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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并不象是几个月没住人般的肮脏,这是当然的,因为留在京城的孙再元总是会抽空带人来打扫一番的,他们早就约定好了,一旦秘密回京,就会在这里照面。许惊鸿对这里的环境再次确认,发现没有其他人后,才将一棵盆栽移动到了墙头,这是他与孙再元商议好了的暗号,只要发现这一点,他便会单独来见。
将这些都做完后,许惊鸿才回到自己原来的房中,盘膝吐纳,用以迅速使自己的体力和精力恢复到最佳状态。
次日一早,孙再元就带了几个景王府的人来到了南城这边。此时的他在景王府中倒也很受尊敬,因为前段日子他为赵琮提了不少的建议,使景王在朝中也有了一定的势力,对这么个有才能的谋士,景王自然也是想留住的。
所以即便如今的大梁似乎不那么太平,可赵琮却也没有限制孙再元的自由,只是让手下的那些侍卫紧随其身旁,用以保护。但孙再元却已经认准了许惊鸿这个主公,他是个有古名士之风的人,既然认定了人,就断没有背主另投的可能。所以,每过两日,他都会来南城张望一下,希望看到许惊鸿把暗号打出来。
可之前他来这里都是失望而归,最多就是让人来院中洒扫一番。可今天,当他来到宅子跟前,很不经意地一看之后,便是心中一喜,那盆花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前日来时是放在里面的,怎么现在却出现在了墙头呢?一切只有一个答案了,那就是许惊鸿或是其他知情的兄弟回来了,还要见自己。
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后,孙再元才呵呵笑着对身边的人道:“哥几个跟我出来也有段日子了,一直不曾跟你们好好聊聊。走,今天咱有空,就去那边的酒肆里喝点吧。”
这些王府的侍卫身份并不太高,自然是巴不得能攀上孙再元这样一个谋士了。现在见他相邀,他们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带头就往那家门面并不大的酒肆而去。
最近这段时日,因为京中局势紧张,使得出来喝酒的人极少,这家酒肆眼看着就要倒闭了。不想今天却来了这一行五六个客人,而且看他们的穿着都不差,可喜坏了老板。他立刻让人将最上等的酒菜都拿了出来。
这酒肆的酒菜倒也不差,让侍卫们频频叫好。而孙再元也乘机接连劝他们喝酒,在其努力之下,不到半个时辰,这几个侍卫就都东倒西歪,酩酊大醉了。而作为提出来喝酒的孙再元本人,因为身份放着,没人敢勉强让他饮酒,所以倒是最为清醒的。
看着最后一人趴倒在桌子上鼾声大起后,孙再元才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摸出一锭十两的大银丢到了老板面前:“好生伺候着我的这些朋友,我先走一步。”
“客倌慢走,再来啊!”老板捧着这锭平日里也需要一两个月才能赚到的大银,已经笑得看不到眼睛了。所以对于这个客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而来全然没有去考虑,倒是很恭敬地将之送出门去,又很妥善地安顿了那几名酒醉的侍卫在里间的客房里睡下。他这酒肆前面是卖酒的,后面还经营着让行脚商人住宿的业务,只是最近连酒都卖不出去,才会如此冷清。
出了酒肆,孙再元又在附近逛了一圈,在确信身后没有尾巴,才施施然地来到那宅子跟前。不过他就没有许惊鸿的身手了,只有从比较偏僻的后门进入。那一向闭着的后门,此时也开着,这就更能让他确信是自己人在里面等着了。
“见过主公!”在见到闻声过来的许惊鸿后,孙再元连忙弓身行礼道。
“孙先生快别多礼了。”许惊鸿也忙弯腰将他搀起,然后又有些谨慎地问了一句:“没有旁人跟你来这里吧?”
“没有,那几个跟在我左右的王府侍卫已经被我甩开了。”孙再元笑了一下道。两人这才来到最为安静的书房,坐定后,许惊鸿便直入主题:“这次我是奉了朝廷之命而回的京城。不过在我现身之前,却想了解一下最近的局势。你在京中多日,想必在这方面要比我们这些在北边的人要知道得多吧?”
“主公来京城的消息我也早在几日前收到了,却没想到您来得如此之快。这倒是个好机会,咱们可以在前期最好一系列的准备,趁着我们在暗。”孙再元先赞同地说了一句,然后才不无忧心地道:“现在京里的局势的确很是紧张,我虽然不在朝廷,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
“哦?”许惊鸿摸了摸下巴,认真地看向了自己的这个谋士:“那你就将自己所掌握的一切都说出来吧,我也好根据眼下的形势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京城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故,还得从胡人入侵我宋地,连下数城开始……”孙再元没有多问其他,就将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情报一点不漏地说了出来:“……所以说,在去年年关时,京中的矛盾已经很是尖锐了,可直到运河之上的夺粮案子爆发,百姓们发现最后的希望都不见了,才会在激动之下与世家放手一斗的。”
“唔,这些其实我在北疆也都有所耳闻,难道就没有其他更细的消息么?”许惊鸿对这样的情报并不太满意,他希望掌握更多。
“要说其他,就是有人传言,说运河上的袭击者是有人暗中指使的了。只是这幕后的指使者的身份,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如今依然在朝中挺立的吕、许两家的,也有说是那些刚刚崛起的新贵豪门的。但种种说法,却又都没有个证据来证明。”
“这运河上的夺粮案的确是这次事情的关键所在。”许惊鸿用手轻叩几案,陷入了沉思:“有什么线索留下来么?”
“当地的官府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去,却只看到了漫河的沉船,没沉的也被烧了,实在是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和证据了。”孙再元也有些为难地说道。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不过就那些活下来的漕帮中人所说,那晚袭击他们的人,应该就是一向以来以行事诡秘,杀人无形而称于江湖的影杀堂!”
“哦?”听到孙再元说到影杀堂,许惊鸿的身子猛地一挺,眼中闪过精光:“这么看来,一切似乎就能说通了!原来策划一切的竟是他啊,可怜那些世家中人,千防万防,都没有想到最危险的人竟就在自己的身边。”
“主公已经知道事情的根源所在了么?”孙再元忍不住好奇,惊讶地问了一句。
许惊鸿点头:“如果真象你所说的,出手毁粮的是影杀堂的人,那谁是幕后之人我就能猜到了。而且在这次事情后,他也的确得了不少的好处。”
“主公说的是谁?”孙再元忙又追问了一声。
“自然是那个现在因为京里局势不定,而想法把我从北疆调回来的人了。”许惊鸿的话里对那人并没有太多的尊敬。
“你是说皇帝?”孙再元打了个突:“这……实在太也让人难以置信了。他可是我大宋的主人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可知道如此一来,会有多少人陷于绝地。而这又将导致大梁,乃至于我大宋的不安定,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他的话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只是看着许惊鸿,希望他给出一个答案来。
“他也是没有了其他路可选,才走出这一步的。”对此,许惊鸿还是能了解皇帝的:“你想一想,这几十年来,天下臣民还有几个把皇帝当回事?无论是官是民,是将是兵,他们口里念的,心里琢磨的,都是世家,是在朝中掌握着大权的叶、吕、吴、许。倘若再这样下去,这个天下之主的赵家会怎么样?他和他的子孙还能在这个世上活多久?当七大家的羽翼彻底丰满,就是他们没有篡位之心,下面的人也会推着他们走这最后一步了!”
“……”孙再元沉默了,他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苦衷,为了自保,他必须将世家铲除。而想要铲除这些根深蒂固,有着极其庞大势力的世家大族,若不用些非常手段,只怕永远都不可能将他们扳倒。而象皇帝这样高高在上的存在,自然是不会去考虑底下的小民会遭到什么样的灾难,有多少人会因其一念而家破人亡的。
“或许,这就是政权争斗的残酷所在吧?他们不光是对自己的敌人残酷,对那些本来无甚关系的百姓更加残酷,因为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这些小民的存在!”许惊鸿说这句话时,眼里有丝丝的怒火燃烧着。他可以理解皇帝的用心,但却不能原谅他将天下百姓的生存当作一个工具,从而把这些勤恳劳作,只为吃饱穿暖的百姓推上绝路。
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许惊鸿才不无讽刺地道:“不过,现在他也终于尝到恶果了。如今的大梁城,早已不是当日的大宋之