一抽一抽的难受,他揪着眉毛问盛赞:“阿赞,那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他问的是那晚码头上的男人。
盛赞摇了摇头,那男人出现的消无声息,走时也是这样,如一只大猫,脚掌有肉垫子。
毛毛那个羡慕嫉妒啊,嗷嗷叫唤。
盛赞故意捏了捏他的脑袋,说:“你以后还是跟着我。”
淡淡一句话,就让刚刚还咋呼的孩子瞬间乖顺了,跑前跑后的欢喜不已。
他毛爷爷不用再受气啦,毛爷爷不用再当码头工啦,毛爷爷出人头地啦!
那个时候,只是去收个保护费,就能让这两个少年高兴。
毛毛那天问盛赞:“阿赞,你回家吗?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吧?豹子绝对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他们俩现在出门收个保护费跟大爷似的,人人都得递烟孝敬。
盛赞摇了摇头,回家?还没到回家的时候。
***
盛老爹这天心情特别好,抱着软乎乎的团子在门口晒太阳,团子捏着盛赞留下的课本玩,窝在老爹怀里一页一页的翻过,然后眼巴巴的看老爹。
老爹问她:“团子想哥哥了是吗?”
团子点头的时候,脑门上的小妞妞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好可爱。
老爹抬头看了看天,秋天到了,他家阿赞也该回家了。
他在锅里投入一扇特别挑过的耳朵,旁边小泥炉上炖一只本地鸡,电饭煲里蒸着蛋羹和米饭,牵起团子,走出三千巷。
团子穿戴得很整齐,不知道老爹要带她去哪儿。
路上有个小水坑,她吃力的迈着大步想避开,呼一下被老爹抱起来,眼前,慢慢出现了曾经跟哥哥们一起来过的海滩。
老爹说:“走,接哥哥回家。”
团子一听,笑起来,又害羞的将小脸贴在老爹的肩上,小手噌噌往上,摸了摸脑门上的小妞妞,确定它还很整齐的存在着。
她要给哥哥看看,她漂亮的小妞妞。
盛老爹从码头经过,仔细瞧了瞧上面正在做活的工人,只一眼,他就知道,里面没有他家阿赞。
于是,脚步迈向工人住的屋子。
他曾在这里,偷看过他离家出走的儿子。
***
门口,有几个工人正在抽烟,团子努力撑大眼睛,想第一时间就找到哥哥。
盛老爹停下来,在门口喊:“阿赞?”
没人应,他就问工人:“住在这里的盛赞在哪里?”
几个抽烟的人都聚了过来,七嘴八舌:“你是谁啊?找他干嘛?”
“我是他爸爸。”
“你还不知道啊?你儿子不得了啦!”
“他出了什么事!”
“他现在用不着在这里干活了,被人看上当马仔去了!”
话说的有些轻蔑,却又赤*裸*裸的羡慕。
在三千港,能混上海龙帮,是要被羡慕的,这是“正常人”的思维。
但盛老爹不属于那些“正常人”。
他下意识否认:“不可能!”
不可能的,他明明在这片小树林里偷看过,他家阿赞很瘦,很累,默默后悔着,想要回家。
儿子拉不下脸,老子就特地来一趟,阿赞啊,别闹了,咱们回家。
儿子啊,你到底在哪里?
***
几个工人见盛老爹不信,比划着说了那天的事情,说:“你儿子好气派的,要剁了老王的手,后来又要割了他耳朵哦!”
团子摇着脑袋,听不懂,她不想呆在这里,她要回家。
呜呜的,孩子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盛老爹抱着团子,跌跌撞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秋老虎发威,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